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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胡闹

    对于江安生如何作想,她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研完墨,抽回身子,闭目冥想,一条条墨线在她脑海里浮现,勾勒。

    须臾,她抽出一张纸,执起一只笔,笔尖轻蘸墨汁,随后肆意地在纸张上游动,眼中着涌动自信的光彩。

    这样的何南枝同平时爱玩闹的她不一样,少了几分调皮,添了几笔温婉大气,宛如朱门贵女。

    这样的她,更是夺目。

    一举一动,夺了他的目。

    江安生从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认为那样的女子最是麻烦、无用,与之无言。

    烛光摇曳,蜡烛渐渐融化,乳白色的蜡油顺着蜡烛缓缓下流,直到灯底才直罢,终凝固。

    一副“断桥残雪画”在她的笔下一气呵成。

    她畅舒一气,将笔搁放在一边,不雅地伸一个懒腰,随后将素手轻搭在后颈,微微晃动,行罢,便开始欣赏刚作成的全图。

    忽然间,她意识到什么,猛得抬头,发现江安生正在不远处,身靠壁墙,直直地看着自己。

    一时间两人对视,不知说些什么,何南枝只觉得尴尬异常——又是一次反客为主。

    在他人屋子里坐着画画,主人却站着背靠墙壁。是因为之前太过紧绷,而这环境太过舒坦,导致她放松身我吗?

    江安生倒没有觉得她如何,这屋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张椅子,只是在这个角度看她,甚好。

    “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她试探性地问他。

    听闻,他正了身子,向何南枝走去,当目眼光移到桌案的一瞬间,立刻被上面的所画之物深深收引。

    好画!

    料不到,一个仅十一岁的女子能做出这样的画来,美哉!奇哉!

    他的恩师杨夫子平日里一会作一些画,但论起画功,何南枝可比杨夫子好上太多,即便杨夫子不擅于画画,但在同龄里也算得上是不错,所以何南枝能画到如此,让他称奇。

    何南枝若是知道他怎么想,定然心虚不已。

    她哪值得他称奇,画画这样东西,从练刺绣起就已经在练画画了,练了不下十年东西,加之又有天赋辅助,能不好才是怪哉!

    “好画。”

    他毫不犹豫地赞叹道。

    被他这样一夸,平日里脸皮较厚的何南枝,这时也忍不住一羞。是因为她从未被他夸过,亦或者是他不常言语,不常夸人?

    “咳咳,一般般吧。”

    何南枝看了他亮晶晶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道。

    话虽是这样说,可那小眼神里却是止不住得得意。

    江安生见此,笑而不语。

    她见他两眼亮晶晶的,问道:

    “你想学?”

    他一听,她这话正中他心。

    “可否教我?”

    言语间有些激动。他喜欢学习,学更多他不会的东西。

    何南枝看着他星眸流转,呆愣了一下,转而笑道:

    “你是真的想学?”

    “是的。”他是真的想学。

    他毫不犹豫回道。

    “那好。”

    她笑眼胖眯地同意。

    明明是笑着同意,可他总有一种不祥的的预感。

    突然间,何南枝将小脸凑到他面前,俏皮一笑,如一只偷腥的猫儿。

    “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教你。”

    是了,他还没叫过她一声姐姐呢。

    听她此言,江安生一副求学若渴的小脸瞬间便僵在了那里。

    “不行。”

    他立马否定。

    ”为什么?”

    她皱眉,言语中透着极大的不解。

    他比她小四岁,叫她姐姐又能怎样?她都没有叫他喊阿姨呢。当然,她也不会承认。

    “没有为什么。”

    他的预感告诉他不能屈服于此,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确实,多年后的江安生也是这样想的。

    “那我就不教你了。”

    说完,便赌气般的转身,背对着他,不理他。

    以往,她对孩子好到不行,没事买几根糖葫芦,几块糖酥给他们,他们见到她就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得好生亲昵,怎么到了他在这里,就成了不行?她对他又不是不好。

    见她生气,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干巴着眼珠子,不动不动地看着何南枝,几次张嘴都无果。

    听着他连个声也没有,何南枝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张无助的小脸。

    一张偏冷的脸上带着无助,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显得分外楚楚可怜?

    想让人忍不住在掐上一把。

    确实,何南枝也照做了。

    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恶狠狠地掐了一把,想想之前的举动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还跟一个孩子较起真来了。

    “行,教你罢。”

    这样聪慧好学的孩子,她怎么能忍下心拒绝,何况如果她教出一个旷世奇才,那可不赚大发了吗?

    的确赚大发了。

    听到她这样说,也不计较自己左脸被蹂躏,双眼闪着光,笑开了颜,只差没闪瞎她的眼。

    “有些不笑则已,笑起就特别好看”,说得应该就是这类人吧。

    此时的江安生就好像林中的一汪清泉,清澈见底、至清无鱼,而当他笑时,鱼游蜓飞。

    “你呀,应该多笑笑。”

    她又唠叨。

    “无碍,我觉如此甚好。”

    他轻敛了些许笑,转而勾唇道。

    何南枝着他的夹情,如信是意的不呼出熟他毕竟各自有各种的活法,不一定都得与她这般常扬笑意,顺心便好。

    “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罢,我先去了。”

    说罢,她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留有下一脸呆滞脸庞的江安生。

    她要睡在他这吗?

    这,这不合规矩!

    待他反应过来,便立刻迈个能往外现去,本至易便看到了正在流胜的何南机:

    ”你,你要住这?”

    声音带着坐许不来相信。

    “对吧,”何南极一脸理所当然:“怎么我都算你析师收了还不能睡上一晚?”

    “不是,这不尽规失臣。”

    “规矩。”

    她一些茫然。

    “男女防。“

    实然间,何南被小胜一考,又一世,有生无语地看着他。让安生神北看得发麻。

    他,他说错了吗?他也是为她好!

    “你会对我不规矩吗?”

    他摇头。当然不会。

    “我这样会被人看到,你是否会讲出去?讲着“

    他摇摇头,当然也不会

    “那既然这样,有何不可,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它做甚?”

    “……”

    见他不语,她也不再理会,转身复着走向屋子,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见此,江安生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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