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千钧一发
白歌戈知道时间紧迫,但是她心里更清楚,如果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刈儿放下。
那下一次再抱他在怀里,已不知是什么年月了。
至少在她和项予铭结婚之前,至少在项予铭顺利坐上项氏CEO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白歌戈心跳扑通扑通的扑腾着,两边利益的权衡让她左右为难。
最最后关头,她还是选择了作为母亲大本性。什么大局为重,她都不管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母亲。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也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她的刈儿。
白歌戈咬牙将怀中熟睡的刈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扭头看着正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这个房间除了马应天守着的那扇窗户,就只剩下这扇门了。
她知道,外面可能站着很多冷面黑衣人。她也知道凭她一个人根本打不过。
但是这一次,机会就在面前,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拼一拼。如果赢了,她就带着刈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从此以后他们母子永永远远不分开。
白歌戈彻底无视窗外那天剧烈晃动的绳子,抱着怀中的小白刈,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着紧闭的房门靠近。
靠近房门的时候,白歌戈几乎都可以听见门外大汉粗重的呼吸声。
白歌戈的头上就像笼罩上了一片乌云,那种压迫的感觉让白歌戈有些胸闷。低头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小白刈。
白歌戈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犹豫一时,复又咬牙,抱紧怀中的小人儿,鼓足勇气将手放在了门的把手上。
白歌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正要用力转动把手的时候,自己却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开。
怀中一空,怀中的人儿也从自己的怀里被夺走。
白歌戈被力道推着向后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慌乱之中,白歌戈顾不上自己,抬头望去。正好撞上,马应天急得快要喷火的眸子。
马应天一手将小白刈平稳地抱在怀里,一边用高大的身躯挡在房门处。
白歌戈能感觉到马应天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不满和怒气。
但是白歌戈却并不畏惧。她说过,为了刈儿,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就算被白震庭发现,只要她能平安地将刈儿带出这个牢笼,只要他们母子能不分离,她真的什么都不所谓。
四目相对,一个愤怒隐忍,一个傲然坚持。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马应天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如果他再晚一步,如果白歌戈这个傻丫头真的把那扇门打开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或许她现在还不知道,白震庭已经不是当初的白震庭。现在所有的形势变化都已经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外面已经变了天,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
看来还是不应该这样冒险地带白歌戈来这个地方。他知道她心中的难过,也知道他们母子分开的痛苦。
那么多日没见,她又怎么可能在三分钟之内放下自己的骨肉。
追根究底还是他考虑得不周全吧!
马应天看着白歌戈那倔强的目光,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小家伙,心中暗自嘘出一口气。
动作轻柔地小心调整着动作,转身走到婴儿床前,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放回婴儿床。
愣过神来,白歌戈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马应天沉默的背影也自知理亏。但是看着他就那样将小家伙放回床上,还是觉得不甘。忍不住地疾步上前,凑到小家伙地床前,依依不舍地看着熟睡中的小人儿。
他就像这样安静的睡着,永远感受不到外面的风浪该有多好?!
马应天拿起床边的小被子,轻轻地给小白刈盖上。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超了半小时了,如果再不走,一旦等到天亮,别墅所有哨位都上了之后,他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马应天看了一眼,目光依恋的白歌戈,大手用力地将白歌戈从小白刈的床前拽拽走。
刚才因为白歌戈一直没有下来,而另一班巡逻过来了,所以情急之下,马应天就将绳子拦腰截断了。
走到阳台上,马应天谨慎地探头看了看下面的情况。
现在还不是巡逻时间,下面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但是现在绳子已经被截断,现在他们只能徒手从二楼翻下去了。
为了防止白歌戈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马应天督促着先让白歌戈下去。
在马应天强硬的态度下,白歌戈无可奈何地回头再望了望和着小家伙熟睡呼吸的房间,咬牙翻身越过栏杆,三下两下的跳到了地面。
白歌戈刚刚落地,马应天就跟了上来。
越到天亮,巡逻之间的间隙会越来越短。
落地之后,马应天不停气儿地拽着白歌戈的胳膊,拉着她按原路离开别墅,回到隐蔽的停车点。
离开别墅一段距离之后,白歌戈再也忍不住地用力甩开马应天的手,扭头愤恨地瞪着马应天,怒斥道:“你凭什么阻止我?我是刈儿的妈妈,我带走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马应天看着眸中含泪的白歌戈,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现在还不是带走小少爷的时候,你相信我,只要时机一到,一定会把小少爷平安带出来交到你手上的,好吗?!”
“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白歌戈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
凭什么?!
马应天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丫头。当被她问及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却忍不住地一凉。
是啊,她凭什么让她相信他?
虽然暗中保护了她那么多年,但是一时之间,他却拿出任何有力的证明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无数次地和她一起转危为安,虽然一起经历过无数次的劫难,但是他们始终一个在明,一个在波。
从头到尾,他就像一个影子。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又何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