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抉择
婴儿顺利降生，的确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这老道的样子却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听这笑声似乎感觉壁离铁牛这个当爹的还要高兴。
“老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老道此时无限的感叹，要不是为了这个婴儿他才不会在这小山村待这么多年，虽然这里的人很淳朴，让他感觉很安宁。但是他总是不属于这里的，总有一天会离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婴儿闭着的眼睛此时居然睁开了。眼神之中有着一丝嘲讽，看着让人冷汗直流。
“咦？”老道也感到有些惊讶，还以为是被别人抢先下手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来迟了，原来并不止一个’你’啊。”
说话间老道手法极快的在婴儿的身上凌空刻画着许多复杂的阵法，待到刻画完毕之后阵法自动的浮现在婴儿的身上，忽隐忽现很是神秘。
婴儿眼光冷冷的盯着老道，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但是并不影响老道的动作，如果能够说话的话他肯定要将老道活活骂死。
“你也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宝贝好，找谁不好干嘛非得找上他？”老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头也没抬似乎对阵法还不是很满意，“他可是我等了多少年的，我的一身传承就看他了，不能就这样给你毁了。”
“对，再把这阵法加强一点，不能出一点意外。”
老道的话让婴儿彻底崩溃了，我还只是个婴儿啊！有必要像防贼一样把阵法左一层右一层加强吗？
对于婴儿无声的防反抗老道彻底无视，终于将阵法强化到了自己满意的程度。
“呼！！！”终于完成了，这下应该不会有意外了。此时婴儿的身上布满了咒文，浑身放着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
片刻之后光芒消散，婴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老道抱着婴儿出了屋子，李铁牛在外边急的直搓手，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看见老道将孩子抱了出来立马冲了上去，那猴急的样子简直跟饥渴了几十年的老男人即将入洞房没什么区别。
“诶，诶你急什么急。”李铁牛是个粗人，没那么多的礼节，直接就开始上*孩子了，急的老道嗷嗷大叫。
老道将孩子递给了李铁牛，毕竟别人才是这个孩子的爹。看着这孩子老道也是感慨万千，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等。
“你还是进去看看你媳妇儿吧，生这娃挺不容易的。”经过老道的提醒，李铁牛这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媳妇儿。赶紧抱着娃走进屋子，看着已经累得睡着的小桃，李铁牛心中不由得一阵自责。
轻轻的退出房间，看着怀里的婴儿，李铁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此时的老道仍旧在铁牛家的院子里徘徊着，似乎在犹豫什么。铁牛他娘和铁牛都挺纳闷的，平常老道不都是接生完了就离开了吗，也没听说过他要什么报酬之类的啊。
难道是其他人都是自觉给的，他不好意思开口？想通了这点，李铁牛感觉自己实在太厉害了，一看老道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道长别急，我马上去给您拿。”李铁牛将孩子递给他娘，欢天喜地的跑进了屋。虽然小山村比较穷，但是铁牛身为铁匠平时大铁做的农具之类的还是比较受欢迎。
不一会儿铁牛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贯铜钱。老道一看就知道铁牛误会了，但是那件事情自己确实不怎么好开口，一时间显得更加的尴尬。这一尴尬不要紧，弄得铁牛还以为是自己那得太少了惹得老道不满意了。
眼看着铁牛又要转身回屋去拿钱，老道赶紧喊住：“铁牛，不用拿了，我不收一分钱的。”
听到老道这么说铁牛转过身来看见老道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情况。
铁牛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察觉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你有什么就说吧，道长。”铁牛面色沉静，作为一家之主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冷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其实一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老道此时很是犹豫，但是他真的怕失去这个机会。一旦失去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遇见了。
“道长尽管说吧，能帮的我们肯定不会推辞。”虽说老道在李家村住了多年，但是村里除了给他腾了一间空屋意外基本上老道就没有让村里人帮过，相反他倒是对村里帮助到不少。哪家生娃，哪家娶媳妇儿这些都请他算算日子图个吉利。
“我想将这孩子带走。”老道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李铁牛定在了原地半天没缓过劲来。
在他看来老道无非就是让他帮帮忙之类的，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过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怒火，在他眼里此时的老道就是一个带着微伪善面具的小人、伪君子。 “不可能!！！”想都没想，李铁牛一口回绝了老道那过分的要求，“其他任何事情都好商量，就是孩子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见李铁牛那吃人般的眼神，老道似乎早有预料。毕竟这是夺人骨肉，是个人都不会答应的，但是他还是要试一试。
“你也先别急，你听我把话先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老道劝解到，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放弃。
“想必铁牛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分为修行界和凡界的吧。”老道安抚着在暴走边缘的李铁牛，李铁牛不想再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修行界就是那些求长生，寻仙缘的那些人。而凡界就是像你们这种没有机缘平凡一生的人。”老道慢悠悠的说着，“而我就是修行界的人，本来我游历四方寻求突破的同时也在寻找能够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可是断断续续的找了八个都不是很适合。”
“你们凡界的百姓在百年之后就想将自己的全身家当留给自己的子女。而对于我们这些修士来说就是希望自己这一身的本领能够在有生之年有人能够传承。”
“当年来到李家村我也以为我不会停留多久就会离开，但是我请人给我算过一卦。卦象显示李家村会是我的福地，因此我才会停留在这李家村数年之久，就是一直在等待。”
“但是这也不能说是我的娃吧。”李铁牛听了老道所说的，但是依旧不肯将孩子交出去。
“这么跟你说吧，你这孩子是天生的剑骨。为什么之前的八个弟子都不能传承我的绝学就是因为他们不能背剑，承受不住剑气的侵蚀。而这孩子则不同，天生剑体就犹如剑鞘一般，能够将那些桀骜不驯的剑气封住。”老道解释道，“而且就算你不让我讲孩子带走，早晚有一天这孩子还是会离你而去，不管你接不接受。”
看着李铁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老道也是感觉到一阵好笑。想自己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居然会在这里跟一个平凡人讲道理。
“跟你做个假设吧，现在不让让我将孩子带走是吧。”李铁牛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的飞快。
“但是随着这孩子的长大，他的异象必然会招致其他修行者的来到。你要知道在修行界像我这样的人可不少，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夺舍这孩子的人。”
“而且精通推演卜卦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并不是每个修行者都会像我这样跟你讲道理。在修行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切都要靠拳头说话。”
“若是哪天突然来了一个修行者，像我这样还好，要是来个喜好杀戮的或者是为了夺舍的你们怎么办？到那时候，这孩子你们交还是不交？”
“不交，全村的人跟着一起死，孩子被强行带走。交了，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你若是不肯交出你的孩子，那全村因为你惹怒了那位修行者而遭受灭顶之灾，那些村民又做错了什么？”
“你若是将孩子交出去了，你能保证那位修行者会对这孩子好吗？”
一连串的疑问彻底将李铁牛难住了，的确这是一个怎么选都很难抉择的问题。但是就这样将刚出生的孩子交给老道实在是不甘心，李铁牛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道说道，“想要拥有宝物，那就必须有想起匹配的实力，不然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能不能等孩子大一些道长再带走？”李铁牛做着最后的妥协，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呆在自己的身边。
“不能，如果不想让其他人陷入危险之中那就最好不要。”这并不是恐吓李铁牛，而是事实便是这样，“我能保护你们一家，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保护全村的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老道看着李铁牛，没有出声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李铁牛作出决定。如果李铁牛拒绝的话老道会转身就走，人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虽说机会难得但并不代表这是唯一。
李铁牛爱溺的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眼里的挣扎和溺爱来回闪烁，李铁牛显得很是痛苦。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情，自己只想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为什么就这么难？
“好吧，我答应你。”李铁牛似乎失去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靠在门槛上，“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对我孩子好一点，不然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要怪就只能怪这贼老天为何偏偏要戏弄自己。李铁牛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怀中的婴儿，他怕自己再下一瞬间就反悔。
老道看着痛苦不堪的李铁牛，此时他发现就算自己手段通天也无法安慰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自己所有的安慰都像是一记记耳光打在对方的脸上，此时老道才发现就算有再多的神通人也是脆弱的。
“放心吧，只要我不死我就会保证你的孩子平安，我也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孙子一样的。”老道看着李铁牛斩钉截铁的说道，此刻才显现出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毕竟他是我此生最后的弟子，也是最亲的人。”
看着老道将孩子从自己的怀里接走，李铁牛心如刀割。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心死。
老道剑李铁牛痛苦不已，也不忍心继续刺激他了。随机决定立马动身离开李家村，不过就在刚转身的一颗李铁牛几乎用央求吧的声音说道：“你给孩子取个名吧，也让我有个念想。”
老道思量片刻之后说道：“他是我的第九个弟子也是我的传人，我名李守之我也姓李，那就叫李剑九吧。”
这个名字似乎开始被历史铭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