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不会让你死
雪魅瞳苦笑，从凤倾歌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她不敢距离凤倾歌太近，她怕自己受身上的蛊毒驱使，无法自控，做出些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雪魅瞳的闪躲，让凤倾歌越发着恼。他不管不顾大步上前，紧紧握住雪魅瞳的手腕，激动地说：“瞳瞳，痛苦你为何不说？”
雪魅瞳苦笑，“凤倾歌，你会不懂吗？”
凤倾歌惊怔。
雪魅瞳再度抽回自己的手，淡然答道：“我把紫儿留在马车上，自己离开，就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凤倾歌，你有你的尊严，我也有我的尊严。难道我连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可以吗？！”她凉凉反问。
凤倾歌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指尖深深刺入掌心之中，他也无所察觉。
他艰难开口，“瞳瞳，我并无此意……”
痛苦，让雪魅瞳心浮气燥，出口话语尖锐刺耳，“那么，你是什么意思？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救不了我，你也不会救我！你又何苦纠缠？难道，你想看我的笑话吗？”
凤倾歌惊愕，情不自禁倒退两步，捂住胸口。胸口发闷，喉咙酸涩，他被她的话刺伤了。他张了张嘴巴，想解释，然而话到嘴边，他竟然发现，雪魅瞳的指责并没有错！
他救不了她！
他的确救不了她！
这样一想，凤倾歌感到加倍的痛苦。他明明不希望她死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根本救不了她！
不ｒ许办法是有的，只是他不愿意……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关心雪魅瞳呢？那样，不过是显得他更加虚伪罢了！
欲迈步，脚步却重如千斤。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虽然他不肯救她，但是他无法对她做到不理不睬不管不问，……
他终究还是对她动了情呀……
发现这一点，凤倾歌觉得自己更加悲哀。看见心爱的女人饱受蛊毒折磨，他却没有办法救她，他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
“瞳瞳，我……”
冰冷的瀑布冲击着火热的肌肤，带走了那炙热的温度。体温渐低，体内的蛊毒渐渐蛰伏，雪魅瞳慢慢冷静下来，理智也在慢慢回归。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话语，似乎太过伤人了。不过，她并不打算为此道歉。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她知道凤倾歌不可能牺牲自己救她，而她也从来不曾奢望凤倾歌救她！只是回想起新婚之夜凤倾歌的冰冷讥诮，她还是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
“凤倾歌，你不用管我！”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别的奢求。她只想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平平静静地渡过这最后的两个月时光。
或许，已经不足两个月了……
她的冷漠，刺痛了凤倾歌的眼球，刺伤了凤倾歌的心脏。
“瞳瞳，你让我如何不管你？”
自从温泉相遇，你糊里糊涂地闯入我的心房，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就无法忘记你。……
如果真的可以忘记，我又怎么可能答应娶你为妃？
我承认，这当中或许存有利用你的心思，但是，我真正答应皇兄赐婚的原因，是因为你啊……
因为那个女人是你……
因为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娘子……
我唯一的小娘子……
瞳瞳……
瞳瞳……
你可知道……
“瞳瞳，我没有办法不管你！”
凤倾歌猛然抓住雪魅瞳的手腕，紧紧握住。手掌温柔抚上她冷热交织的面颊，指尖轻勾，抹去她眼角的泪滴。看着她脸上的水珠，泪水与瀑布水混合，沿着下腭流下。他心痛地抹去，指尖的冰凉点点滴滴沁入心扉，冰冻了他的心。
“瞳瞳，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不管你！”
如果我真的能够不管你，我又怎么会像现在如此痛苦！我又怎么可能在面对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你的绝望时，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潇洒风流不羁的凤倾歌！
瞳瞳，你要我如何不管你……
泪水，抑制不住，沿着脸颊缓缓落下。体内邪火乱蹿，巨大的痛楚折磨着她，却比不了他凌迟她心脏的痛苦。她奋力挣扎，痛苦嘶吼，“凤倾歌，你救不了我！你救不了我！”
“瞳瞳……”
“凤倾歌，你救不了我！你走！你走！”
头顶的瀑布水流是如此的冷冽，她的身体却是那样的燥热，这种乍冷忽热的折磨让她的理智几近崩溃。可是，她不敢离开。她怕一离开水瀑，她就会疯狂迷乱，被蛊毒折磨而丧失理智。
“凤倾歌，你走开——你走开——”
她奋力推拒着凤倾歌，她不要凤倾歌看见这样懦弱无力的自己，她不要凤倾歌看不起她！
她只想要在凤倾歌心中留下绝丽的完美，即使是死，她也要美丽地死去！
“瞳瞳，我不会让你死的！”
就在雪魅瞳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之时，凤倾歌猛然抱起雪魅瞳，转身走出瀑布。
雪魅瞳又惊又怒，拼命拍打着凤倾歌的手臂，激动地叫道：“凤倾歌，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仿佛没有听见雪魅瞳的抗议，凤倾歌紧紧抱住她，自顾自走自己的路，直至来到瀑布旁一个不易为人察觉的洞穴，他才将她放下。
“凤倾歌，你想干什么！哇啊——别碰——”
发现凤倾歌开始剥自己的衣裳，雪魅瞳惊惧不已尖声惊叫。随着他的双手游走，她感觉到一股不受控制的热潮由小腹缓缓升起，身体忍不住抽搐。她紧紧按住小腹，希望藉此压抑住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折磨。然而，她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缘木求鱼，因为那股热潮越来越热，越来越烫，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忍不住低低呻吟，“唔——”
不知何时，她的衣服已经被尽皆褪去，她只是不断地痛苦低喃着，身子紧紧蜷成一团，不断地往阴冷潮湿的洞边缩去。
她受不了了！她快要受不了了！她想死！她想死！
“凤倾歌，你杀了我！你快点杀了我！”
“不……瞳瞳，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凤倾歌眉头深锁，心中痛苦无以复加。他轻轻拉开雪魅瞳的手，拿一块干布拭去她长发、脸庞，以及娇躯上的水珠，动作虽然强制，却又不乏温柔。
瞳瞳，我绝对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