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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361章在这里

    (因为这两章替换错位置了,导致真正的360、361章被后台锁定,需要联系编辑才能替换,所以替换之前,先以免费的方式放在这里,不好意思啦。然后362、363章内容是已经替换了的。)

    “云常儿”说着,催动内功,直接引爆傀儡之身,消失在云长霁眼前。

    看似血腥的傀儡碎块洒得漫天地都是,在归于平静不多久,又全数消失。

    很快云家村只剩一地的狼藉,能够证明方才经历过大战。云长霁动手前立下的屏障经过内部高压打击,也崩溃消失。

    云长霁握着定太平的手紧紧握起,面上虽波澜不显,眼神之中却有着一阵浓浓的怒意。

    半晌,她听到村子后方传来窸窣的声音。

    这才想起还有村民,她回头,看见这个小小的村庄在压力的压迫下,早已房屋坍塌,面目全非。

    她蹙了蹙眉,走到一开始便被“云常儿”的隔绝屏障弹到外面的村民们面前。

    村民对所发生的一切,仍旧处于茫然的状态之中。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被“仙人”造访,突然被袭击,突然看见仙界名门之主来救人,一日之内好似做梦一般起起伏伏。

    那些隔离屏障又隔绝了一切的声音,他们连在内中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只在后来云长霁出现并打破屏障后,隐隐看到内中有人被劫持,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又看不清晰了。

    看到云长霁走来,那高挑的身影、隐藏在黑雾之中看不详尽的面庞,以及无上君主般的威严气场,无不令他们心惊又胆怯。

    一时之间无人敢说话。

    云长霁也不想与他们多说什么,扫一眼见伤势都不重,便开口道:“稍后会有专人前来与诸位接洽村庄重建事宜,并为各位治疗,请稍等。”

    又象征性问:“方才最后一刻前来救援的两人,往哪里离开,可有人看清楚了?”

    有一个村民战战兢兢地抬起手,指向某一个方向:“那……那儿……”

    云长霁点点头,道了声谢,便消失在原地。

    村民们只觉一阵强风刮过,眼前之人便不见了踪影,诧异之余心情难以言喻。

    半晌,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看到面前的家园已面目全非,忽然崩溃地大嚎起来。

    过了约莫两刻钟,才有云门的门人赶到。向村民们解释了有奸人冒充云常儿的事情,又用一些模棱两可的理由,将此事以自然又不暴露云长霁身份的方式圆了过去,还承诺全面负责村庄重建事宜,并将他们安置到别处等待重建,这才让此事控制到影响最小的程度,息事宁人。

    …………

    另一边,青州云门基地,半个时辰前。

    张子骞和念明心急匆匆御剑赶来,一人带着两个昏迷之人。

    ——正是方才紧急时刻,在云家村以剑气“抢救”回来的人。

    他们之中有三个都是尚真派的小弟子:兰望语、兰金陵和云晓年。另外一人,则是蛊童鼎化身的年轻小男孩。

    他们是假扮云常儿的敌人最后带走的人,故而有足够的时间救出。其余几人则因早早被扔入异域空间,难以解救。

    青州基地的门人一看来者竟是张子骞,一句话不问,便将他和念明心带入基地之中。

    张子骞让基地内擅治疗的门人赶紧救援,念明心则见伤者安置妥当,提剑又欲往回走。

    张子骞反手拉住她。

    “去哪?”

    念明心看到还有一位小弟子不曾救出,心急火燎:“回去助阵。”

    张子骞摇头:“不必了。我们赶到之时已只剩这四人能救,剩余的即便不愿承认,也该明白,已被敌人带走了。”

    念明心还是着急:“即便如此,也必须回去看看。那里是一个村庄,里面尽是毫无修为的村民,如此高压的环境对他们而言无异于炼狱!方才你我赶到,又分明看到那里房屋尽塌,若有居民再被劫持,或被坍塌的房屋掩埋的话……”

    张子骞捏了捏她的手腕,让她冷静:“首先,那是门主也难以对付的大敌,我们尚未得知那人身份,也不知其修为究竟有所深厚,贸然助阵,也只是徒增风险。”

    “其次,我方才说了,无论李双柔小弟子亦或其他小兽,均已被带走,那么敌人很有可能也会趁隙离开,你没有必要再去。”

    “云家村的村民及房屋,我们云门会全面负责。在尚未确定安全之前,你留下,否则万一敌方卷土再来,将你也带走作为人质,岂不是得不偿失。”

    念明心紧咬牙关:“在李小弟子安全回归之前,我无法做到假装这一切不曾发生!”

    “我虽不及你们云门修为,却也并非轻易能败之人。即便是回头确认情况,我也必须去!”

    “另外长霁门主一人独对大敌,你也不担心么?此处基地是距离云家村最近的基地,你是否应当派人救援?为何对此事只字不提?”

    她说着,转身又要走。

    深知云家村什么情况的张子骞蹙着眉头,直接将她拉回来:“不准去!”

    在念明心惊讶意外之时,他回头喊了一位云门大将:“带着医师到云家村,与村民商讨村庄重建事宜。”

    “此事因门主而起,所以云门全盘负责,除此之外不必过问太多事情,一切等门主回来,听从门主安排。”

    他吩咐完,便将念明心带走,带到基地一个无人的书房。

    念明心感觉他强势得莫名其妙,情绪也有些暴躁,等他将书房门关紧后,她才问道:“你先前分明十分担心那些小弟子,一路急急忙忙地追踪,怎么现在忽然又不着急了?你当真如此放心你的门主,也不害怕她受伤或被敌方威胁么?”

    “还有为何不让你的同门过问此事?这里面有你的同门不能知悉的秘密?可是云门不是向来团结一致,会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们知悉?”

    “还有你是不是认识敌方是谁?此事背后究竟有何关联,为何敌方能够知道云常这个身份,还劫持那几位小修士以及云家村的人?”

    “云常儿的背后是长霁门主,那么长霁门主最关心者,难道不是云门?倒不是说她薄情,只不过我认为,如果非要劫持,以敌方的修为,只劫持这几个小修士,实在是小题大做,有失常理。”

    念明心即便着急担忧,思路也仍旧清晰,句句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张子骞见状,心知方才的方式根本无法糊弄过去,并且念明心并非同门人,在同样的问题面前,所要听到的答案截然不同。

    可是此时事关云归山的身份,即便念明心再如何可靠,也绝不能如实告知。

    那几位才从战局中救出的尚真派弟子,也必须找机会抹去他们那段时间的记忆。

    所以他避重就轻道:“近日云门派往魔界的暗卫,被魔界抓住。魔界又利用他们,设计更大的局,引其他云门大将入局。现下云门至少有三位得力大将落在对方手中,所以对方尚有云门大将作为筹码,并非你所说的,只劫持了小修士做人质。”

    “加之那本魔神圣典,被证实乃数百年前协同魔界前君主入侵苍大陆的异数魔者,也就是说,云门有此遭遇,功体有此变化,全是拜那人所赐。”

    “所以门主下了命令,但凡发现对方乃魔界之人,非必要时候,不得将战局扩大,以免对方留有后招,加重云门的损失。我方才有所犹豫,正是因为这个命令。”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惆怅。

    “你说得对,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但如今光是道歉,也并无作用,之后门主必然针对此事做出周全的补救计划,我会加入执行队伍,尽全力补救。”

    “并且你放心,无论是门主方才的做法,亦或日后的补救方案,必定都会将尚真小弟子放在第一要位。云门与魔界的恩怨,实在不宜再牵扯到其他无辜之人,所以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忽视他们。”

    他如此真挚地说了这一番话,倒反让念明心有些于心不忍。

    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冲动,并且从方才救回的人中,也确实能看出门主与张子骞优先考虑的对象。

    她也叹了一口气,语气放软:“罢了,是我一时心急,言辞略有不当,剑师莫要放在心上。”

    “我并非针对云门,只不过实在忧心那几位小弟子,毕竟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劫持事件,而是牵扯到魔界与仙界,别说让几个小弟子对付他们,就连打起来周遭那高压环境,他们也不定能够承受多久。”

    “不过你说得也对,若连你们门主、你们云门也无法轻松对付的家伙,我一个化神境的掌门光着急也没有用。这样吧,一旦云门决定了方案,但凡有我能够做到的事情,请务必通知我。虽说李双柔只是本派的一个小弟子,但,既入本派,便是本派的一家人,无论大小弟子,均要一视同仁,能救者,我必定会救。”

    张子骞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好掌门。”

    突如其来的肯定,让念明心着实一愣。

    回看他一眼,面上的愁绪更重了:“光有一颗想作为的心有什么用?尤其与你们仙界接触后,我更是体会到力不从心的绝望。”

    张子骞道:“修道之人,向道的终点必然是仙界乃至神界,你如今感觉力不从心,但到了那样的境界,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说得可是轻巧。可到最后我究竟能否成功突破化神境,能否成功渡劫,都是未知之数。尤其现下尚真派事务繁多,奔波到最后,竟是修行的时间也少了。”

    “你是云门多次推举的掌门人,渡劫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独自面对?你只要专心攻陷心境大关,其余不必要的天道劫难,云门有办法替你将伤害降低到极点。”

    念明心又是一愣:“……渡劫也能帮忙的吗?”

    张子骞冷笑一声:“你以为天道惩罚是个什么厉害必要的东西?修道最要紧的,只有那颗始终不渝的向道之心。”

    “仙界不乏利用偏门手段躲过天劫,却过得很好之人。也不乏辛苦渡劫,最后却又心有偏倚,最后被人诛之,前功尽弃之人。”

    “所以你的心境大劫,无人能助。仙道得成,也不代表你能够平步青云,从此无忧无虑。加之无论凡界、仙界亦或任何一界,除却修道,尚有无穷无尽的斗争,你若真想在此间长久立足,实力也不是你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

    念明心听着,心绪复杂地点了点头。

    倒不是她不懂这样的道理,就是没有想到,此话会由张子骞说出口。

    若在以前,他至多会说前半段话,后面关于躲避天劫的言论等等,他即便知道,也不会公然说出来。

    就像一位贤师,心知世上多有作弊,却不会告诉学生,你也可以如此为之。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半晌,她细若蚊蚋地哼了一声:“我自己来。”

    张子骞垂眸看她:“这么执着的么?”

    念明心道:“如你所说,修道重要的在于一颗向道之心,手段或许并非那么重要,但是那样的手段,至少也要是自己积极争取而来的手段。”

    “并且于我而言,修道是一件十分私人的事情,若自己本分之事也需要他人协助,我认为这道修得,过于丢人了。”

    旋即她看向张子骞:“我知道剑师是想岔开话题,故意说些让人听着愉悦的话,缓解现下的气氛,缓解我焦虑的心情。”

    “但是呢,我偏是不解决事情,便无法放松分毫的人,所以剑师你别开导我了,去看看可有我力所能及之事,让我赶紧帮忙为好。”

    说着,就毫不客气地推着张子骞,往云门门人办公的地方走。

    之后又秉着外人避嫌的心,只留张子骞在那里,自己独自走向兰望语等人接受治疗的房前,默默地等。

    张子骞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若有所思。

    半晌,摇了摇头,将一众门人带到会议大厅,闭门开会。

    念明心看着他带人入门,忽然又感觉,他在云门门人的面前,似乎有一种超乎他身份地位的号召之力,或者说,威严。

    不仅从他救人回来后,自然而然安排、命令门人行事能观一二,云门门人对他也有一种微妙的尊敬与服从,一种即便言行再如何克制,也会自眼神之中自然流露而出的绝对尊崇。

    这时再回想他一向的言行姿态与语气习惯……

    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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