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前仇恩怨
“叶羽。”
“嗯?”
何于倾又走到了裳场纺里,正好叶羽正在忙。看到何于倾,叶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摆出一副豪放的模样走上前道:“来了?”
“嗯。”
“之前你不怪我吧?”
何于倾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事了,为何怪你。”
叶羽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就知道你很仗义。”
何于倾咳了一声,询问道:“楚冥大人没拿你怎么样吧?”
“你倒是还拿他大人,没怎么样,我只是一个旁人,又没碍到他什么。话说,你们在这呆了几天了?四日?”
“差不多,算上今天五日了。”
“可还行这?”
“你觉得呢?我们来这里碰见这么多事情。”
叶羽不厚道地大笑起来,“行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总得回去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
何于倾摇了摇头,“没问,不过他说七曜过后就走,现在五日了。”
“算上今日,还有三日。”
独秋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咳了几声。叶羽走了过去,插着腰问道:“药喝了没?”
“没……”
叶羽皱着眉,推了推独秋:“快点,不要命了你。”
“太苦了。”
“良药苦口。”
独秋比何于倾小一岁数,个子也比她矮一截。不过,比何于倾瘦多的,袖子下的手能见到骨头。
独秋肚腩了几声,往屋子里头走了。叶羽指了指独秋,对着何于倾道:“等会儿,我先去煎药。”
何于倾等了一会儿,过了一刻钟,叶羽才出来。她身上多了一股中药的味道,还有清香。何于倾之前也闻到过,于是问道:“独秋病了?”
“是病了,都快一年了。”
“这么久?”
之前见独秋还有精气神的,未料到他患病了。
叶羽坐在椅上,往屋里头看了一眼:“应该再久一点,自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就患病了。最近才找到药房,得亏楚冥大人还有明尉容了。”
“神草?”
叶羽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哪有什么神草?不是说了那是个幌子吗?只是明尉容他懂医术,楚冥大人正好能凭借着身份去找药。我看你对他们有点意见,应该说是偏见,不过他们倒是好的。能帮人的,就是好人不是吗?”
“不错。”
叶羽又看向她:“你找我只是纯粹找我聊天的吗?”
“当然不是。”
“我也猜到了。”
敲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带来一阵冷风。
何于倾和叶羽同时往外看,都不禁一阵心寒,而且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
隐珠闽目视看了看两位,何于倾扯了扯嘴角,悄悄问道:“他怎么来了?”
叶羽吐了口气,“应……应该是……”
何于倾见她紧张的样子,立马觉得肯定有事,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大胆地问道:“找你的?”
“应……应该……不是。”
“我看,我还是先去县府吧。”
何于倾兢兢战战地掠过隐珠闽的旁边,走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
看来,有些事情自己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真是稀奇,皇嫂怎么来了?”
说实话,能说是躲避麻烦的吗?
这下,楚冥的书房里异常的干净,能说是整齐让何于倾怀疑这不是他的了。楚冥坐在椅上,看着何于倾一股奇怪的表情问道:“看起来,皇嫂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倒没有……”
应该说,叶羽遇到麻烦了。
“那就是叶羽遇到麻烦了吧。”
楚冥笑了笑:“这点小事而已,她好像同别国的皇子走得近了点,我倒是不想管。没什么的,皇嫂大可不必担心。”
“你怎么知道。”
“那家伙说的。”
何于倾哈哈一笑,楚冥问道:“不过,皇嫂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感觉,何于倾就像忘记昨日发生了什么似的,还明目张胆地来。楚冥倒是感到不稀奇。
“只是好奇大人原本是宫中人,怎么到这来当县令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若是皇嫂想知道的话,我不妨说说。”
何于倾倒是奇怪他的坦率,他答道:“皇嫂和皇兄不是同他们是一类人,我不妨说说。不奇怪吧?”
“不冒犯便好。”
楚冥点了下头,桌子上又放的折子,还有纸墨笔砚,倒是干净利落。空气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泌人心肺。楚冥敲了敲桌子,左手撑着下颚,目光看着右手指尖:“让我想想吧,小时候的是,记不太清。”
“好。”
“坐下吧。”
何于倾点了点头,坐到楚冥的面前。
“我只记得我被宫里的人送到县城的时候才五岁,你能晓得一个五岁的孩子流浪街头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很倔强,死活赖着人家家里不出来。正好是雨天,我只是去避避雨,觉得他们家里……挺好的,就待着了。”
楚冥说的风云淡写地:“幸好我遇到的是一家好人,没被赶出来。只是穷了点,五岁前没有记忆,没享受什么锦衣华服的待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的。能温饱,我还管你吃得好,穿得好?就一直待了三年,我八岁。”
何于倾听的认真,李塘路过,敲了敲门。楚冥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没赶走他,而是嫌弃地问道:“何事?”
李塘在外头道:“大人云家的事……”
“滚!自己处理!”
何于倾呵呵笑了笑,看来楚冥脾气真的不好,之前可能都是装出来的。
李塘走的时候,脚步故意踏重了几步,嘴边骂道:“神气什么啊?”
楚冥翻了个白眼,吐了口气:“别介意。”
“没事……”
随后他继续道:“只能说是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债主。为了还债,所以签了抵身债。苦力不好做,所以又过了几年就死了。刚好到了我正好八岁的时候,夫人病死了,家里没有其他儿女,所以我走了。”
“继续在巷子里头,街上流浪,但我不是乞丐,所以我不去乞讨。偶尔听到,那债主在抵身债上做了手脚,最后家主被判了死罪。所以,我就打算去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