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怎么可能结婚了
她猛然起身,步步逼近她,车娇娇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缩着脖子就往后仰,“你,你想干什么?”
夏海棠微勾红唇,扬起一抹危险又寒气逼人的笑,“车娇娇,你知道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的男人是我夏海棠的什么人吗?”
“什,什么……”车娇娇眼睛瞪着地,双手撑在身后,有些害怕地望着她,声音都变得颤抖。
夏海棠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他是我的老公,是我结婚证上的丈夫!”
老公?丈夫?
车娇娇大脑瞬间短路了几秒,然后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你,你们……你们结婚了?”
夏海棠倏然松手,车娇娇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满脸的不信,“不!不会的!你骗我!他怎么可能结婚了!怎么可能结婚了!”
“他是我的!是我的!他要跟我结婚的!他不会跟你结婚!不会!你一定是骗我的!”
车娇娇疯狂地起身,指着夏海棠,“你休想骗我!我才是他的老婆!”
纵然裴安桀从未给予过她任何的承诺,可是她不信他对自己半点情感都没有!
而且而且,爸爸说了,他是要娶自己的!
这个世界上能配上他的人,也只有自己!
夏海棠从茶几上的水果篮中,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看着车娇娇痴狂的样子,不免有些可笑。
她相信裴安桀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也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
爱到深处,便是无条件的相信对方!
车娇娇一直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嘴里一直念着,“不会的不会的,安桀哥哥是喜欢我的,她一定是骗我的,对,骗我的。”
夏海棠不禁摇了摇头,裴安桀啊裴安桀,你的烂桃花可真是对你一往情深。
二楼的某间房里,裴安桀将蓝宸安带到了这里。
背对着他,蓝宸安都能感觉到裴安桀身上散发的杀气,他就知道裴安桀才不会那样轻易地放过自己呢!
“那个……咳,我先声明啊,姐姐来这里是她自己自愿的,我可没有半点强迫她!”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裴安桀他的心底就莫名地产生一种惧意,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却偏偏爱惨了夏海棠。
明明跺一跺脚就能让c市翻个天的人,却丢下自己的事业,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只为了保护他的女人。
裴安桀阖着眸,静静地聆听蓝宸安的解释。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不过告诉了她一点事情……她就拉着我要来这里……”
蓝宸安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当初他把自己的事还有她的身份告诉了她,她为了报仇,就马不停蹄地带着自己飞过来。
谁料裴安桀会阻止他们。
说到了重点处,这才是裴安桀关心的地方,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冷冽开口:“你跟她说了什么事?”
“这个……”
蓝宸安有些迟疑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可男人根本就不留思考的时间给他,蓦然转身,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散发着寒气,“说。”
不容置疑地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威慑力。
蓝宸安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缩了缩脖子,喃喃道:“是关于……姐姐父母还有她的身世……”
夏海棠的父母,就是裴安桀一直想要知道却又无从知道的事。
他前段时间就派人去调查蓝雪雯和夏长天的事,奈何半点事都查不到。
所以他才很好奇,便想着趁这次机会在蓝宸安这里套点话来。
“继续说!”
蓝宸安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刻意压低声音,担心这里有人偷听,就凑近写,靠在他的耳畔解释说。
“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正当裴安桀期待着他的下文的时候,只见蓝宸安倏然甩了一下头,咬着牙说:“我就长话短说的跟你讲吧,二十年前,车貂雄杀死了姐姐的父亲,然后她母亲也跟着一起去了……”
裴安桀狭长深邃的黑眸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泽,之前他就猜测到车貂雄一定跟夏海棠父母的死有关,如今被证实了,他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
看车貂雄对蓝雪雯的深情就知道当年一定是他深爱不得,才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
蓝宸安以为裴安桀会很吃惊,可是看到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好奇了。
“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吃惊啊?”
裴安桀,侧过身子,瞥了他一眼,“谁准你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他突然的质问,蓝宸安很是疑惑,是指复仇这件事?
“若是那杯酒被车貂雄发现有毒,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毒酒!?
蓝宸安那双深蓝色的瞳眸猛然收缩的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酒下了毒?”
他佯装不知情的样子,让裴安桀很火大,下一秒他伸手就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怒视:“她若少了半根头发,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蓝宸安瞩视着眼前这个双眼充血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像是从地狱恶魔,一个瞬间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死在他的手上。
额头上冒起了一层细汗,“姐姐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受伤。”
裴安桀睨视着他许久,后逐字逐句道:“最好是这样。”
倏地,他便松开了手,蓝宸安身子踉跄一下,晃了晃,站直身子走到他面前,“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裴安桀拢紧眉峰,推开他,大步迈出去,“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好。”
言罢,他便走了,蓝宸安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在裴安桀面前这么怂了?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本来他就不该带着夏海棠冒险的,再加上之前自己利用了夏海棠,所以潜意识里,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夏海棠,愧对于她的信任。
所以当裴安桀说到这些的时候,才会——怂。
但是让他很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那杯酒中下了毒药?
按理说,夏海棠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那又会是谁呢?
之前蓝澈也是知道这件事,现在连裴安桀都知道了,蓝宸安突然感觉到一阵危机感。
他们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到最后会有这么多的知情人?
看来他们的身边不知又蓝澈的眼线,还有裴安桀的眼线……
裴安桀下了楼就看到车娇娇跟一个疯子一般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他直接绕过她,走到夏海棠的身边,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硬生生地躲开了。
“怎么了?”
夏海棠咬着苹果,茫然地望着他,“你干什么?”
她冷漠的态度,让裴安桀有种不祥的预感,凑近些,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老婆,你怎么了?”
夏海棠伸手推开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车娇娇听到了。
后者突然冲了过来,搂住裴安桀的脖子,哭声接之而来,“安桀哥哥!你告诉这个女人,你会娶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C不好?你快告诉她……”
被一个夏海棠以外的异性接触到自己的肢体,裴安桀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分外恶心。
他用蛮力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扳下来,丝毫不怜惜地把她往沙发上一推。
冷漠至极:“车娇娇你发什么疯?”
可车娇娇就像是个牛皮糖一样,又凑上去,抓着他的衣袖,哭着说:“安桀哥哥,你倒是告诉她啊,告诉她,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个女人骗我,说你跟她结婚了!我才不信!你快揭穿她的谎话!”
裴安桀有些头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车娇娇,真是糟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
车娇娇何时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开什么玩笑,要是他有这样的未婚妻,会发疯的!
而且天地良心,他心里只有夏海棠一个人,他的心很小,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夏海棠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两个拉拉扯扯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逼人。
感受到身旁小女人的气息,裴安桀立马甩开了车娇娇,站到了夏海棠的身后,目光鄙夷至极地盯着她。
然后扳过夏海棠的身子,急忙解释说:“媳妇,你要相信我,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媳妇??
车娇娇眼睛瞪得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沙哑着嗓子问:“安桀哥哥,你……你喊她什么?”
夏海棠一手勾住裴安桀的脖子,将他的头往前推,直对车娇娇的方向,霸气地命令他,“告诉她,你刚刚喊我什么,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
见小女人真的要把他们的关系说穿,裴安桀也一不做二不休,理直气壮地说:“车娇娇,你以后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是有妻室的人,我很爱我老婆。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胡言乱语。很烦的,你知不知道?”
他丝毫不顾及女孩的心情,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
“你……你们……安桀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我喜欢你这么久,难道你办半点都没有心动过吗?”
车娇娇抱着自己的头,痛哭流涕。
裴安桀冷峻线条下勾勒出的俊逸容颜上尽是不羁的嘲讽,抿唇一笑,口吻颇冷淡,“是的,半点心动都没有。”
少女再也抵挡不住心底的羞辱感,捂着嘴失声痛哭,喜欢了三年的男人,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告诉她,他爱的是别人,甚至多年的情谊,他半点心动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她瘫痪在地,哭得让人心疼,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车家父女,一个倾尽一生深爱一人却不得,一个倾尽整个青春却从未拥有……
三人出了车家,裴安桀开着自己的车,停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勾了勾手。
夏海棠含着笑,打开车门坐进去,蓝宸安见此,也狗腿地坐上了后排的位置。
谁知屁股刚刚坐下,位置都没有捂热,驾驶座上矜贵清隽的男人便冷声道:“滚下去!”
蓝宸安一愣,不明所以,透过反光镜瞧见那男人面带戾色,心情阴郁的样子,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夏海棠,“阿姐……”
夏海棠嗤笑一声,桀爷还真是喜欢欺负蓝宸安。
“要不,你自己打车回去?还是让司马岸派人来接你?更或者让车管家派车送你?”
说来说去,她根本就是跟裴安桀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欺负他!
蓝宸安生气得哼了一声,打开车门就甩手走人。
不坐就不坐!
小爷我还看不上你这狗屁车子呢!
见那盏大电灯泡离开了,裴安桀的脸色这才回暖了些,抓紧方向盘,直接调转了方向,扬长而去。
夏海棠按下车窗,将头探出去,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孩委屈地站在那里,不免勾唇笑了一声。
坐直身子,侧脸打趣道:“你就不怕他记恨你?”
裴安桀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恨就恨,天底下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那你不怕他报复你啊?”
裴安桀勾起唇畔,额前略显浓密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眸,依稀间透出一抹冷酷的眸光,“想要我命的人,可以绕c市一圈了,我若是连他这样的黄毛小子都怕,我早就死了几万次了。”
男人狂傲不羁的话透着十足的霸气,不可否认,裴安桀就是有这样傲人的资本,若不然又怎么能让人人都尊称一声‘桀爷’?
夏海棠嘴角噙着淡雅的笑,眉梢轻佻,望着男人的目光深邃了些,“是是是,你天不怕地不怕,偏偏不敢在车貂雄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她明明是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裴安桀却听出了恼意。
他眯起狭长的黑眸,目光凝视远处的车辆,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僵硬些了,“我那还不是担心他知道后会对你下手嘛。”
“对我下手?裴安桀,你何时还会这样忌惮一个人?我很好奇,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拧紧眉头,眼眸一眯,一副好奇的样子。
裴安桀深知已经满不下去了,便坦白说:“他是我义父,曾救过我一命。”
轻描淡写的一句,刻意忽略掉当年他差点命丧黄泉的经过,可这样的一句话,却偏偏让夏海棠横生出一抹心疼。
这个男人表面看着光鲜无比,可背后经历过什么,是她从不曾了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