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和睦睦
姥姥所在的村叫后山村，因村临近后山而得名，离南家村大约有十分钟的脚程，沐楚楚很快就回到南家村，先去队里通知林翠萍。
沐楚楚将林翠萍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妈，今晚去姥姥家吃饭，有鸡肉和鸡蛋吃，一会我去公社通知我爸和我弟一声，对了，妈，我去食堂干短期工的事，我奶奶知道吗？”
“她知道，中午时还问有没有钱挣，我跟她说，没钱挣，但可以挣份大锅菜，若是没有好处，你奶奶不会同意你去干短期工。”
“妈，我心里有数了，不过，我把中午挣得那份大锅菜放姥姥家了，等明天挣了大锅菜再交给奶奶。”
“你奶奶肯定会问你要……”
“妈，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回她。”
“你要怎么回你奶奶？”
“您忘了早上出门前，奶奶说过的话了？连个空饭盒都不舍得让我带，这是指望我用手捧着大锅菜回家？”
沐楚楚笑着离开。
去公社修水渠的地方通知过爸爸和弟弟后，她返回姥姥家。
刚进院门，她便闻到鸡汤的香味，走进灶房，看到姥姥正在往锅里贴玉米面饼子。
“姥姥，您做得饭菜真香。”
“主要是楚楚你逮得这只公鸡肉好，别看它蔫吧，肉质好着呢。”
“那我明天再去后山转转。”
“你一个人去可不行，万一有野猪什么的，会有危险。明天姥姥得上工，等哪天姥姥请半天假再陪你去后山……”
楚楚知道姥姥是好意，嘴上没再坚持，心里却有了打算。
她给姥姥打下手，土豆炖鸡贴玉米饼子，超级香。
一会一共十五个人吃饭，煮十五个鸡蛋，一人一个，剩下的十五个鸡蛋炒着吃。
沐楚楚得了个空隙，走进姥姥家地窖，地窖里有一小堆土豆和大白菜，比沐家地窖的存货少很多。
姥姥家的人都勤快，也能吃，姥姥心疼家人，不管吃好吃孬，变着法子让一大家子人吃饱饭，不像沐老婆子那般克扣家人口粮。
趁着没人看到，沐楚楚拿着锄头进入空间，从空间田地里刨出一小堆土豆，放在姥姥家的地窖里。
她不敢放太多，怕姥姥觉察出不对。
地窖里没有地瓜，她没敢从空间拿地瓜，打算找个合适的理由送些地瓜来。
很快，她想出办法，只等明天实施。
走出地窖，回到姥姥身边，“姥姥，一会我爸来，您可别把功劳都推到我身上，您知道我爸这个人对我奶奶孝顺听话，若是一听说功劳是我的，铁定会怪我没留一部分鸡蛋带回奶奶家。”
一说到这个话题，苏琴叹一口气，“你爸爸什么都好，就是不管什么吃食都要交给你奶奶统一再分配这一点不好。你妈嫁给你爸这些年，在你奶奶手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磋磨？又吃过几顿饱饭？你爸总是劝你妈要忍，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昨天我爸跟我奶奶提分家了。”
“不用问你结果，我都能猜到，分不成。”
“姥姥，您厉害！猜对了。”
“我太了解你奶奶了，一会吃完饭，你把大锅菜带回去，免得你奶奶骂你和你妈。”
苏琴当然晓得大锅菜放这里，翠萍一家人能吃上，带回去到了沐老婆子手里，翠萍一家人也就沐军一个人能吃上那么几口，若沐军不是壮劳力，估计沐老婆子连一口好吃的都不会给他。
但她不想自己闺女和外甥女被沐老婆子骂。
饭菜吃不到，仅仅是饿肚子，若是被骂一顿，心中郁结，容易气出病来。
沐楚楚笑着回应，“我不带，这是孝敬您和我姥爷的。”
“必须带，不然你和你妈被骂，姥姥心里不安。”
“姥姥，我有办法躲过一顿骂的，放心吧。”
“你有啥办法？”
“早上出门时，我跟奶奶提了拿饭盒的事，她一口回绝，说什么能不能找到活还不好说，拿什么饭盒！晚上回去我就说没带饭盒，也没借到饭盒，食堂说明天多给点大锅菜。”
“呵呵呵……这理由好！让她有苦说不出啊。只是这饭盒是你借别人的，明天得还回去……”
“明天一早我过来拿，姥姥，咱俩可得统一口径，别在我爸面前说漏嘴。”
“好。”
晚上六点，楚楚姥爷林大致吩咐楚楚舅舅林文，“去找两条凳子放屋里，把面板放上面，再把两张桌子对成块，这样咱们一大家人能围在一起吃饭。”
林家没有沐家那些讲究，什么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的，在这里没那回事，只有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氛围。
林翠萍一家四口，苏琴老两口，林文一家四口，林翠霞一家五口，一共十五人，大家谁也不急着往自己碗里扒鸡肉，反而都夹菜吃，都认为自己少吃口肉，家里其他人就能多吃口。
林家人教出来的孩子都懂得为家人着想。
沐楚楚忍不住去想在沐家吃饭时的场景，每次吃饭都跟打仗似的，下筷子的动作稍微慢一点，连红萝卜咸菜都抢不上。
苏琴环视大家，“怎么只吃菜不吃肉？是不是我炖得公鸡不好吃？”
林大致笑着回应，“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大家都不舍得吃。”
林翠霞出声，“娘，这么好吃的鸡肉，还是留着多炖几次，现在天冷，能放很久的。”
林翠萍非常赞同，“是啊，娘，咱得过日子，这鸡肉留着多炖几次菜。”
沐军也附和着说:“娘，留着吧。”
林翠霞的丈夫王平开口，“是啊，娘，留着吧，俺们能吃上带肉味的菜就很满足，谢谢娘喊我们过来吃饭。”
这只公鸡的来历，苏琴只告诉了林文夫妇俩和林大致。
林翠萍和林翠霞以为是娘家杀了家养的公鸡，娘家能喊她们来吃饭，她们就很高兴，但不能吃得太没数。
沐楚楚与姥姥对视一眼，除非今天姥姥硬分派鸡肉，不然谁也不舍得吃。
苏琴意会，拿起炒勺，将盆里的鸡肉平均分派给每个人，“每个人都必须吃，不然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