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来的垃圾
凌晨被折腾起床来到地下四层，景川虽有困意但也睡不着了，他掏出裤兜里的笔记本躺在床上开始翻了起来。
这是弱鸡的日记，记得很零散，大部分是自说自话。
“醒来后很害怕，后悔加入了这个实验，也没告诉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很想他们。”
“我真的变强了！居然拿起很重的哑铃，等出去之后我再也不怕他们了。”
“没想到后期测试这么多，我表现不行，担心过不了。”
“1403号看起来比较友好，比另外两个好相处。”
“什么时候能离开呢？我坚持不下去了。”
......
景川默默合上日记本，和弱鸡相处时间很短，但字里行间能看出他的害怕、犹豫、担心，以及一点对变强的惊喜，可这些都消失在憋气测试中。除了这本日记，弱鸡这个人随着他的编号已经消失了，而根本没人知道他想过什么，害怕过什么。
弱鸡应该是被“他们”欺负狠了，想变强而来。那颜如玉和钟童呢，他们有什么目的？自己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进来？弟弟失踪了又是怎么回事。他对有弟弟的感觉一点不突兀，但完全想不起来相关事情。
躺在床上东想西想，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景川一个翻身爬起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擂台上方的灯光已经变亮，把整个区域照得亮堂堂，甚至有些刺眼。
片刻间，围着擂台的房门陆续打开，一些人走了出来，一眼望去能有十来个左右。他们穿的都是绿色的实验服，和自己身上的一样，现在都朝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的房间为环形布置，景川站在屋里看不见他们要去的地方，并耐心等着，估摸十来分钟，有些人端着饭盒走了回来。
原来是早饭时间，这些同样穿着的人和他们一样也是实验品吗？
正想着，颜如玉来拍门了：“出来，吃饭了！”
景川打开门，看见钟童也正在门口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景川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编号：1416。他转向颜如玉，她撩开头发露出光滑的脖子，只见上面印着1419。
“怎么回事？”
“在房间里按照显示屏的指示，就印上了。”
景川点点头没说话。原来每个人都会印上标记，只是自己特殊一点，是被执行者“钦点”的。
钟童在一旁黑着脸，没有嘲笑1403号的资本让他很不爽。
颜如玉说：“别婆婆妈妈了，先吃饭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其余两人点头，也往那边走去。
其实他们三人一出门就吸引了大部分人注意，大家都站了出来，朝他们吹口哨声和说下流的话。
“嘿，新来的垃圾，快给爷爷磕头！”
“这批有美女啊，到哥这来，我教你怎么活下去啊。”
随之而来的是哄笑声，还伴着敲碗敲盆的声音，一时吵得不行。
景川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走在外侧，把颜如玉挡在他和钟童中间。颜如玉可没被吓着，她朝那些人竖起中指。
吃饭的地方在三人房间的对面，因此，三人必须绕过半个圆圈才能走过去。景川数了一下，经过了15间房门，那这里最多30个人。
三人所路过之处，总有人出来，看热闹，调戏，还有人试图拦在他们面前，被景川黑着脸瞪了回去。这三人中，无疑景川是最醒目的，旁边人已经把他当成潜在对手。
景川发现他们脖子上都有编号，1204，1315，...等等。看来是前几批试验品，他们为什么还呆在这里，需要很久才能出去吗？
好不容易到了食堂，这是由两间牢房打通做成的。地方一般，吃得可不一般。几张桌子上依次摆着食物，任由大家选取。自助餐确实很丰富，各式西点，炒饭面条凉菜都有，不亚于5星级的标注。
被干扰到的心情马上好转，颜如玉兴奋地说：“还是自助餐啊，待遇不错，总算不用喝楼上那些恶心的汤了。”
三人许久未吃过饱饭，看见后都食指大动，拿起盘子就夹了起来。
一个青年故意朝三人挤过来：“先让我挑！”
“凭什么？”钟童从来没受过什么气，很不爽。
“凭我是你大爷！”酗挑衅地看着他。
“你找死是不是！”钟童把盘子一摔，抓住酗的领子，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编号1201，原来是第12批次的。
景川不想事情闹大，他掰开钟童的手，让酗滚远点。
新人在这里额外引人注目些，前来挑衅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餐厅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不惹事，三人找了个隐蔽地方坐下。可没想，一个人主动坐了过来，他脸有点肿，呈现出不健康的白色，头已经有点秃了。
三人没说话，只看着他，静观其变。
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思，来人把盘子放下后就主动扒开自己的衣领，只见上面印着0812号。
三人看到这个数字心中一惊，他是第八批实验品。按照实验计划，至少半年一批，他们之间相差6批，说明他至少在这里3年了!
尽管三人没说话，但眼神还是暴露了他们的震惊。0812号见如此，缓缓放下衣领说：“你们别担心，我时日不多了，只是见你们新来，就多说两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努力消化他的信息。
0812号扒了一口饭到嘴里，嚼几下就吞下去了：“作为过来人，我有个忠告，就是别怕他们，越怕他们越欺负你。”
景川问：“他们是谁？”
“像刚刚那样挑衅的人。”
看来这是个集体中的弱者，景川默默地吃着饭。
颜如玉问：“你是出不去吗？”
见到有姑娘在，0812号脸色更是凄风苦雨起来：“难啊，一个月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个人可以出去。”
钟童：“一个人？”
0812：“对，积分最多的人。”
钟童：“积分靠什么得？”
0812：“看到擂台了吗？每天有很多场，打赢了得5分，输了扣5分。”
景川想起自己看到的初始分40分，不够输几场的，一旦被打趴下就很难站起来了。另外两人也在若有所思，估计也在计算自己的分值。
0812号还在絮絮叨叨：“所以气势一定不能弱，不能让大家觉得你们好欺负。”
钟童疑心重，这个看着老实的人也太好心了，他第一天就上来告诉他们这些，不就是摆明了与那些恶霸为敌吗？所以他干脆问了：“为什么告诉我们？”
0812年纪应该不大，可能四十来岁，但全身散发这腐败的气息，他喏喏地说：“我活不长，不想你们也这样。”
钟童还是不信，无利不起早：“你为什么告诉我们？”
0812看看四周，见没人看着他们，并低头悄声说：“我是想你们出去之后帮我给我家人带话，我自己是出不去了。”
景川没有轻易同意，只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能出去？”
“一般新来的有气势，擂台上容易赢，总待在这的人都是输多赢少，已经没多少机会了。”
“你现在多少分？”
“0分。”
三人：“......”
0812号见话已经说完，端起盘子起身，临走不忘留给三人一个恳求的眼神。
颜如玉问景川：“你怎么看？”景川有种天生的气质，觉得他的意见会是可靠的。
景川说：“先吃饭，一会我们把信息汇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