第236章 生存意义

    思量大半天，她就心中的疑问又问道：“太爷爷，如此您是被血所害，那么血魔究竟是什么？倘若血魔是一一棵怪树，那为什么这黄泉崖底的血妖，会被笛声控制？难不成，树会吹笛子？”

    姬芮遗憾的摇头，“我在这里呆了两百多年了，因为腿脚不便，不能到处走动。只在这里靠着这些蝙蝠们打造了这一处黄泉崖底的鬼怪生物无法入侵的栖身之地。你说的那笛声我也听到了，我多次想尝试寻找，可惜，都没有成功。不过，我能肯定这黄泉崖下，还有像我一样活着的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血魔，或者确切的说，应该叫他血魔大帝。”

    “‘血魔大帝？您怎么会给取这么个名字？”凤雅不解道。

    姬芮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个女血妖说的！不久之前，我的蝙蝠们曾经捉到过一个女血妖，她被蝙蝠口中的草药汁控制住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她一息尚存，是个没有完全死去的奇女子！我试着救过她。期间，她梦呓似的说过那控制她的人是血魔大帝，还透露她不想死。我听的出她心底的怨气颇重，可能这是她没真正死去的原因吧！”

    凤雅激动不已。

    姬芮说的女血妖，正是楚哲云的母亲啊！她慌忙问道：“太爷爷，那她可还有救？你是不是那个可以救她的人？”

    姬芮叹气：“老夫当初也是可怜她，才没有对她痛下杀手试图救回她。奈何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她还是被血魔大帝的笛声召唤去了。如今想是又去祸害人间了吧！你问我能不能救，我只能说，我救不了ｒ许，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怨气，才是她生存之源。想救她，还得寻找她怨气的来源何处。”

    凤雅有些失望：“太爷爷，你说的那个女血妖，现在被我们安置在金兰城，她儿子在照顾她。她倒是不会再危害人间，不过麻烦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如今您不知道，可这知道的人，却又不肯说……”

    她埋怨的看了钟离琰一眼，触及他无辜的眼神，她又有几分不忍跟心虚。

    姬芮却会意，忽的抬头看看钟离琰，笑道：“说了这么多，老夫竟然还不及询问公子是何身份——”

    “他是金兰国的太子钟离琰。”

    不等钟离琰答话，凤雅抢先一步说道。

    “原来是太子殿下，恕老夫眼拙——”

    “前辈莫要多礼！”姬芮撑着轮椅就要下来下跪，却马上被钟离琰制止，又将他扶回了轮椅上。

    姬芮感慨道：“说起来，老夫与金兰国皇室，也算是有些牵连。”

    他忽然笑得有几分讽刺，“这立太子，然后……太子继任新君，才是皇室延续的应有之路……老夫还未坠落这黄泉崖之前，曾经为圣上研制长生不老药。皇宫里面的炼丹房再好又能如何？长生不死就算是真的，也要付出代价啊！就像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听闻最后一句，钟离琰浅笑的神色有一丝变化，却又很快敛去。

    凤雅拧眉一想，问道：“太爷爷，您是不是后来将长生不老药炼成功了？金兰国当今的圣上，就是两百年前的那个，大家都说他长生不老。”

    “当今圣上长生不老？”

    姬芮万分惊讶，慌忙摇头：“倘若这是真的，也不会是老夫做的。当年老夫并未成功。当今的皇帝长生不老，定然有他法吧！”

    凤雅沉默，稍有遗憾，自己这个太爷爷竟不是能够解开皇帝长生不老之谜的人。

    叹息大半天之后，她再道：“太爷爷，您在黄泉崖底活了两百多年，已经算是长生不老。我们金兰国的皇帝虽然神秘，可他这长生不老之说，极有可能也是真的。”

    她忽的想到什么似的，道：“太爷爷，您跟我们离开黄泉崖吧！您既然给皇帝炼制过长生不老药，想必跟他也是有些交情的。活的太久，难免总没有长久相伴的朋友，倒不如您随我们上去找圣上，老朋友叙旧也不错。”

    姬芮不赞同的摇头：“我跟圣上不一样ｎ了两百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接触了什么东西变成这副不死不老的样子。长生不老本是所有人期盼的，可惜我如今双腿已无，完全是一个废人。这样的长生不老，对我而言，如同这黄泉崖底的血妖，同样不死，同样没有意义。我与圣上的交情，算是早已经终结！”

    凤雅道：“不错，血妖活着，只是祸害，但是您活着，却是为了除去祸害，这不正是您的意义吗？”

    姬芮又叹气几声，“也罢，留在黄泉崖底，消灭这些血妖，才是我唯一的意义所在，这里，也是我唯一的归宿。跟你们回去，老夫怕是没什么用了。既然皇帝已经长生不老，也就更用不着老夫了。”

    凤雅急道:“可是，太爷爷，您是残疾怎么了？残疾人也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权利啊！您跟我回去吧，我养您！”

    这么央求姬芮跟她一道回去，凤雅也是有私心的。如今的姬家，除了奶娘跟她一条心，其他人，尤其是姬无天是她最大的敌人。倘若把姬芮带回去就不同了。他如此正义，肯定站在她这一边。且他是他们姬家医术第一人，很多地方完全能够帮上她大忙。

    “你的心意，我领下了Ｆ泉崖上已经不需要我这个早已经死去的人，而黄泉崖底，才需要我。我还要继续在这里除掉血妖，更要除掉血魔大帝。”

    “太爷爷，可是－”

    “雅儿，我可不可以单独跟前辈说几句话？”

    凤雅还想说什么，却被钟离琰打断。她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表情中满是“你有什么秘密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埋怨。

    钟离琰看透她的心思，解释道：“我有办法让前辈跟我们上去！”

    “我信你，可是你又瞒着我！”

    凤雅不高兴的瘪嘴，不乐意的瞪他一眼，之后抱着那竹皮离开树洞。

    待她背影消失，姬芮叹口气:“殿下，您不要劝老夫了，老夫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