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自信满满找出来的嫌疑人竟然都不是，我的猜想成了臆想，所有的线索到此全部中断，而且就在刚才不久，我还信誓旦旦和张伟说快解决了，这倒好，这么快就自打脸了，啪啪响。

    坐在车里抽着烟，我拿出张伟给我的名单，既然不是周成才和朱江，那搞鬼的应该就在这些人当中。再次将人名扫过一遍，没错，剩下的都是事业有成，在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不会报复，而是这些人报复起来，绝不可能是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虽然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搞得我是焦头烂额。

    想不出是谁，我开车到了公安局，麻烦事是段超凡给我找的，我得找他解解气，骂他一顿，先让自个心理舒坦舒坦。

    “孙大爷，吃饭呢。”

    “啊，哎，你先停下。”刚进门我就被孙大爷拦了下来：“里面开大会呢，你先别进去。”

    我给孙大爷递了支烟，问道：“今天不是例会啊？有啥案子。”

    “不知道，不过事不小，你先在门口待会，等他们散会了再进去。”

    蹲在值班室跟孙大爷把一包烟都抽完了，大会才开完，我给孙大爷留了包烟，快步走过去，拦下段超凡：“走走，有事求你帮忙。”

    “不管什么事都容后再说，我这边忙着呢，大案子。”

    Idon'tcare，眼下我的事情才最重要，你给我找的麻烦，你得负责解决了，我把段超凡拉到他办公的位置上，把张伟给我的纸条拍给他：“搞事情的就这些人，你帮我找找吧。”

    段超凡扫了一眼人名，脸登时就垮下来了：“哥哥哎，你还真不会挑人，这些人是我能查的吗？我们局长见着他们都得客客气气的，我一下小民警能干什么啊。还是那句话，这事咱不接了，他给你钱了没？没给啊，最好，咱不干他这活也饿不死。”

    我就差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了，这叫说的什么话，你给我找的差事，事没办成，让我临阵脱逃？我可没那骨气，真尥蹶子不干了，我在这行的名声就臭了。

    “哥哥我现在和那家伙杠上了，咱们不蒸馒头蒸口气，把他抓出来，那个包工头，张伟那里，我能诈来这个数。”我夸张的伸出手指头比划着数字。段超凡果然心动了，装模做样犹豫一下：“好吧，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把。”

    你丫看在钱的份上吧，留下一个鄙视的中指，我开车离开，不是朱江，那安装在张伟家附近的东西就可以撤了，那些设备可不便宜，少用几次，延长使用时间。

    开车到张伟家，撬开张伟家的门，先把家里的设备拿走，在卧室门口，我还犹豫了一下，当时我可被吓的不轻，以至于现在还有一些心理阴影。踌躇一下，开门进入卧室，屋里闭着窗帘，很是阴暗，我过去把窗帘打开，眼前猛然闪过一道光，望远镜。

    我立马拉上窗帘，迟疑了一秒后，疯也似的往下跑，运气，真是运气，没想到过来收设备竟然正好撞到他。跑下去敲开对面楼的门，刚才的闪光一闪而过，看了个大概，就在三四楼这两者之间。三楼住的老拽，夫妻俩，家里还有一老人，不是他们，那就是四楼的那个酗子。

    之前我曾怀疑搞鬼的人就住在四楼，可是住在那里的酗子陌生的很，所以就把他忽略了，没想到他还真和这事情有关系。奔上四楼，敲开门。

    “你找谁？”

    “你。”

    我按住酗子，把他推进屋里，随后放开手：“对不起，找错人了。”

    屋里坐着三个壮劳力，那胳膊有我小腿粗，虎虎的瞪着我。我赶紧拔腿而逃，但晚了一步，房门被酗子抢先一步关上了，三个壮劳力站起来，围了过来：“你找谁？”

    “我就是走错门，认错人了，大哥，我也没做错啥吧。”

    那酗子不失时机地插了句嘴：“我见过你，你前几天就来过一次。”

    “前几天就找错门了。”

    唯一没抓着我的壮汉吩咐道：“三儿，把他拖进来，问问他到底是干啥的。”那两个壮汉也不含糊，一人一边，驾着我的胳膊，把我扔到沙发上，随后站在我后面，虎虎的瞪着我。

    沙发虽然柔软，但被猛地一甩下去也不舒服，我坐好，要站起来，身后两人两个如同蒲扇般的大手就把我压了下去：“坐好。”

    这个画面让我联想到旧社会，我党被反动派抓住的同志被关进渣滓洞严刑拷打，娘希匹的，早知道屋里面另有玄机，我就观察好再进来了。那说话的壮汉坐在我对面问我，说话还算客气：“你是干啥的？”

    我实话实说：“私家侦探，正在调查一起案子，刚才看见这边有动静，以为有线索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几位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大哥看看我，语出惊人：“你是张伟请来的？”

    我首先的反应是找对了，但随后就苦笑了，找对了，自己也进了贼窝，人家啥底细都知道了，我还能有好过？事已至此，我也没啥好说的了，光棍了，索性翘起二郎腿：“没错，他把我请来弄清楚你们干的事，现在我全搞清楚了，张伟他们家闹鬼全是你们搞的。”

    几个壮汉冷笑：“是又如何？警察不来过了吗？有啥用？”

    这比我还光棍呢，不过我盯着这四位看了又看，有些奇怪，他们和张伟什么关系？用这样的方式去整他？我问道：“几位，张伟怎么得罪你们了？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坦诚公布的坐下来好好谈谈，非得用这种方式去解决吗？”

    那少年忽然情绪激动，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要砸过来，却被坐在我面前的壮汉抢先一步拿下来，他沉声道：“张伟害死了我兄弟，他亲哥哥，血债只能血来偿。”

    我被他说懵了，赶紧问道：“他亲哥是谁？”

    “唐家材。”

    这名字有点耳熟，我略一思考，想起来了，张伟和我说过他工地出事死人的事情，死的那个人不就叫唐家材吗？可那是意外死亡，怎么能算在张伟头上。

    我沉住气，问道：“你们既然说是张伟害死了你们兄弟，证据呢？起码得拿出证据来吧。”

    那少年吼道：“我哥托梦给我了，就是张伟把他害死的。”

    我愕然，瞠目结舌，随后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又立马把嘴巴闭上了，但我这一声笑已经让他们四人怒了。为了避免挨揍，我咳嗽了两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们兄弟情深，你哥哥去世，你这个做弟弟的想哥哥，夜里会梦见他很正常，但这也不能说你哥哥就是被害死的啊。”

    少年急的面红耳赤，冲我吼道：“不止我梦到了，他们也梦到了，我还看见我哥了。”

    “嗯？在哪？”

    “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