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箭镞之宴
现在,不仅何于倾本人觉得尴尬了几分,连面对自己的秦霓竹脸色也有些难看。一丝微风吹过她的发梢,飘到了脸颊上,秦霓竹仍是无动于衷,仍然是一脸惊讶的样子站在了自己的原地。
何于倾见此情景略微,不,实属尴尬,便低声对浊九慕道:“我说你在说什么呢,你这样弄得我都觉得不好收场了。想想办法啊你,祸从口出,你不要害了我。”何于倾暗暗用手掐了下浊九慕。
浊九慕“啧”了一声,脸上略微有些不爽快,但还是摆出一副高兴地表情,站直了身板,靠近了一点秦霓竹道:“你看,今日风和日丽的是吧?傻站在这里作甚?何不快点继续比箭?”
何于倾为之颠倒,这理由未免也有些太过生硬点了吧?该不会秦霓竹傻到这种理由就将之前说的话给忘光了?不过……还真是!
秦霓竹见浊九慕靠近了自己,淡粉的脸颊上呈现一丝红晕,眉梢淡淡的舒展,微红的嘴唇轻轻微抿,恰似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身旁又站着一位俊朗的男儿,头发高绾着,白色的衣裳能看见几条金丝正锦绣在周围,衣上还有着雕刻的纹路。眉峰剑起,犹如高挺的盘山蔓延的山峰,黑色的双眸里透着正气,鼻梁高挺着。从旁人来看,实属一对青梅竹马,又像是郎才女貌,无不让人羡慕。
何于倾莫名觉得心中一酸,即刻又觉得有些奇怪,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心情,正色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不过又觉得没什么,见两人一同走向靶场,也跟在了后头。要叫旁人看来,何于倾就像是一位侍女一样紧紧跟着秦霓竹和浊九慕二人,只不过衣裳繁华了点,装饰富贵了点。
靶耻大,约莫有十几个靶子,下边是用实木支撑的支柱,上边便是一块大圆靶子。一圈圈绕到最小,知道终点的红心。不过并不是每一个都是一样大小,从左往右,大概有十个靶子是差不多的,至于剩下的靶子一个比一个小,不过最小也有一锅子那么大。
场内有许多人,都是身穿着便捷的衣服,何于倾见到二皇子及其三皇子都在场,还有一位面容冷色,独自正在摆弄箭弦,身穿着黑色的衣裳,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还配着一块绯色玉佩。那绯色的玉佩似乎与他有些不搭,深红色的圆环异常有些诡异,但那人倒也不怎么在意,时而将弓箭放置在自己的身旁,再随手拿起玉佩把玩把玩。他眉峰凌厉,眉头虽然舒展,但还是有些正色。鼻梁坚挺如同笔直的山峰,瞳眸里看不出什么,尽是冷淡,实属叫人有些畏惧。嘴唇稍动了动,并未想说什么。
此人何于倾倒是未曾见过,不过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侍女的传闻。据说宫内有一皇子,身上配着一块深红色的玉佩,为人冷淡却实属凶残,传言那块绯色的玉佩就是人血沾染而成的,凡是接近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运。当然,何于倾自是把这当成胡说,哪有什么不详之人和不祥之物,只不过有人畏惧有人喜欢罢了,只不过畏惧的那些人就把这些正常不过的东西瞎传胡传。这才叫某些东西某些人不叫人喜欢,毕竟人们都想着趋利辟邪。何于倾倒是无所谓,方正自己什么都见过了,还怕这些东西不成。
看来“传说”中的皇子,大概就是这位了,不过现在何于倾倒没什么兴致去多了解,因为……她来此地是来见见所谓的大皇子的。不过……遇到了某位对自己不屑的闺秀,于是便开始了三番五次在自己面前和大皇子亲近,想让自己难受几分。何于倾倒也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毕竟自己又不是主,哪能瞎管什么事。
约莫到了正午了,骄阳已经当头,高高地从上方照射在在场的人身上。何于倾用一手遮挡住照射在自己头顶的烈阳,犹有些嫌弃般的往阴处躲。比赛倒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开始了,浊九慕偷偷朝后望了望,又立马正色先前走去,各个皇子都走到了自己靶场前,从左的顺序,何于倾只认识大皇子及其二皇子和三皇子三人,至于之前那位“不祥之人”和其他皇子,自己倒是一点不认识,顶多也只是在宴会上见见面子。
浊九慕从箭筒里拿出一箭,一手拿着弓箭,将箭放置在弓箭中部,一手握着弓箭头,一手拉着后跟的箭毛。右眼紧闭着,左眼凝视着正前方的靶子,随即拉弓。“嗖”的一声,箭如闪电般射过,正中了红心,还后摇了几下。在场的人都表示鼓舞,除了一些看不惯浊九慕的人暗暗诋毁。
站在浊九慕身后不远处的秦霓竹鼓掌直蹦,嘴里窃喜道:“王爷可谓是百步穿杨,当真是精彩!”
不过坐在离秦霓竹不远处的何于倾倒没什么表示,心中还暗暗“呵呵”道:不过是一箭而已,这么一个小把戏还值得称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何于倾这么想倒不光只顾着吹低浊九慕,实质上在原世界何于倾倒还练过射箭,不过只是和自己的同学去看看场,好奇玩玩,一下子就正中靶心,而后就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好吹嘘的。
接下来就是二皇子,二皇子虽然是凝怡皇贵妃的长子,可是心眼倒和他的母妃有所不同。为人沉着稳重,一闭一睁,弓箭就正打中了靶心。接着就是三皇子了,此人何于倾一点都不看好,甚至觉得此人要是能把箭射到靶子上,都算个稀奇的事情。果不其然,浊苏宏不说打没打中靶子,就连弓箭都拿不稳,箭一下子射到其他处去了,引来了几声笑声。
何于倾暗暗笑了笑,见到下一位便是那位“不祥之人”颇有些兴趣,此人拉弓有力,心能静,目光专注,轻而易举地就打中了靶心。这让何于倾不免对他有些好奇了,宫内除了大皇子竟有如此奇人,而且脸上好像毫无喜色,像是面对什么事情都是如此。这人是有着用武之地,要是这位皇子能属于自己这边的话……那根本就是独孤求败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