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万灵圣血
“欧阳家以太阳为徽记，自命太阳鸟一族。时至今日，仍未改变。”静泽道。
欧阳东泽听着静泽诉说，表情一直很凝重。
“你们？”白素道。
“嗯，哥哥，我，以及我们的先祖。”静泽道，“很久以来，我们便是如此。欧阳家的历史十分旧，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欧阳家可以追溯到何时。”
白素却想，说不定确实是这样，欧阳家是太阳鸟进化而来的。所谓太阳，可能只是人造神话罢了。
“那欧阳家是为了等谁？”白素问。
“等，”静泽道，“通天之人。”
“通天之人？”白素奇怪道。这定是个隐喻。
“怎么才算通天呢？”
静泽摇摇头，有些失落：“欧阳家族记上就是这么说的，但是究竟是何人，我和哥哥也不知道。”
白素默了默，道：“既然你都告诉我欧阳家的历史了，那我便也说说蓝家的历史吧。”
欧阳东泽笑了，他就知道：“请讲。”
白素看了看他：“这都是蓝明琛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你尽管说便是。”欧阳东泽道。
“蓝家，也是为了等人。”白素道。
静泽惊疑道：“蓝家也是守护家族？”
“我不知道守护家族是如何定义的，蓝家所等之人，是本族之人。”白素说，“蓝明琛说，蓝家传承千年，便是为了此人。”
静泽知道一些，但是不全面，因此只管听白素讲。
白素却转了话题：“你们可知道西南国？”
听白素如此说，欧阳东泽和欧阳静泽眉毛都是一抬，身子前倾了些，看来是知道。
“我像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个真实存在过，但是从来没有记载在历史上的王朝。”白素道，“西南国全盛之时，疆域北接冰原，南抵南海，东临扶桑，西吞高原，比如今的东岳王朝，不知大了多少。”
“没错。”欧阳东泽说，“确实是这样。”
“而当时的西南国，皇室沉迷修仙，以图得道成仙，终行差步错，酿成大祸，西南国消失在历史之中。”
“也没错。”欧阳东泽道。
“而那时，西南国重道，国师也是一个家族。”
欧阳东泽接过白素的话头：“此家族，是为欧阳，以太阳年为族徽，崇拜太阳。”
“你们，就是这国师一族的后裔吧。”白素对欧阳兄妹道。
“而你，就是西南国皇室蓝氏一族的后裔吧？”欧阳东泽也道。
白素这次倒没有说自己不是蓝家人了。只是，她仍不太喜欢别人把她算入蓝家。
“算是吧。”白素含糊道，“当年你家先祖曾有语言，蓝氏将诞下圣女，以己之力，破开天道，实现蓝家升天之夙愿。”
欧阳东泽眯了眯眼睛：“确实有此言。”
“那你们先祖可曾说过，”白素道，“万灵圣血？”
欧阳东泽手中握着的折扇“卡擦”一声，似乎被捏断了。
“有万灵圣血之人出现了？”欧阳东泽沉声问。
“是。”白素道，“蓝明琛说出现了。”
“是谁？”纵使欧阳东泽压抑着，白素还是能够听得出他问题中的急切。
“这个倒是不急着回答你。”白素说，静泽知道是谁，此时不敢看白素。看来，她没有把当初董氏的话告诉欧阳东泽。
“我想问问你，既然你知道欧阳家族与蓝家有关，怎么会不探听蓝家之事？蓝明琛难道不会与你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你们等的那人，与蓝家等的那人有何区别？”
欧阳东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整理思绪：“我欧阳家等待之人，与蓝家所等之人，是同一人。”
“至于为什么不进一步合作，”欧阳东泽笑笑，“蓝明琛不相信小儿。”
白素了然，看来当年蓝明琛是嫌弃欧阳家主是个孝子，觉得欧阳东泽难当大事。而如今，欧阳东泽已经与蓝家反目了。
“既然欧阳家等的是蓝家之人，你不怕那人出现后，恨上你吗？”白素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可不是蓝家人喜欢的。”
对于这个问题，欧阳东泽倒是轻松得很：“你也是蓝家的，我现在做的事情，你恨吗？”
不恨啊，不止不恨，还……有点爽！
欧阳东泽道：“其实，蓝家与欧阳家，很早就分道扬镳了。若不是因为都要等一人出世，早就打起来了。”
白素道：“现在你们不是也打起来了吗？”
欧阳东泽道：“若是蓝家绝了，欧阳家守护之责，不攻自破。”
白素心里一紧，欧阳东泽这思想可太危险了。
静泽闻言，脸白了白，赶紧道：“不是这样的。既然先祖如此预言，欧阳家因此建立，那么此人出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只是欧阳家没有必要世世代代为蓝家附庸，因为我们等候之人，只是那一人而已，而非蓝家世世代代。蓝家时代传承，难免人心有异，后裔良莠不齐。欧阳家大可独立，只扶助那一人而已。”
这次，欧阳东泽没有反驳，看来是同意了静泽这种说法。
白素想，在这千年历史中，恐怕欧阳家和蓝家发生了许多争执，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两家分庭抗礼。
“你居然还能活下来，”白素对欧阳东泽道，“实乃奇迹。”毕竟，当年欧阳东泽最为弱小之时，蓝明琛就已经是丞相了。当年的他要对付一个孝子，易如反掌。
“欧阳家毕竟是守护家族，蓝明琛不敢让守护家族绝后。”欧阳东泽漫不经心道，“况且那时静泽在蓝府。”
静泽在蓝府，蓝明琛就有了保障。即使欧阳东泽死了，还有一个静泽，欧阳家也不算绝后。不过那时蓝明琛就发现，静泽太小，对欧阳家的秘密一无所知，所以还是要从欧阳东泽处下手。
而且，那时长公主因为心疼欧阳东泽，竭力保护他，种种因素之下，欧阳东泽才得以保全。
“看来，你与蓝家，关系很不好。”白素说。
“你不开心吗？”欧阳东泽朝她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我很开心。”白素说，“我也不喜欢蓝家。”
欧阳东泽神色漠然，他早知道了。
“而且，”白素说，“我就是万灵圣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