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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两宫博弈:柳金蟾又当炮灰

    又半月,璟公主战蛟持宠而骄,带着家奴打砸瑞公主府,重伤瑞公主,轰动三宫六院,朝廷上下。

    皇太后皇甫氏盛威下,谏官纷纷告病,无人敢提,就连素日对皇太后所作所为偶有微词的贤后北堂氏,此番,也缄默不语,说他隔岸观火吧,末了,他倒帮着皇太后劝皇上息事宁人:

    “常言道百善孝为先,我大周朝素以孝道治天下,这璟公主是皇太后的心尖尖肉。论理,这璟公主是该罚,还该重重罚,但……就算璟公主皮糙肉厚不怕揍,皇太后年级大了,可经不住这吓——

    常言说的好啊,打在儿身,疼在爹心……

    这杖责一杖杖打下去,璟公主金枝玉叶不说——

    他还没落地,爹就战死在了沙场上;刚落地,娘又被太后赐死……臣妾……

    臣妾是担心皇上……到时皇太后又提着龙头拐杖来……”臣妾也拦不住是不是?

    刚还在未央宫恨得捶桌子,踹椅凳的皇上,一听皇后这后面的一段“他还没落地,爹就战死在了沙场上;刚落地,娘又被太后赐死”的话,当即心火好似被雨浇了一般,瞬间凉了个心透,竟生生自心底生出无限悲戚来:

    是她和太后欠了这孩子的啊!

    “那依皇后说,当如何?宵儿那孩子……”皇上才觉璟公主战蛟身世可怜,但一想到那瑞公主南宫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的模样,又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捶响桌面起身——逍儿这孩子爹也是战死沙场!

    只是她才刚一开口,就被皇后北堂氏那眼角难掩的讥讽笑意给定在了原处,猛然想起半月前璟驸马楚天白众目睽睽下,转述的一番“皇太女原话”,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只在心底地狠狠狠将那傻子驸马,恨恨恨地又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既然收拾蛟儿不得,就拿他那驸马来狠狠揍上一揍!”言罢,皇上愤愤地拂袖而去。

    北堂皇后嘴角冷冷一勾:一丘之貉,倒恨老实人说老实话了!

    指尖勾勾,北堂皇后眼朝侧面的门后的一影:“照计划行事!”

    “皇后,您真……要太后责令柳大人来办理此案?”宫人一怔,“这可不是件吃力能讨好的事?弄不好,还会丢官……”

    “本宫要的,就是她丢官!”北堂皇后眼倏地一笑,静静地看着贴身宫人,“据说,她最是怜香惜玉,但凡遇上她的男人没有不受她恩惠的,就不知,这瑞公主,有没有这福气了!”

    “奴才……还以为皇后一直不喜瑞公主!”宫人微微吃惊。

    北堂皇后笑看门外四角的天:“……呵,曾几何时,本宫也成了这宫内可憎的人了?南宫逍……瑞公主他也是个养在深宫的孤儿啊——

    这么多年,本宫冷眼看他,一味求存,却从未想过害谁。好人就该有好报,他既未曾害过本宫,本宫又何必不给他一条活路。”

    “……”宫人眼红,想问:那谁又来放皇后您一条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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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头烂额!

    刚被孙墨自“热情沙漠”皇太女君爪下救出的柳金蟾,一面对着镜子擦一脖子的胭脂印;一面让楚天白和孙墨一人拉着官袍的一头,搁在炭火盆上烤衣服。

    “我说柳姐姐,小妹我身为黄家三等看门狗,成日里就被你借来,捏着小命儿烤衣服,你说你这面子是不是也太大些?”

    楚天白边烤衣服,边叽叽咕咕地小声抱怨,时不时还悄悄腾出一手来嗅嗅,生怕将这衣裳的男人胭脂味儿,沾染到自己指尖,到时回家又几张嘴巴都说不清——

    她相公近来防她跟防贼一样了。

    “我还自己亲手搓呢?”柳金蟾对着镜子里横她的楚天白,翻大白眼。

    “你自个去招的一身骚味儿,这大冬天的,你不自己搓,你还指着我给你剪了?”楚天白近来烦心事连连,脾气也是火爆火爆的,“得了,得了,别擦了,别擦了,再擦就得把小表舅舅故意留在你颈上的三个印儿给擦没了——

    我看你,到时候晚上回去,吃不了热豆腐,还得跪搓板!”

    孙墨闻言立刻转首,细看柳金蟾颈下一寸处的三朵,好似被衣襟擦褪了些色的唇花:不会吧?这是那个端庄雅正的柳姐夫留下的?不不不……外面不疯传他们两口子分房很久很久了吗?

    “你怎知这不是……那个留下的?”孙墨避重就轻地绕着弯,套二人话。

    “孙大人啊,你也成亲好几年了吧?连这儿都不知道?”楚天白瞪大眼看孙墨,一脸咋舌样也就罢了,末了她还神补刀一句,“我傻子都知道!”

    意思就是,她孙墨傻子都不如了呗?

    “咳咳咳……”孙墨告诉自己,楚天白绝对是有嘴无心,“这个……孙墨确实,是不知!”

    “形状不一样啊!”楚天白将身后的一件素色袍子拿起来,“你看这个,嘴形完整,仔细看看,还有纹路,是不是和我小表舅舅的嘴很像?”

    墨儿近视,待要凑近细细看看,楚天白手里的衣裳立刻就被柳金蟾一把抓了过去:“你楚天白,一天就这点出息?闲得无事,学点什么不好?成日里就知在男人身上打主意,怪道你相公天天就说你色胚子、没餍足——

    还怪我带坏的你……这也是我教你的?”

    “这可不都是你教的!”楚天白挺委屈,“是谁说我蹲在门边看蚂蚁搬家,与其琢磨什么时候下雨,不如家去,多哄你男人多生几个漂亮娃娃的?”

    “你还好意思说?”柳金蟾近两月里外不是人,脾气显然也不好,“你娶了相公,成日蹲家门口看蚂蚁,地不会下,书不会读,帐不会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说你身为一个女人,最后除了多多哄你相公生孩子外,还能做什么?

    我那么说,是怕你太废物,你那相公如花似玉一个大美人儿,搁在我们那山旮旯里跟勾魂花似的!天天儿,在你家对面摆茶水摊的人都赚大发了,就你还在掏蚂蚁窝,我是怕你相公被人拐跑,你娃娃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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