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枫杀人事件2
一提到实习,李章便想起了在租书店发生的冰箱离奇事件,以及那个叫做安宁的妖魔,全身冒出了惊恐的鸡皮疙瘩,说实话从未亲身经历神鬼之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后来真的如安宁所说,她没有再找过他,仿佛事情平静地翻了篇章。
就算安宁是个妖魔,也怕是人畜无害一类的吧?!毕竟看起来就是娇小温顺的普通女生模样。
李章也无心找警察或道士去打扰妖魔,让这件事慢慢淡出脑海就好。
不愿再聊些匪夷所思的内容,李章打趣地和室友闹成一团,商议去西口村观赏枫叶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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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汽车站的出发站台,男人东躲西藏地等到了晚上9点30分左右,他正打算背上书包坐上大巴车,这时《绳》的第二页纸上写着:别上车,等到晚上11点有车来接。
晚上11点汽车站早下班了!但男人不敢忽视《绳》的建议,站在一个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偷偷观察10点的最后一趟回村子的大巴车。一切如常,回家的游子们背着大包小包上车。直到9点50分,男人几乎按耐不住要上车的冲动,这时几个农民打扮的高个子男人又下车,男人远远听见他们在交谈:“犯人没在车上,可以正常发车了。”
他娘的!又是便衣条子!居然埋伏在车上,好险!男人赶紧背过身子,远离了最后一趟班车。
10点59分,男人蹲在暗处抽着劣质的香烟,不动声色地等待《绳》说过的11点班车。
汽车站的员工早已下班,谁也没注意到一辆绿皮大巴车驶出停车位,开到了男人面前。生锈的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全车只有司机一人,司机面无表情地说:“欢迎乘坐14路公交车。”
这是一种早年的铁皮人工收费公交车,车上除司机外空无一人,灯光散发出诡异的绿色。
一阵冷风灌进男人的脖子,他莫名地胆怯了:“我...我没买这趟车的票。”
“安宁小姐已经付过了,请上车,座位不多了。”司机板着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什、什么,座位明明都是空着的,明明没有别的乘客了!
男人犹豫半天,回家的念头还是抑制了恐惧,最终还是决定上车,但是他只是站着,没有找座位,他总觉得正如司机所说,座位上有着看不见的“人”。
14路公交车向西口村方向驶去,呼吸的水蒸气使窗外一片模糊,开到了半路,上来一个身穿红白裙子的美女。
雄性的色心让男人多看了她几眼,红白裙子美女走近男人,轻轻问:“先生,你坐吗?”
不坐不坐,男人摇头,谁知道这车上有什么古怪,租书店的女人就是个怪人,14路公交车一听上去就不吉利。
美女选择的座位就在男人正前方,她回头搭话:“先生,你也是在最后一站下车吧?!”
“不是,西口村。”确实是大美人啊,这条红白裙子很适合她。
“我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最后一站呢。”美女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理会过男人。
“我们,什么我们?”这里还有别人吗?这美女也是个脑子坏掉的。男人翻开《绳》,第四页有了新指示:到了西口村就立即下车,下车后不要和车上人说话。
男人暗暗记住了提示,《绳》已经帮助了他好几次,如今更是男人的救命稻草。
很快,司机报站:“西口村快到了。”
这时,美女站起身对男人说:“先生你很喜欢我裙子吗?送你吧。”深红色搭配象牙白色纱裙,别有诱惑力。男人越看越觉得这深红色眼熟,正想问问这是什么颜料,吱嘎一声,车门打开了,他回想起了《绳》的告诫,于是一言不发地背起书包下车。
14路公交车没有立刻开走,美女穷追不舍,站在车门口,再问了一句:“真的不要吗?送给你。”
妈的智障啊?!男人吐了口痰在地上,转身离去。
绿色大巴车无声地驶向目的地,男人听见美女轻轻地叹息:“太可惜,好不容易用血染红的。”
男人回头看车,立即毛骨悚然,一身鸡皮疙瘩,那个...那个美女她正在流出红色眼泪!不,明明是血!粘稠的血液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汩汩流出,她还在轻轻地问:“你喜欢我的裙子吗?送给你。”绿莹莹的灯管,诡异而神秘的闪烁了几下。男人终于看清了车里的场景,坐满了面容狰狞的“人”,惨白失去血色的脸上挂着莫名地笑容,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只有一个碗口大的疤痕......
一股冷气从脚底腾地升起,密密麻麻的恐惧感爬上心头,那熟悉的深红色原来...原来是人血!她是鬼,大巴车里都是鬼!!!男人拖着伤腿就跑,跑着跑着摔了一跤,顿时清醒过来,他娘的,老子连杀人都不怕还怕几只鬼?!人来杀人,鬼来杀鬼!老子命不该绝!
挣扎着爬起来,到家时已是半夜,观察到四下无人,男人有节奏地敲响门,三长一短。
一个鹤发鸡皮的农村老头探出脑袋,老头拥有农民暴晒在烈日下特有高原红和紫棠色皮肤,他轻声说:“回来啦,警察刚走。”
进了家门,男人悬着的心脏终于放松下来,他把一路牢牢抱紧的书包递给老头:“爹,我...我把沈书记一家给杀了。”老头打开书包,见到满满一包的红钞票,叹息着说:“警察来的时候都说了。杀得好,杀得好。姓沈的混球该死!”
男人蹲在压水机【农村常见的一种人力抽水泵】,打了一桶水,洗干净脏乱的脑袋,支支吾吾说:“爹,我、我把沈书记一家三口都杀了,他3岁的儿子也杀掉了。”不止杀光了他们家,还把沈书记房子里藏得现金珠宝都偷了回来。
老头愣了一下,复又低头点了一根烟:“杀了也好,免得孩子长大了来报仇。”黑夜中,点燃的烟头火星明明灭灭,仿佛在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