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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声

    温筱柔不敢作声了。这人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一个孩子就这么重要,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生。

    还有,他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她温筱柔为莫家生孩子,也是因为喜欢莫无义,又不是为那钱,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这么高傲的管教她。

    然而,尽管心里这样不满,她还是听话的点头,等着他所谓的营养餐。

    是的,他让人准备的晚餐是比较丰富,也确实很好吃,可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罢了晚饭,他对她说:“去散步。”于是,她去散步,他陪同左右,说是替莫无义照顾好她,也免得自己莫家的子孙有个闪失。

    她不管,就任由他跟在身边,大不了当他不存在。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又说:“回去学钢琴。”她依旧顺从,跟着他往回走,也根本不知道是要去哪儿。

    去了以后才发现那里好像是他住的地方,她停了下来,“不是在这里学吧?”

    “就是这里,我教你。”不由分说的,他拉住她的手腕,往屋子里走,往他的卧室里而去。

    大方时尚的素雅设计,他的卧室很清爽高贵,大气,又不失风格。

    卧室的落地窗那边有一架白色的钢琴,看上去有些旧了,估计是陪伴着莫无情很多年了吧。

    孰不知这不过是莫无情特地吩咐人买来的旧钢琴,故意放到他的卧室。

    “那个,这样不好吧?你这么忙,让你教我弹钢琴,我会不好意思。干脆我就只画画好了。”温筱柔说着就往后退,要逃走。

    虽然现在和他相处起来不是那么压抑了,可是,还是很不习惯的呀,总觉得很怪……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男女有别的,更何况弟妹和哥哥独处一室,算什么嘛!

    然而莫无情却义正言辞的道:“给宝宝当胎教了,不然你这个做妈妈的还够资格吗?”

    温筱柔:“……”

    “我教你比任何人教你都学的快。你是不相信我的水平,还是害怕自己丢人。”他淡淡的说着,旋即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放到了钢琴上,轻盈的舞动了起来。

    一曲熟悉的调子抑扬而起,竟是她的手机铃声。

    一首曲子弹完,温筱柔情不自禁的赞叹:“这曲子真好听,我一直都在找这个曲子,它叫什么名字?”

    闻言,莫无情的唇角扬起了最美的弧度,笑的很是满足。

    “这曲子,叫‘柔情如水’。”他没有回头,笑着说着,又弹奏了起来。

    如水,你可还知道你的名字原本叫温如水。如水柔情,柔情如水,你我的名字,怎样变换都是天作之合,不是吗?

    “柔情如水……好名字,很适合这首抒情的曲子。那你知道是谁作的吗?做这个曲子的人,一定有着一腔柔情无处安放,却又痴情到了极点,有些哀婉。”

    莫无情苦笑了一下,停下了弹奏。等回过头时,脸色已然转为平静。他淡淡的回道:“就是我,莫无情。”

    “啊?是你?怎么可能是你……”温筱柔意外至极,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抒情动听的曲子会是狂傲霸道的莫无情所作。他,是在说笑的吧?

    “不可以是我吗?”莫无情斜起唇角笑了起来,起身向温筱柔走去。他拉住她的手,将仍旧吃惊中的她带到钢琴面前,让她坐下。

    他的双手握住了她的,将她的手放到琴键上,然后拿起她一根手指,按着琴键,叮叮咚咚一串音响起来,也很好听。

    温筱柔猛地咽了下口水,将手抽了出来,心跳已然慌乱。

    这……不好!真的不好!她不要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太尴尬了。

    “那个,我有点困了,以后再学吧。我连琴谱都还看不懂,呵呵。”她急促的说着,脸色都有些灰白了,逃也似的站起身来,夺门而出。全然忘记自己是个孕妇,不能那么慌忙。

    莫无情看着温筱柔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皱起了眉头。

    指尖丝丝冰凉,那是她的温度,那么的遥远虚无。

    温筱柔,温如水,我该怎样安放你口中的一腔柔情。若是没有我的温筱柔,我莫无情的情,又如何存在。

    一连几日,温筱柔都躲着莫无情,死活不让莫无情教她弹钢琴了。至于那首曲子,她在网上查了许久,确实没有……也就不得不相信是莫无情作的曲了。

    只是,为什么莫无情作的钢琴曲会成为她的手机铃声呢?难道她用的手机本来是要送给别人的?比如他之前提起过的“大嫂”。

    如此想着,温筱柔就觉得自己不该再用这么有意义的手机,就让张妈给她买了一部新手机,便将莫无情给她的手机还给了莫无情。

    莫无情看着餐桌上静静躺着的手机,许久没有抬头。心里猜测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自己的感情暴露的太过明显了。

    然而温筱柔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头痛。温筱柔说的是:“这手机本来是送给大嫂的吧,那我就不好意思用了。我让张妈给我买了新的,这个你送给大嫂吧。”

    莫无情抬起头来,侧着脸看温筱柔,看她一脸歉疚纯真,似乎确实没有多想。想想也是,她怎么可能联想到那手机本来就是送她的,而那曲子本来就是为她所作。

    也好,她不怀疑就好。

    “你用过的,怎可能再送给别人。你就继续用吧。”说完,起身离去。

    莫无情离去的背影,让温筱柔觉得有一层淡淡的落寞在笼罩着他的身心,惹人揪心的疼。

    难道他喜欢的女人不喜欢他吗?可是,已经被当作莫无义的大嫂了,又怎会不喜欢他呢?他虽然脾气怪了点,人还是很出色的啊。难道那个大嫂,是过去式……是已经离婚了的?

    这个……她还真是不了解。

    日子就这么过着,莫无义还是没有给温筱柔打电话,只是偶尔会用以前的号码发几条关心的信息,其他的,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对于这个,温筱柔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不用新号码给她打电话?又为什么总是关机……搞的她很被动的等着他和自己联系,很难过也。

    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月,温筱柔开始害喜了,吐得昏天暗地的,直想一头撞墙上晕过去好了。

    这一天正在吃早餐,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她慌忙跑到卫生间里,又是一阵猛吐,眼泪都流了一脸。

    莫无情心疼她这么痛苦,可也束手无策,总不可能再把孩子打掉吧?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一损招,太折磨她了,她才十九岁啊!

    莫无情,你太无情了,怎么可以以爱的名义骗她又伤她……以后她若知道了,能原谅你才怪……

    心里这样猜测着,就更难过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些日子她也安静的不得了,钢琴死活不愿意跟他学,连画画也不画了,竟是沉溺于种菜种花了。而他莫无情又不至于非要陪她种花,那岂不是又要惹得她起疑心。

    这种看着心爱的女人受苦而无可奈何的滋味,真的很痛苦,痛苦到他恨不得半夜钻到她的房间里,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她。然后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感情,都强逼着她接受……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他怎舍得那样冒险。

    等温筱柔从卫生间里回到餐桌边上时,早点都已经凉掉了,而她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胃口了。

    等她发现莫无情也没有吃东西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以后我还是在我那里吃早餐吧。”

    莫无情摇头,“不是你的原因。”

    “可我害喜会影响到你的胃口的,不然你怎么没用早餐。”温筱柔还是很歉疚。还有就是,她很早就不想和莫无情一起吃早餐了。

    这么久以来,两个人都是一起用餐,又不怎么说话,总觉得很尴尬的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也许,我做错了,不该让你到莫家来,不该让你生宝宝,不该……”

    听到这儿,温筱柔就急了,连忙打断了莫无情的话。“不,不,这是应该的,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能理解的。所以,你不要歉疚,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心里发慌,生怕他一个冲动就要她把孩子打掉。那样,她接受不了的!

    温筱柔的反应刺痛了莫无情,让他彻底的意识到,她对弟弟的感情,对宝宝的珍惜,比他想象中的,要强烈的多。

    “我知道了。”无力的说完这四个字,莫无情就出了门去。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都没回来。

    莫无情走的那天晚上,温筱柔没有在主餐厅吃晚饭,也就不知道他没回情义山庄,一连几天她都没有遇到过莫无情,才询问了张妈。

    张妈说莫无情最近很忙,在公司住,也许需要在那边住上一阵子。对于此,温筱柔将信将疑。

    一直也没见他说忙,怎么突然就忙到连山庄都不回了……不会是她气着他了吧?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温筱柔已经有半月没见莫无情了,总觉得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她问了张妈自己是否可以出门逛街。

    张妈笑着对她说:“你将来是莫家的少奶奶,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呀,少爷他从来也没说不让你离开山庄的呀,你怎么总是怕大少爷呢?”

    温筱柔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让张妈为她安排车子,她想出去走动走动。

    这天中午,温筱柔就来到了曾经来过的情义酒店的楼下,给莫无情打了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温筱柔”三个字,莫无情忍不住笑了。

    “你,终于知道我的存在了。”

    接通电话,听到她说:“无情,我到你公司楼下了呢,你是不是在顶楼呢?”

    言辞间,竟是多了些自然,好像两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可谁能知道温筱柔手心里都是汗呢。

    莫无情应了一声,让她在楼下等着,便亲自下楼去了。

    “吃饭了吗?”他问。

    “呃,我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想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出力的,我也可以为你减轻的负担。”说了这些,又觉得有些太过亲密了,又解释道:“毕竟你是莫家的支柱,可不能累垮了。”

    莫无情没有就此继续谈下去,而是让温筱柔跟着他去了车库,然后载着温筱柔去吃饭。他很早就想带她去吃她曾经最爱吃的东西了。他也知道她肯定没吃午饭。

    只是,当车子停在“乐心甜美屋”门外的停车位上,温筱柔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喜悦浮上来。

    难道,她真的是将过去全部忘记了?九岁之前的一切,全部忘记了?

    “温如水。”试探性的,他叫了这么一句,从镜子里观察着她的表情。

    疑惑不解,她的表情是疑惑不解的。她皱着眉头问他:“你刚刚叫谁?是见到认识的人了吗?”

    “哦,是,不过已经走了。”说着就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绅士体贴的请她下车,领着她去甜点屋。

    然而温筱柔却皱着眉头对他小声的说:“那个,我不喜欢吃甜食……”

    莫无情心说你小时候最爱吃甜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继而开了车门,又带着她去了她大学附近的小饭店。

    温筱柔心里很别扭。这个莫无情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带着她到处找东西吃,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找她爱吃的,竟然是来到她大学这边,这不是胡来吗?

    她现在可是孕妇也!名义上是出国留学了的,怎么可以挺着肚子出现在学校附近……万一被认出来……

    “莫无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想羞辱我吗?”心里不高兴,又加上害怕,温筱柔的语气就有点不善了。

    莫无情一听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心里不爽,但也没表现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在称呼上和她较真了。

    “我莫无情就那么差劲吗?”说完,调转车头,带着她就一阵疾驰,很快就回到了情义山庄。

    “温筱柔,以后你都别出来了,就在这里守好你的自尊。”打开门,他把她拉了出来,冷冷的说道。然后转身坐进车里,打电话给张伯,让张伯叫司机过来。

    他心情不好时,是不会一个人开车的。刚才是有她在,他已经很收敛了。可若是没有她,他真怕自己会半路上出车祸。

    温筱柔有些无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本能的害怕被人知道她和莫家的关系。毕竟,她还没成为莫家的少奶奶。特别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她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根本就是不怎么理她。

    眼睁睁看着莫无情的车子在视线里消失,温筱柔心里很是烦闷。她到底该怎么办啊?这种日子过的真的没无趣。她很想念莫无义。

    就在她准备回山庄的时候,一辆车子从身后开过来,停到了她的身边。

    她侧脸看过去,竟看到温如云从车子里下来,靓丽青春,很是动人。可下一秒,温筱柔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从车子里又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她见过,是她的校友,和莫无义关系挺不错的。

    眨了眨眼,她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准备回山庄去。

    “温小姐!”温如云拦在了温筱柔的面前,满面春风。

    那样的神色让温筱柔心里如针刺般的疼。那是得意,是挑衅,还有一丝嘲讽。

    “温筱柔,你不认识我吗?就算不认识,也应该见过我的吧?我和莫少的关系可是很亲密的。”那个时尚性感美女站在了温如云的身边,语气有些刻薄的说。

    温筱柔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又被人嘲讽一番,脾气彻底来了。

    四顾看了一下,这里没其他人了,保安也离这边有十几米远,应该不会听到她们说话。

    开口,她面上带笑,声音轻柔,“有多亲密?亲密到跑来他家对我这个正牌叫嚣?你就不怕他知道?”

    那美女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随即瞥了一眼温筱柔,然后从包包里捏出一个小纸袋来。

    她用两根手指夹着那纸袋,鼻孔朝天的斜视着温筱柔,对她说:“看看吧,看看本小姐和莫少有多亲密。”

    温筱柔嗤笑一声,将那纸袋捏了过来,看也不看就丢到了地上,不动声色的踩在了脚下。

    她将视线转到了一旁只笑不语的温如云脸上,淡淡的笑道:“温小姐是来找莫无情的,还是来找我的?又或者只是来找事的?”

    温如云柳眉微蹙,随即笑了:“哪里,只是好奇而已。”

    “对,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勾搭上了莫无情,还是莫无义。”那美女瞪着温筱柔,哼哼道。

    温筱柔耸肩轻笑,“抱歉,我是被勾搭的。你们有事就找你们看上的男人吧。”说完,对着大门大声道:“弄点汽油来,这两位美女的车子没油了。”

    “是,马上。”

    “好了,我帮你们加油了,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努力了。记住,要想抢走一个男人,千万别从他的女人那里下手,那样只显得自信不足,手段也不够。”傲然一笑,她施施然从她们身边走过。

    温如云唇角抽搐,“美丽,这女人不简单。”

    叫美丽的女人杏眼圆睁,粉唇一撅,气呼呼的道:“有什么不简单的,还不是被包养了!你看着,我甄美丽绝对不会轻饶她9没人敢这么奚落我呢!”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先走。”说着就打开车门将甄美丽推入车子里,她则绕过去坐到驾驶位,驾车离去。

    听着引擎声,温筱柔佯装讶异的回过头,嘀咕了一声就对跑去取汽油的保安道:“算了,她们走了,可能是有急事吧。”

    回到了卧室,温筱柔疲惫的坐下来,靠在床头休息,心头很是烦闷。也不知那两人知道她多少事情……

    心里难受,又害怕外婆知道她的现状,忙用美国卡给外婆打电话。

    这下温筱柔被吓到了,电话是她舅妈接的,她一问才知道外婆高血压犯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情况很不乐观。之所以现在才告诉她,也是害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挂掉了电话,温筱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想去看外婆,却又有些害怕。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凸显了,万一被发现,估计外婆本来没事,也会被她给刺激得病危。

    心里难过害怕,她只能给莫无情打电话,央求他去看一看她的外婆,她本人实在没办法出面。她不敢冒险。

    莫无情得知这个消息就立即去温筱柔所说的医院去看温筱柔的外婆,连重要的会议都给推迟了。

    去到以后,莫无情立刻为温筱柔的外婆转了医院,为她安排了最高级的病房,和最顶尖的国际医师。并自称是温筱柔的朋友,说温筱柔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先由他来帮忙照顾一下外婆。

    外婆已经昏迷,不知情,温筱柔的舅妈很是感激,本来住院费就很高,有人为她垫付,她当然乐意。

    第三天,莫无情才回到了情义山庄,一刻都没闲下,要载温筱柔去看她外婆。

    “可以吗?我可以去看她吗?万一……”

    “没事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出半月就能出院了。老年人难免有个小病什么的,是你舅妈过于担忧了。”莫无情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温筱柔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温筱柔还是有些犹豫,她真的怕被人看出她已经怀孕,她害怕!

    “放心吧,我有分寸。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外婆?”

    温筱柔哽咽了,“想……我想,我很想去看看她,不然我也不会求你,不会给你添麻烦……”

    “那就快走,你也不能在那里久留。”说完就拉着温筱柔到了大门外,坐上了准备好的车子,往临市最好的医院而去。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怕被熟人发现温筱柔一直留在本市。不然他一定会把外婆接到这里来方便照顾。

    一路上,温筱柔都心有不安,双手也不自觉的一直放在腹部,生怕那里会被人发现。事实上,怀孕不久,肚子是不显的。更何况她穿着束胸的上衣,松松垮垮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关键在于她心虚,她害怕。

    感受到温筱柔的情绪,莫无情抬起手握住了温筱柔的手,侧脸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加大,不让她将手抽开。

    “听着,有我在,不用怕。别自乱阵脚,别让我看不起你。”附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摄人的魔力,让她不自觉的呼吸一紧,点了点头。

    强迫着自己镇定,倒也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等到了医院,双腿也有了点力气,能够和莫无情并肩往医院里走了。

    来到病房门口,温筱柔顿住了脚步,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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