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偷簪子的丫鬟

    苏夫人走后不久，便遣一个名唤春梅的丫鬟过来。说是担心沐笙房里的人手不够用，其实谁都清楚，只是为了更好地监视罢了。

    沐笙心里有些着急，脑子里尽想着怎么回江州。翻箱倒柜地找了整个院子想找个盘缠，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只有那两套青瓷茶具和几个花瓶看起来还稍微值点钱。真是白白有一个富商父亲，竟连月钱都没给，可见平常这苏五小姐的日子过得是有多清苦。

    说起父亲，还在疑惑自己的女儿落水大难不死竟然都没有过来看一眼。问了春兰才知道，苏长康原来是外出去了，说是要等到他四十五岁生辰时才会回来。

    第二天，沐笙以散心的借口到处看看哪里是比较适合出府。准备到花园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急匆匆走路的丫鬟，那丫鬟急急向她道个歉便又匆匆离去，匆忙捡起地上的东西，不过独独漏了半截白玉簪子。

    她本想叫住那个丫鬟并还簪子，只不过才一下子人就已经走远，也就罢了，只好收到自己身上想着出去了拿去当。

    才走几步路又看见了苏沐芸在花园训斥一个丫鬟。那个可怜的丫鬟，挨了不少的巴掌。

    沐笙慢慢走近，问了在一旁看热闹的丫鬟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名叫碧荷的丫鬟偷了苏沐芸的首饰，刚刚人赃俱获。

    按苏府惯例，偷东西的下人是要被贱卖到青楼去的，并且在卖之前少不了又先被侮辱一番。这个叫碧荷的丫鬟是苏沐芸房里的二等丫鬟，一直负责吃食方面，没想到就偷起了东西。

    不过，碧荷却坚决否认，所以这件事情还得等苏夫人定夺。不一会儿，碧荷便被拉到了苏夫人的面前等待苏夫人发落。

    本着看热闹的心里，沐笙也跟着去了。本来她也不想凑这热闹的，可是刚才偏偏捡到了传说中被偷的簪子。

    沐笙故意慢悠悠地走，等她走到侧厅时，发现整个苏府的丫鬟婆子都差不多来完了，挤得满满当当的。

    苏长康现有一妻两妾，共有七个孩子，除了沐笙之外，每个房里的丫鬟都至少有四个，再加上一些在后院做杂活的，自然是要把侧厅给挤满的。

    她走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给绊倒，不小心扑倒在一名站门口的丫鬟身上。这样笨拙的举动引来了苏沐芸和苏沐雨无情的嘲笑，连下人们也跟着掩面笑了起来。

    沐笙一脸淡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行过礼后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对于她的到来，苏沐芸有些不悦，说了几句不请自来的话。不过，沐笙全都当耳旁风，一点儿也没在意。心里只是在想苏夫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碧荷嘴硬，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偷的。啪啪啪几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看的在场的人都替她疼，但她还是一滴泪都不流。

    “碧荷，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苏夫人质问。

    碧荷跪着磕头求饶，“夫人，婢子是冤枉的，婢子没有偷过二小姐的簪子，求夫人明察，求夫人明察！”

    “都已经人赃俱获了，你还要狡辩什么！”苏沐芸厌恶地看了一眼碧荷，呵斥道。

    碧荷倍感无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簪子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只怪自己嘴笨不懂如何为自己开罪，焦急得汗水直冒。

    僵持了许久，位上的苏夫人已经面露疲色，有些不耐烦道：“来人啊，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赶出府贱卖去青楼，以儆效尤。”

    苏夫人话音一落，屋里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看碧荷被拉出去的，没想到，一声突兀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带着讽刺，带着嘲笑。

    这让苏家主母苏夫人心里恨得直咬牙。

    “苏沐笙，你这个傻子，你笑什么！”苏沐芸咬牙切齿，这个傻子竟然敢触犯母亲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