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日，晴空万里无云，一辆声势浩大的车马，从长安城的东巷霍府出发，缓缓驶向西巷的林府。

    清早，林母盛装打扮，候在大门前。

    “夫人，夫人，小姐的车马快到街角啦！”

    “人呢？在哪儿呢？”

    林母站在门前，远远眺望，终于看见长龙的车马出现在眼前。

    “母亲，快看，一定是我姐姐姐夫回来了！”林右安指着马车，激动说道。

    “少爷，莫要忘了规矩。”王嬷嬷提醒，林右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林母笑了笑，让侍女整理下衣领，待马车近了以后，迫不及待走向前，殷切等着马车里的人下马。

    “小姐，到了。”

    豆豆撩开帘子，扶住林清芜。

    林清芜推开豆豆的搀扶，走下马车，脚刚落地，身子一虚，差点磕到头。

    林母一看情形，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急忙上来，一碰到林清芜滚烫的身体，怒意顿时涌上来：

    “清芜，这是怎么了？”

    豆豆红着眼眶，看向夫人，颤声哭道：“夫人，你要给小姐做主啊！”

    林母探上林清芜的额头，什么也没说，只厉声呵斥：“王嬷嬷，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夫人！”

    ……

    “杨大夫，清芜如何了？”林母拘着身子，毕恭毕敬看着诊脉的老人家。

    杨大夫收回手，摸了把胡子，摇摇头看向林夫人：

    “夫人，小姐近日可是有误食某些东西？”

    林夫人皱了皱眉，看向待在一旁的豆豆。

    豆豆跪下来，“小姐近日的饮食，都是跟霍家的人一起的，按道理，不可能只有小姐才这样。”

    “既如此，那为何老夫从小姐的脉象里探出，小姐有误食了红花等绝育之物。”

    绝育！

    林清芜迷迷糊糊听见这两个字，倏地睁大双眼。

    “绝育……”

    女子这一，最要紧之事莫过于生子，身为女子，不能生育，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是哪个歹毒之人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林夫人身子一颤，险些晕了过去。

    王嬷嬷吓得赶紧上前搀扶：“夫人，夫人，豆豆是怎么回事！”

    豆豆猛的抬头，惊愕看向病床上的小姐，额头渗出汗珠，拼命解释：“夫人，豆豆真的没有撒谎，豆豆真的没有撒谎。”

    林夫人如遭雷劈，怒不可遏，“豆豆，你知道什么，快如实道来，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夫人……夫人，豆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豆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豆豆跪下来，不停磕头求饶。

    林母咬牙切齿，王嬷嬷一见情形过于剑拔弩张，无益于解决问题，便望向豆豆提醒道：

    “豆豆，你从小便侍奉在小姐身边，夫人知道你没有害小姐之心，但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你仔细想想，小姐近日可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豆豆被吓坏了，绞尽脑汁，依旧茫然若失。

    林清芜坐起身来，注视着林母，有气无力道：“母亲，这几日，霍夫人总会让人送一些补药过来，每一次送药的人，都要等女儿服用完了以后，方才离去。”

    “什么！”

    “夫人，想来是她们了。”

    王嬷嬷望向林母，林母平日温和的眼眸迸发出愤怒的火光。

    “可恶至极！”

    “夫人，发生了何事？”

    一身着黑色朝服，续着胡子的老头走进来，屋子的侍女欠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