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方姑姑身亡
明月刚想道谢，听他这么粗鲁无礼，就把刚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她朝夜莺笑了笑，天下马车飞奔而去。
“别看了，都没人影了。”夜莺拿手掌在十六皇子面前晃了晃，调侃道:“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你看也看不到。”
“她能记住你叫夜莺，却连我的名字问都不问。”他有些惆怅地说。
夜莺一边赶马车，一边道:“那还用问吗，你的称呼多着呢，十六皇子，十六爷，她要是问了你的名字，你不因她大不敬治她的罪？”
说罢又小声嘀咕说:“每次都凶巴巴的，人家敢问才怪。”
声音虽小，十六皇子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狠狠朝夜莺踹了一脚，被夜莺灵巧地躲了过去。
“爷，你又回头看，她这会儿已经钻进被窝了，你看也没用。”夜莺实在受不了一向冷静高傲的主子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没有看她，我只是在想她今天面临的一切，她能不能应付得了。”他解释说。
夜莺道:“这些爷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再说她要是应付不了，就不是爷欣赏的人了，我们的暗卫在那守着呢，就算生了变故也无妨。”说罢他提紧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明月蹑手蹑脚溜回房中，发现她们果然睡得踏实，就放下心来，脱衣躺到铺上。
铺子依然冰凉，不过她又累又困，很快就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吵醒她们的，是院子里传来的惨叫。
宫女们被惊醒，赶忙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
“奇怪，都日上三竿了，今个怎么睡这么沉。”一个宫女说。
没人理会她说的话，也没人感到奇怪，她们辛苦一年，好不容易放松一回，睡过头是情理之中。
大家手忙脚乱来到外面，就见院子里多了几个太监，还有一些陌生面孔。
明月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那晚监督她受罚的太监。
“尹公公，出什么事了？”肖儿怯怯地问。
“你们倒是睡的安稳，连方姑姑出事了都不知道。”尹公公甩了一下手中拂尘，阴阳怪气说。
“出……出什么事了？”肖儿吃惊问。
明月心中也咯噔一下，昨天她气色还好好的，能出什么事，莫非？
还没容她猜测，尹公公就说:“杂家一早来找她商量除夕赏赐的事，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杂家觉得不妙，就踢开门，才发现方姑姑在炕上躺着，早已没了气息，身子骨都凉透了。”
“姑姑死了！”人群中爆发一声惊呼。
秀儿更是吓得腿软，哆嗦着嘴唇问:“好端端的姑姑怎么就去了，她得的是什么病？”
“是啊，姑姑是怎么死的。”有宫女问。
尹公公道:“太医正在查，一会就会出结果。”
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明月心头，她总觉方姑姑死的蹊跷。
不多时，出来一位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太医。
他扫视了一眼人群，对尹公公说:“查出来了，方姑姑是中毒而死。”
“你可知是怎么中的毒？”尹公公问。
“本官已经查过了药方和药渣，是她喝的中药有问题。”
此言一出，宫女们都把目光转向明月，方姑姑的中药都是她开的，出了事，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中药是从哪拿的。”尹公公喝道。
宫女们都看着庾明月，并不说话，尹公公早明白了个大概，他揪出离他最近的一个宫女，厉声问:“你告诉杂家，若知情不报，杂家立马把你送去受酷刑。”
宫女吓得战战兢兢，用手指着庾明月道:“方姑姑喝的药，都是她开的。”
尹公公这才松开她，朝庾明月看去，其他宫女识趣地让开一条道。
“是你？”尹公公显然认出了庾明月，不过他全装作不认识。
“是我。”明月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干的好事。”太医冷哼一声，把一张纸扔到地上。太医们本来就瞧不起女医，此时这个太医更是一脸鄙夷。
庾明月捡起一看，没错，是她开的药方，只是最后加的这味药，却不是她所写。
“前几味药是我开的，最后这一味，不是。”她说。
“出事了你才发觉是自己开错了药，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这字迹都一样，你能说是别人添上去的？”太医轻蔑地质问。
明月这才发现，最后的那一味药，不光字迹与她的相同，连字体的粗细都一模一样。
见明月沉默，太医甩了甩袖子，说:“尹公公，你让查的本官都已经查清楚，其余的不在我职位范围之内，告辞。”说罢就拂袖而去。
“你……”尹公公拿拂尘指着明月，气呼呼地说:“你都到这儿了，还不知悔改，竟然犯下杀人罪行，今个就是除夕，以免这等腌臜之事污了别人的耳朵，杂家就能处置了你，你们几个，直接拖出去杖毙。”
已经有几个精悍的女人上来欲拖走明月，明月认出，她们就是宗人府那几个以老嬷嬷为首心狠手辣的妇人。
“住手。”明月大喊:“我冤枉。”
“冤枉？”尹公公拿捏着嗓子问:“你何冤之有。”
“最后一味药，是别人模仿我字迹写上去的，我去太医院拿药时，是张院判给我拿的药，他还说我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张院判可以为我作证。”
“那……去问问张院判？”尹公公和嬷嬷商议道。
嬷嬷一板脸:“张院判除夕休沐，晚上还要参加皇宫除夕宴，要问你去问。”
尹公公一思索，他出不了宫，他这种身份更靠近不了宫宴，层层上报上去，麻烦不说，万一搅了主子们的兴致，他吃不了兜着走，为了一个下等罪奴，得不偿失。
“白纸黑字，你狡辩也没用。”嬷嬷抢过药方，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她手下的几个妇人是何等精悍，一窝蜂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明月捆绑了起来。
“不要。”肖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哭着扑上去护住明月，朝宫女们喊道:“明月姐姐平日里是怎么帮你们的，难道你们也相信她会害姑姑，她与姑姑无冤无仇，像春梅这种与姐姐有过节的，姐姐都能不计较，她怎能去害姑姑。”
肖儿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恍然大悟:“明月心地善良，害人的事情绝对做不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放眼望去，整个宗人府能陷害明月的，春梅嫌疑最大。
“春梅呢？”人群中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