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坑

    “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做便可。”沐笙很是认真地说。

    碧荷虽有些茫然，但也快速点头，“小姐要做的事情，婢子拼死都会为小姐去做。”

    听到这句话，沐笙不由得扑哧一笑，“什么死的，活的，哪有那么严重。”许是她平日里太过严肃了，碧荷也显得有些放不开。

    碧荷也跟笑，虽然还有些拘谨，但也算是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要去江州，得先赚些盘缠。但你也明白，我根本就没有月钱，所以只能另想办法。”沐笙回归正题，而后拿起案桌上的两副卷轴递给碧荷，“这是两副画，明日你想办法跟着膳房负责采买的人出府，找一个画楼将它们卖了，若是价钱实在低，也没关系，只要掌柜的买下就行。”

    碧荷接过，牢牢将画抓在手中，“婢子记住了，膳房负责采买的吴叔是我同乡，跟着出府不是难事。”

    翌日，碧荷借故说要到街上去给小姐卖些吃食，吴叔没做多想便答应了，只是嘱咐她要和采买队一起回府便可。

    碧荷小心翼翼地带着两幅画走进了永嘉唯一的画楼，心里稍微有些紧张。因为她平日里在二小姐的房里都是做些粗活，现在忽然被五小姐重用，激动之余难免也会慌张。

    画楼掌柜看见一个神色拘谨的丫鬟走进来，挑着眉居高临下问：“姑娘来此，是有何事啊？”

    碧荷慢慢地摊开包袱，说道：“来跟掌柜的做一个交易。”

    掌柜疑惑皱眉，上下打量了碧荷，一身丫鬟穿着打扮，竟然那么大口气说要跟他做交易。冷笑道：“姑娘拿什么来跟我做交易？”

    “就凭这个！”碧荷摊开了其中一幅鸳鸯戏水图，自信地说。其实这都是小姐教的，气势要足，才可以要个好价钱。

    掌柜微微有些鄙夷，先是笑笑，眼神才挪到了画上。下一刻，他脸色骤变，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脱口而问：“这画你哪来的？”

    画里的鸳鸯栩栩如生，仿佛两只戏水的鸳鸯就要从画中游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要不然一般的画师哪会有这样的功底。

    碧荷笑笑，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掌柜的看到画一定会惊讶。“这个交易怎么样？”碧荷得意地问。

    掌柜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须，满不在乎道：“画倒勉强入得我的眼，只是......”

    “只是什么？”掌柜故意说了又停，吊人胃口，碧荷焦急了起来。

    “只是，这画一看就是仿的，毫无新意。不太好，不太好。”掌柜斜着眼看碧荷，慢悠悠道。

    碧荷有些失望，低声问价钱，“那可以给多少钱？”

    “这个嘛......”掌柜捋着胡须沉思。

    “我这还有一份。”碧荷赶紧又拿出另外一幅画。

    掌柜眯着眼慢慢打开，老谋深算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假装咳了咳，漫不经心道：“后面这副也还可以，不过就是比上一幅稍微次一些。”

    不懂行情的碧荷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又问：“那值多少银两？”

    “十！”

    碧荷心中窃喜，扬声问：“十两？”就说嘛，小姐的画这么好，肯定能买个好价钱的。

    掌柜摇摇头，两根食指比十，“十文！”

    “不可能！”碧荷顿时呆住，价钱不可能这么低的。

    “那你还是另找别处吧。”掌柜摆摆手，有些不悦。

    整个永嘉总共就这么一个画楼，让她去哪里找，况且小姐说过要急用钱，总不能拿画回去吧。碧荷想想，决定讨价，“掌柜的，再多给些。只要你给个好价钱，日后我会给你带来更好的画。”

    掌柜听到日后还会有画，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开口道：“五十文，不能再多了。”

    “一两银子！”碧荷想着五十文太少，便又厚着脸皮再开价。

    “那你还是卖到别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