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天雷地火:孙墨不解是何物
柳金蟾却俨然一副“浑然不觉”地“忘我自怨自艾”样,继续自我毁灭似的表白道:
“日后,你大哥改嫁,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山鸡焉能配凤凰,凤凰就该择木而栖……”
“啪!”
十尺外的某株大树应声而折——
孙墨惨白着脸,眼睁睁地瞅着红眼柳姐夫,杀气腾腾地瞪回了柳金蟾到了嘴边的话。
“我……我孙墨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待孙墨终于颤抖着,找回了自己飘忽不定的声时,她扭头看见了一脸忧心盯着她的肖腾。
肖腾怜悯且沉重地看着,浑然不觉自己已满面愧疚的孙墨,想摇头吧,但……这种事傻子也骗不过去了。
“恩!”肖腾重重重地点点头,“我大哥……这次,是真伤得不轻了。”和离啊……他做梦都不敢相信,这会发生在他骄傲无比、几近完美的北堂大哥身上。
“柳大人……不是认真的吧?”肖腾沉吟了半日后,又忽然心存侥幸地看孙墨,毕竟他大哥……不管怎么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贤婿贵夫!
“……”孙墨不敢说,柳金蟾最后那句,显然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的,不似戏言。
可……是什么,让柳姐姐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柳姐姐其实是想保护柳姐夫?毕竟勾搭皇太女君一事,一旦事发,可重不可轻,株连九族——
甚至夫族北堂家也难脱干系。
大抵,故意突然绝情绝义地说让柳姐夫改嫁,是这意思吧?
“只怕……是再认真不过了!”
孙墨扭头看肖腾,眼神炯炯,希望女人想要保全自己男人置身事外的心,腾哥哥也能从她眼里看懂。
“为什么……突然……”肖腾摸不清头脑,但一看孙墨看他也一副“你也改嫁好不好”的严肃眼,立刻警惕十足:
“你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腾哥哥……”孙墨鼓起勇气,也要学柳金蟾般一劳永逸地解决心头问题。
无奈肖腾谁啊?
他和墨儿青梅竹马,孙墨一撅屁屁,他就知墨儿拉什么粑粑,这小脸上一双大眼盯着他,亮得这么诡异,他就知,这丫的又想休他了。
“什么都别和我说!”腾哥哥想也不想地丢下孙墨,提着马鞭往前走,“你敢和我提和离,我……我今儿跳下去,你信不信?”
“……”孙墨立刻瞅了瞅崖的高度:这绝对能死人!
“腾哥哥,我就是想让你避避……”
孙墨张口才说两字,肖腾一听这还得了,不让说,还想说,立刻故意朝那崖靠近了一步,吓得孙墨立刻抢上前几步,死死地两手挽着肖腾:
“柳姐姐闯祸了!”
“闯祸?”肖腾歪头。
“恩!”孙墨很认真地点头。
肖腾目掩精光。故意露出一副自负不已的傲娇样:“哼,什么祸能大过天?难道还能有我大哥不能摆平的?”
“这个嘛……”孙墨立刻苦了脸,感叹,“别说你大哥不行,就是皇后只怕也要受牵连。”
“这么大的事儿?”肖腾圆了眼。
“就是这么大!”孙墨暗拽着肖腾沿着山路往下走,“所以……柳姐姐刚那话……绝情是绝情了些,但……腾哥哥,你也劝劝你大哥,能避多远就多远,这种事……真不是能患难的事儿!
改嫁吧……也不失为一种避祸的良策!”
肖腾傻了眼:
“这改嫁,你们女人说得就跟换个碗吃饭喝水似的,懂什么是改嫁吗?好男不侍二女!这男人嫁的好不好,头一条就是问能不能从一而终!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女人……真不是自己兄弟,不知道心疼人是不是?”你那四个亲哥哥,你咋不说让他们都改嫁呢?
“可如果是诛九族的罪呢?”孙墨也接肖腾的话茬,只问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这么严重?”肖腾歪头,不气愤了。
“可不就是这么严重,只怕……比这还严重!”孙墨嘟嘴,两道小弯弯眉都忍不住打结了,“判柳姐姐一个凌迟处死都不为过!”给皇太女戴绿帽……
也不知多久没见墨儿嘟嘴,肖腾竟忽然有些想笑。
“真有这么严重?”
肖腾压住笑意,神在在地默默挨近孙墨,至于诛九族嘛……北堂家决定夺嫡时,大概就有这种觉悟了,他真不担心——
大家都是坟场里爬出来的活死人,不战而亡吗?他肖腾可没这种愚忠。
孙墨还在忧心柳金蟾这事还能瞒几时,丝毫没觉肖腾在想什么,仍自顾自地继续叹气道:
“不严重,柳姐姐也不会说出那种无情无义的话来,不管怎么说,柳姐姐自娶了柳姐夫,一直安分守己的,就是远远看见个美人,也只敢远远地偷瞄,就怕柳姐夫生气。”
肖腾冷哼:“偷瞄还不是瞄了。这也能叫‘安分守己’?”你们女人的标准也太低了。
孙墨斜瞅肖腾,熟料肖腾一时凑得太近,竟忽然就想起刚柳金蟾说得一句话来:“腾哥哥……呃,我问你——
这……男女之间,突然什么天雷勾地火……是当真有吗?”
“……”肖腾绿眸一凝,怔怔地瞅着墨儿,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们夫妻成亲四五年了吧?合着,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上火?
“墨……墨儿……怎……怎么突然问这个?”肖腾沙哑着嗓子,有些担心地瞅着孙墨,心扑通扑通跳。
孙墨挠挠头,避开肖腾探询的目光:“也没什么,就是在柳姐姐的书里时常看见这个词……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肖腾垂眼,自然知是些什么书了——
想他当年未嫁时,也没偷着少看,心火那叫一个经久不熄……就是现实与书的差距……爹爹的,不是一点点的大,而是……他满腔热血,他的墨儿却木头一般,让他空有皮囊与澎湃的热血,却不敢有半点施展的逾越,说白了还是那馨儿所害!
无端端被套了个“不贞”帽子,让他数年来犹如被缚了紧箍咒的孙悟空般,不敢越雷池半步,时时谨言慎行,帐里还得装模作样抱着个本本陪墨儿“研究”,就怕被人说半个字是婚前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