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顾清丞面若冰霜：“立刻滚，别让我亲自动手！”
“哪里能您亲自动手！”金佟猛地起身，拉着白秋霜滚出去了。
顾清丞这么可怕，要是让他亲自动手，说不定会少胳膊少腿的，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他们出去了，万月幽幽地看着顾清丞：“清丞哥，你对他们太凶了，那两人懒散惯了，都事无心的。”
两人相处的时间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的，这次被打扰也就算了，犯不着大动肝火。
顾清丞冷冷地看着万月：“越来越多？”
“嗯。”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清丞哥...你想干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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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留在那里看写八卦呢，都是你，要走就走，拉着我一起走算什么事啊。”白秋霜很不爽。
万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难得看她害羞，白秋霜还想多欣赏一会呢，都怪这金佟让她错过了好戏，反正顾爷只让金佟滚蛋，又没有指名道姓得让她也一起滚。
“你要是再呆下去，顾爷该发飙了，我可舍不得看你被人从窗户丢出来，我这么良苦用心的拯救你，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谈情说爱么。”
已经来到大马路上，金俟是舍不得放开白秋霜的手，苦口婆心的劝着白秋霜：“影响人谈情说爱是要被马踢的，媳妇乖啊，咱们不看，咱们可以自己谈啊。”
“你胡说八道。”白秋霜凉凉地看着金佟：“别流氓，抓够了没有，赶紧放手。”
“没抓够，一辈子都抓不够。”金佟耍赖。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到生活不能自理！”
“……”小气，难得抓一回手，就不能让他多享受享受么。
金佟瞪着白秋霜：“行了吧，就你这小胳膊小细腿的，要真遇到事可别逞能，你能打得过我不是你厉害，而是我舍不得动你。”
“我打得你不敢动。”白秋霜真的抬腿，往金佟踢过去。
金佟麻利的躲过这一脚，还用那种‘我说得没错吧，你这脚踢不死人’的表情看着白秋霜。
白秋霜站定，嘲讽道：“算什么男人，有胆量就别躲。”
“秋霜，这世界也就我对你最好了，要是哪一天你真的打死我，我都不生气，可是别人可就不一样了，你动手，别人是姚报官的，到时候还得蹲大佬，多划不来，所以咱们还是培养文明温和的。”
“借口，怕死就直说。”白秋霜越来越鄙夷金佟。
“我是怕死，因为我死了谁来保护你，我得活得长命百岁，守护你一辈子，”金佟朝白秋霜眨眼：“天天，说真的，你要不要试一试刚才顾爷和万月她们做的事？”
“流氓——”白秋霜攥起拳头，冲了上来。
金佟一看，猛地跑开了。
两个人在大马路上你追我赶，白秋霜跑不过，喊道：“金佟，是男人就别跑！”
“我跑起来也是男人啊，不然你嫁给我，亲自看一看。”
“你死定了。”白秋霜发誓追到后要把他打趴。
金佟边跑边道，这一点运动量根本就不会累：“我感觉咱们真的是天生一对，你要是不喜欢我，紧追着不放干什么。”
此时，他们已经跑出月轩居面的地方。白秋霜气道：“我就算是嫁给乞丐也不嫁给你……”
话还没说完，白秋霜身子一僵，惊讶地看着前方。
天色朦胧，顾棉春正朝这边走，余碧浪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们今天穿的都是便服，这次也没有跟着其他的兵。
余碧浪身材不错，身板挺得直，穿戚便服来也很有气质。
她今日一身月牙白的衣裳，插着根素玉簪子，偏偏顾棉春也是月牙白的袍子，远远看着以为是一对。。
他们并肩而行，顾棉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余碧浪兴致很高，一直在说话，时不时会看向身旁人。。
远远看着，这一对更像是情侣了……
这样的距离，很显然刚才白秋霜和金佟的对话都被听去了。
白秋霜和顾棉春的视线刚好撞上，顾棉春首先看向别处，像是不喜欢看到白秋霜似的。。
白秋霜心口莫名的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顾棉春的无视，还是因为他和余碧浪在一起，就好像情侣散步。
金佟没有见过顾棉春和余碧浪，所以也只是当这是两个过路的，没听见脚步声，于是又转了回来。
白秋霜黑着张脸看着顾棉春走过。
“快接着追啊，不是要把我打趴下么，我就在这里，追到我就给你打。”
白秋霜一腔的怒火全发在金佟身上，怒喝，“谁要追你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你的。”
金佟表情有些苦涩，虽然比这还无情的话白秋霜也说了不少，但每日这么听，心只要不是石头做的，都会难受的。。
难道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一生都无法还愿么
“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
“干嘛啊，你这性格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妪一样反复无常。”
“一看见你我就烦。”
“你就是迁怒。”
两个人站在大马路上吵架。
顾棉春和余碧浪还没走远，后者回头看了看，道：“这是白秋霜的什么人，看着好可怜，一直被骂呢。”
路上安静，白秋霜正好听见了，怒吼道：”你又是哪根葱，论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
余碧浪没想到白秋霜会这么激动，被那么大声的骂，心里很不舒服。
她也没说什么啊，难不成实话还不给说了，那公子本来就很可怜吗，堂堂一个男人被骂成什么样了。
顾棉春看见白秋霜这么骂余碧浪，眉头为不可闻的皱起，看着白秋霜的目光更冷。
白秋霜看见了，知道自个没资格委屈，就是心很凉，现在那碧浪就是宝贝，她就是根草？
难道余碧浪就没有错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胡说八道，不是嘴碎是很么。
金佟疑惑的看着余碧浪，再看白秋霜委屈巴巴的看着顾棉春，他了然。
恐怕面前这个人就是当初白秋霜说要嫁的顾棉春。
金佟看着顾棉春的眼里满是敌意，身为一个男人，见到情敌是没办法笑出来的，特别是看白秋霜的表情，显然就是再顾棉春那里不少受委屈。
他转身横插在白秋霜和顾棉春中间，阻隔掉视线，不满的瞪着白秋霜。
女人，你的脑子是浆糊做的么？这个男人在你的面前帮另外一个女人，凭什么还喜欢他。。
“站在我面前干什么。”白秋霜不耐烦的赶着金佟，很委屈，余碧浪欺负她，顾棉春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连金佟都不帮她！
余碧浪和顾棉春走进月轩居，又再回了次头，似乎对白秋霜这么对金佟感到很不满。
“咱们不计较哈，是不是饿了，去吃东西。”金佟道。
“我不想吃。”白秋霜依旧死死盯着顾棉春的背影，好似要把人看穿。
“人家都有对象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我把你捧在手心里，做什么要自己低到尘埃里？”金佟没好气说。
白秋霜不服气，“谁说那女人和他有关系了，只不过是个属下罢了。”
看着她一直在狡辩不肯接受现实，金佟也有些恼怒，“那女人看他的眼神都柔出水了，也就你自己偏自己，再说你见过哪个男人无缘无故就带着一个女下属来吃饭的。。”
这话让白秋霜不知道怎么回答，心情低落，朝着金佟大喝，“管你什么事，用得找你管家婆。”
“你喜欢不该喜欢的人就会受伤，我要保护你，就关我的事。”金佟强硬的拉着白秋霜的手腕把她拖进酒楼，“走，今天就打碎你的幻想，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可能的人。”
“我说了不进去，你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啊。”白秋霜拼命挣扎，可是现在的金佟已经是大男孩了，可以轻易将白秋霜拽得动弹不得。
一进酒楼，白秋霜就看到坐在靠近门口的顾棉春。
余碧浪在点菜，可是挨得顾棉春很近，时不时还凑近小声的说话，不知情的以为两人有多亲密呢，她的手肘数次碰到了顾棉春的手腕。
白秋霜甩开金佟的手，并没有去搞破坏，而是走向店里的一架焦尾琴。
琴常见，但焦尾琴可是难得的好物，琴身用的是上好的梧桐木，声音空灵，上好的梧桐木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真品，如果木头品质不好，琴师是不可能制作焦尾琴的，所以一旦有焦尾琴，肯定有的事上好的木料。
焦尾琴的台子比普通地面高一些，就是为了让顾客可以看到台上的全景，台子下方安装了五颜六色的地灯，平常还会有些盆摘。
万月本来还想在室内弄个假山，小桥流水，再养些鱼，但考虑到食客也有孝子，生怕发生意外，这才没用。
白秋霜家里乐器不少，焦尾琴也有一架，可是品质却不如现在看到的好。
前些天说焦尾琴在路上了，没想到已经安上去了。
白秋霜很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动手弹奏。
“棉春，你可想听曲子，正好这店里有焦尾琴，我为你弹奏一曲？”
站在门口的白秋霜当然听到了余碧浪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女人也会乐器。
顾棉春表情淡漠，并没有表现出太高的兴致，只是点点头。
余碧浪款款起身走向焦尾琴。
杜胭脂正在招待客人，看见余碧浪朝着舞台走，有些激动道：“可是碰见个会弹的了？听说这玩意可贵得很，没人敢去碰，姑娘您要是不会，可千万别伤了，这是大贵人送我们酒楼的礼物。”
刚才还有个客人说这焦尾琴至少值三个金条，那可是金条啊，有的人一辈子都挣不到半个金条呢，所以大家都不敢去碰。
杜胭脂知道万月会弹时，心里可崇拜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全能，而且还知道这么多，真是厉害，有钱人就是潇洒，三个金条买个琴。
余碧浪莞尔一笑，“会一点简单的曲子，以前我和大姐一起学习的焦尾琴，现在再弹琴，就好像她在我身边守护者我。”
听见余碧浪说起昔日的恋人，顾棉春闪过一丝悲痛，只有提到余碧游的时候他才无法保持淡然的表情。
杜胭脂笑道：“那你去吧，让我们也开开眼。”
放在这里两天了都没人弹，也有客人反应能不能请个人来弹琴，边听音乐边吃饭，万月正在考虑这个提议。
如果真的请人来弹奏，那就时常可以听见焦尾琴曲了。
余碧浪大方的走上舞台，虽然不是晚饭时间，但客人依旧不少，看见有人走上舞台，都好奇的而期待的看着余碧浪。
余碧浪坐下，背脊挺直，双手按在琴面上调音，看样子就是一个乐器高手。
余碧浪试音，然后对白秋霜点头浅笑，眉眼里全都是自信。
白秋霜不回应，看着所有人都在关注余碧浪，她有一种对方抢走自己强项的感觉。
万月曾经说过，能在营地里的女人，能歌善舞，还有武功，是很厉害的。
虽然不知道余碧浪到底平日都有什么任务，但能在营地里当差，本事应该是不小的。
她扬起头看着余碧浪，好歹自己也是从小练琴的，她的视线里含着几分专业性的考量。
余碧浪指尖按压着琴键，一股流畅的音乐响起。
这就是焦尾琴声９是现场的，在场的客人都顾不上吃，有些还站起来看。
刚开头还不错，但时不时就会有个不和谐的声音，音调时高时低，就算不会音乐的也听出来弹奏的人水平不行。
渐渐的，客人最初的那股热情有些消退。
杜胭脂也从喜悦到无奈，这余碧浪顶多是三脚猫的功夫，他们这种不会乐器的都能听得出来。
她走过去和白秋霜打招呼。
“今日有时间来？”
“嗯，师傅外出，不忙。”
“那多回来，有你热闹些。”
“好啊。”
“我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新鲜菜色，让万欣给你炒。”
白秋霜兴趣并不在吃上面，无所谓的点头。
金佟也跟着坐下，对杜胭脂说：“随便炒也没事，反正这个人目前吃不出咸淡的。”
白秋霜瞪，“谁说的，我能吃得出！”
金佟咧嘴一笑，“你瞧，这生龙活虎的不是很好么，哀怨派真的不适合你，杜姐，麻烦给她来点温热的，最近她宫寒。”
白秋霜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我宫寒。”
虽然她很活泼，但是姑娘家，来月事是很需要保密的，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我记住的，每个月有几天你脾气总是很糟糕，动不动就拿我开刀，过两天后就好了，我猜就是女人那种事情。”
“有这种力气还不如多看点书！”
白秋霜咬牙切齿。
“我觉得用在这种地方挺好的。”
两人正在拌嘴的时候，焦尾琴声已经停了，余碧浪弹到半路已经完全是在乱谈，她自己也知道，只好停止，一路走下来也没人鼓掌，她好尴尬。
她确实是会的，不过只会一两首，她大姐就非常厉害，懂很多经典的曲目。
因为至少已经有好几年没摸过焦尾琴，刚才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开了个头，后面全忘了。
她走回座位，对顾棉春笑笑，“我记忆不好，平日看着谱子能弹，现在谱子不在受手上，倒是忘记了。”
顾棉春没说什么，只是朝着旁边那一桌看去。
余碧浪心一沉，她知道白秋霜是千金小姐，会点琴不奇怪，大姐也会弹焦尾琴，顾棉春如果因为这个共同点对白秋霜感兴趣就糟糕了。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但也不能阻止得太明显，于是热情招呼。
“秋霜，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么，一起坐。”
白秋霜面无表情，“谁要一起坐。”
“咱们一起坐，一边能聊天，还能省下位置给其他有需要吃饭的客人，不用占着。”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白秋霜要是再不去就显得有些不识趣。
她走过去，到顾棉春对面的位置坐下。
余碧浪心里不要太高兴，坐对面就等于抬眼就能和顾棉春对视，她刚才是想招呼人到自己身边坐的，相当于她坐中间，顾棉春在左边，白秋霜在右边。
她后悔了，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
金佟不悦的看着余碧浪，这个女人真是讨厌！
一桌子的人心思各异，白秋霜直直的看着顾棉春：“听说你受伤了。”
“嗯，”顾棉春依旧惜字如金。
白秋霜敷衍的点头，随后看向余碧浪。
“你技术不行，前面开头还能听出一点，但是后面节奏全乱套了，听不出弹的到底是什么。”
余碧浪笑笑，“我只是学了点皮毛，我大姐才是真的厉害。”
她故意看着顾棉春，说出来的话是给白秋霜听的。
“席春哥最喜欢听我大姐弹焦尾琴了。”
白秋霜也看着顾棉春，对方依旧是一脸的冷若冰霜，对余碧浪这话没有过多的反应。
余碧浪也有些失望，本以为提起大姐，顾棉春会说上两句，这样就能把白秋霜排除在之外，毕竟和大姐最亲密的，只有她了。。
猜不透顾棉春的想法，余碧浪继续说道：“我阿姐弹琴很厉害的，刚接触琴，半年不到就能弹第一首曲子，连乐师都夸她有天赋呢。”
白秋霜眨眼，当初她刚接触琴的时候，十几日就能弹第一首曲子了，这半年有点久..。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想着。
她眨了眨眼，“那你姐姐可真是个人才。”
余碧浪表情忽然变得哀伤，痛苦道：“可惜……她不在了，我们姐妹情深，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她的……”
白秋霜若有所思的看着台上的那架焦尾琴，并没有回应余碧浪。
余碧浪见她目光不离焦尾琴就问：“你也喜欢焦尾琴？”
白秋霜点头：“喜欢。”
听娘说，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拿者筷子四处敲打，一听见声音就会手舞足蹈。
她练习了那么多年的乐器，就是为了名扬天下，成为炙脍人口的琴师。
“这焦尾琴真的很好，是个名器呢。”
白秋霜点头：“嗯。”
焦尾琴本来就少见，品质上佳的更是难得，只要是喜欢琴的看见了这精品都会高兴的，这一点白秋霜赞同余碧浪。
余碧浪谦虚的笑笑：“学习什么东西，兴趣是最重要的，你要是喜欢有空我教你，两个月左右就能弹简单的曲子啦。”
金佟一直没有开口，听到余碧浪居然想教白秋霜，语气带着一丝讥诮：“还要两个月，你这师傅不怎么样，小心误人子弟哦。”
余碧浪脸色微微一变，这人是在嘲讽她大姐？
白秋霜扭过头看他：“难道你一个月就能弹一首曲子？”
“可以，弹琴不难，不就是随便拨弄几下么。”
余碧浪一听目光带了几分不屑，原来是外行人，还有脸面嘲笑内行人，外行人说的话根本就不用在意。
金佟推了一下白秋霜：“去亮相。”
刚才如果不是余碧浪抢先，金佟相信白秋霜一定忍不住上去的。
“这琴没试过音，我不确定能弹好。”白秋霜很谦虚。
“都是焦尾琴，肯定差不离，你能行。”金佟鼓励着白秋霜，在他眼里，白秋霜什么都会，比其他姑娘好太多了。。
见白秋霜想上又不好意思上的样子，余碧浪非常热情，甚至拉着白秋霜的手：“别害羞，我上去教你。。”
白秋霜：“我想自己弹。”
“……”不是说怕不会弹么。
“爽快点，赶紧上去，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金佟是想听听白秋霜弹奏的曲子。
白秋霜突然看向席春：“你想不想听我弹的曲子？”
顾棉春：“不想。”
白秋霜：“……”
她咬牙，臭男人！
金佟像看情敌一样瞪着顾棉春，哼了一声，扭头对白秋霜道：“秋霜，我想，你弹给我听。”
白秋霜侧过身子问金佟：“那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弹你拿手的。”金佟有种中了头彩的感觉，没想到秋霜要弹琴给他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