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兄弟阋墙
“父皇,”轩辕明这日里前往大殿禀报南方治水事宜,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但是今日的成皇心情颇好,不仅一点没有挑刺,反而对他的作为大加赞赏,与之相反的,轩辕朔竟然被训斥了。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轩辕明虽然回到了朝堂,但是成皇向来对他颇有芥蒂,朝堂中大多数人还是认准了未来的继承人是轩辕朔的,但是今日一看,竟然不尽如此,原本站在轩辕朔身后的朝臣,反而有些动摇了。
“陛下!臣有奏。”正当此时,金御史站了出来,“臣以为隐王殿下的治水方案有些问题,用国库的储粮赈灾固然是有益百姓,但是却不能保证动用这储粮之后,万一国家再有什么那又如何处理?依臣看,还是秦王殿下的调用地方粮食,让那些富商大贾捐粮更为合适。”
成皇眼睛微眯,“呵,秦王,秦王,口口声声说秦王,金爱卿,该不是因为秦王以前有恩于令爱,所以才这般替他说话吧?”
金御史一下子跪在地上,这......是哪里来的话呢?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臣......”
成皇扬扬手,“罢了,你此时也不再适合做御史了,先回去休息几日,想清楚再说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轩辕明一脸不可置信,今日成皇是怎么了呢?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而轩辕朔则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对劲,很不对劲,双眼无神,行为呆滞,就和上次一样M上次中蛊的时候一模一样!
巫蛊术再度出现了,是东篱吗?他出现了?怪不得满姑苏都寻不到,竟然是逃到宫中去了。
轩辕朔心里自有打算,转身对上轩辕明有些抱歉的眼神,他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碍于朝臣的面,他并不敢在轩辕明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在经过轩辕明身边的时候,低声道了一句,“无妨。”
轩辕朔当天下去就派人到宫中查探了一番,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成皇身边的也依然是那些人,上次解巫蛊术的药已经没有用了,看来这是有新的蛊。
这次,东篱要做的,是什么呢?
金御史一生清廉,刚正不阿,今日突然被成皇冠上了这样的帽子,心里自然不舒服,但是君命难违,他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希望等成皇这几日气消了,还能再让他恢复原职,就算是降职,他心里也认了。
继金御史被停职之后,朝中的一干人等也开始被免职,无独有偶,被罢免的都是平素亲厚轩辕朔的,而那些与轩辕明相对亲密的人,则都开始被提拔。
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是轩辕朔却没有怎么管朝堂上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他早晚都要交给轩辕明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契机,他也不会意外,他这几天忙的,是如何解除成皇身上的蛊毒,以及找出东篱的藏身之处。
正当轩辕朔要进宫奏事的时候,一卷明黄的圣旨下来,打乱了他所有的从容。
轩辕朔调任广陵,并且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闲差,而与此同时,隐王府也有了一道圣旨,封隐王为太子。
轩辕朔心里开始有了猜测,但是他却不敢猜,更不敢信。
难道东篱真的在皇兄府上?难道此次父皇中蛊,真的是兄长在作祟?难道兄长竟然那般不信任我吗?
不论如何,他都需要找轩辕明谈一谈。他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轩辕明启程到了隐王府,让轩辕朔颇感意外的是,王氏,不治而愈了。
她现在十分精神,指挥着府上的人忙东忙西的,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病色?
但是御医的诊断是不会错的,前几天还是个垂死的人,今日却生龙活虎的,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阿朔来了,你兄长这几日忙着处理折子,来人,给秦王殿下上茶。”
王氏今日难得地穿了一袭霞色襦裙,脸上上了脂粉,头上戴着点翠的凤冠,倒真是有了那么几丝十年前的风华了。
“阿朔先等一下,我去叫你兄长出来。”
轩辕明知道轩辕朔前来拜访了,稍稍收拾一下就从里屋出来了。
轩辕明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款款开口,“怎么?突然来访,真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话话中带刺,刚刚想必是谁与他说了什么,毕竟这种话,轩辕朔是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
“兄长,我们需要谈一谈。”轩辕朔定定地看着轩辕明,但是轩辕明却好像没有丝毫想要与他谈的兴致。
“谈什么?问我父皇的突然反常是不是因为我吗?你嘴上虽然唤我兄长,但是,却并不那么信任我吧?也罢,你愿意如何想那便如何吧。”
轩辕朔沉默片刻,笃定道:“刚刚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吧,既然兄长觉得我是那样的人的话,那也不必谈下去了,别人一两句话就能让我们兄弟二人反目,那我们的兄弟情也可真是浅薄,今日就先行告辞了。”轩辕明仿佛有些错愕,但是没有拦住轩辕朔的步伐。
轩辕朔虽然那般出门了,但是心里的某些猜想,却在刚刚好似无关的对话中看出了端倪。
东篱就在轩辕明府上。
除了他,谁还能那般精确地把握住人性的脆弱呢?轩辕明不是一般人,能够三言两语就切中要害挑拨离间,这世间除了东篱,有这个心智,有这个想法的,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轩辕朔一路回到了别苑,罢了,这次是他失策了,不过,以为把他调离姑苏就能腾出手解决他了吗?那也太小看他了,轩辕朔冷哼一声,饮下温好的酒,正拆开了天机阁送来的信函,瘸子老三就急急地进来了,那样子,能让瘸子老三急成这副模样的,必定是大事。
瘸子老三赶过来,连行礼都忘记了,“公子,大事不妙,金府出事了!”
轩辕朔眸子一下阴沉了,此事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