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对不起

    “对不起……”辰枫抱着昏睡的母亲，一天之内，已然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

    他缓缓闭上眼睛，许久之后，这才睁开。而目光中，已然露出一道让人惊悚的精芒。

    “走……”

    抱着母亲起身，辰枫直接从苏晴雪的身上把辰天南也搀扶过来。一手一个，抱着两人，直接便朝着走廊尽头而去。

    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完全搞不懂都是怎么回事。更没人清楚辰枫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时而疯癫，动辄杀人，时而，眼神又显得那般的脆弱无助。

    即便是苏晴雪和欧阳若曦，也堪称第一次从辰枫眼中见到这般诸多变化。

    苏晴雪看着缓缓离去的辰枫，犹豫片刻，急忙跟上。

    那中年警察，眼看辰枫伤了这么多人，却要说走就走，当即眼神一冷，不顾一切的就要上前阻拦。

    但是，他刚动，却直接便被欧阳老爷子一把抓住。

    “你想做什么？”欧阳老爷子喝道。

    “老爷子，他……”中年警察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抓不住辰枫，但作为警察，身怀责任，此时此刻，也只能不顾一切。

    然则，他的话尚未说完，老爷子却喝道：“够了，不要拦他，他不是你们能阻拦的，让他走吧！”

    中年警察满脸愕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爷子。据他所知，老爷子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严谨之人。这等犯罪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宽恕。为何今天却要自己放过辰枫？

    不过中年警察虽然有责任缠身，然则，他却不笨。从刚才辰枫出手的速度来看，他便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辰枫的对手。即便自己手里持着枪械，但恐怕还不等自己开枪，辰枫已经灭掉自己。

    明白这些，再看看老爷子那凝重的神色，他不禁缓缓低下头，道：“是，老爷子！”

    说话间，现场竟然再无人胆敢阻拦辰枫离去。凡是辰枫所过之处，人群接二连三分开。很快，辰枫抱着父母二人，身后跟着苏晴雪，直接便离开了这里。

    随着一辆车驰骋出医院，医院里的众人，竟然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一座大山无形中从医院挪移开了一样。

    老爷子静静的站在走廊上，神色凝重，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许久后，辰枫早已经彻底消失在这里，他这才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欧阳若曦，道：“好了，走吧若曦！”

    欧阳若曦低着头，神色之间，也显得异常精彩，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应了一声，跟着欧阳若曦也离开了这里。

    随着他们离开，没多久，便有人前往了医院，开始收拾残局。

    而此刻，医院的众人只注意到辰枫的离开。却没人发现，在辰枫离开的同时，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某些人也接二连三的跟着离开了这里。

    远离医院后，辰枫亲自驾驶的车辆，行驶到一条人流量比较稀少的公路，平缓前行。

    他的目光静静看着前面，似乎是在认真驾驶车辆，又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许久不见其说一句话。

    在一旁的苏晴雪，上车后便一直注视着他，眼中充斥着千言万语，但想说话，却又不敢说的样子。许久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问道：“辰枫，你……你刚才……刚才怎么了？”

    辰枫身躯微微一颤，回过神来，此时却已经走出市区之外。

    他把车停在一旁的道路上，神色显得有些疲惫，伸手揉了揉眼睛，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却是久久不言。

    半响后，他这才沉声说道：“对不起，刚才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