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胡闹
乌云散开了,夜里有淡淡星光,芸树这才发现他泪痕点点。
“树,你怎么知道这里。”他颤抖着。
“不重要了。”几个字带过。
“我梦见她了。”他说,他的唇色苍白,看着就很痛苦。“我梦见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我要跳下去,她死死拽着我,说如果我跳她也跟着跳。”
芸树看着这个深情又无情的人,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盘绕在他心里的痛楚皆被道出。
“那个机灵的丫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念森一边抹着泪一边笑。
芸树漠然的看着他:“如果我在,我会把你推下去的。”
然而当时芸树的确在,当时的芸树拼了命的想去救他,哪里会有推他的狠心。念森看着芸树,他猛然抓住她手腕,他很用力。
“树,我知道你早就猜到了。我想她想得快死了。”
芸树理解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每每触景生情总会痛得要死。念森的思念不亚于芸树,此刻念森把内心的苦闷发泄在手上,他捏得芸树手痛得要命。芸树努力甩开念森,淡红的印记即便是黑夜也格外明显。
“树,怎么办,我还想见她。”
念森的泪不停落在她袖口上,当年的念森抱着永世不再见面的心求芸树逼走了白纸鹤。现在的他和当年一样狼狈,他跪在地上,凌乱的衣襟,满脸泪水。
“树,我真的想见她,你有办法吗?你一定有,对不对。”
有那么一刻芸树很可怜他,然而转念一想,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来可怜她自己呢,从没有人爱过她,她悲哀的看着这个男孩。
“我没有办法。”
冷酷的回绝。
“我真得想见她,只看一眼,就看她过得好不好,你就告诉她我死了,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乞求一个人很卑微,而卑微的根源就是感情作乱。
“你别说了。”芸树咬着牙,嘴唇里溢出鲜血,腥甜腥甜的。
“求你了,你知道没有她,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我常常在梦里惊醒,那感觉就像是在地狱里。”
念森的叙述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多的浮夸。但他的的确确想见她,以至于他现在语无伦次站在自己面前。
至少你曾经有过天堂,我却一直都在地狱里,喜欢着一个人从那刻起她就深深坠落。
“我说你别说了!”芸树哭着,她始终不会发火,最多也是大声回应。她不会伤害别人所以只会伤害自己。念森一昧的追求自己爱情时,他的每一个字句都如刻刀在芸树身上流利的刻下诅咒。
“你们以前那么要好,你一定有办法的……”
“你别说了,我帮你,我帮你找她总行了吧!”
临近崩溃,再加上一阵寒风,芸树直打哆嗦。
夜色凝重,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芸树她一生为了在一人面前做好人当了一辈子坏人,所有恶毒的,善良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心甘情愿承受。念森把外套脱下,芸树挥手示意不用。
“早点回医院,以后不要这么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