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一笔生意
仲冬第一天，赵大壮如约过了辰时来到杜君家，人如其名，壮壮实实的，如一尊黑塔，就是矮了点，跟杜君差不多高。
刘婶和大壮的娘是一个村的，同样嫁到赵家村，就因为这个关系，这份工才落到大壮手里。
大壮平时除了种田外，也到处打零工，现在天气渐冷，活也少了，现在得到这份临时三个月，每月一两银子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离家近，时间灵活，活也不重。
杜君早起跟妹妹晨跑后，换了一套衣服，弄的是披肩发，安排好上午的训练，嘱托二人一番后，和大壮上了马车，再次向安县县城出发。
初冬的天气湿冷，杜君里面穿了保暖内衣觉得还能忍受，就坐在马车的驭位后面，看着马夫，怎么赶车。
大壮也不藏私，都一个村的，即使以前不熟悉，以后也要经常打交道。把他这些年驾驶马车的经验，一点点的讲述，驾驶马车还是靠经验，说和做还是有差距的，杜君也不着急，三个月应该能学会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安县县城最大的集市，杜君让大壮把马车停泊到马行，三个时辰后到望江阁接她。
进了集市，杜君先打听了鸡鸭兔的价格，做到心里有数。然后大肆购买用竹条编制的笼子，不限数量，不限大小（最少也得装两只以上），收购一批，抬到周围的偏僻处，收入到空间，然后再接着收购，直至整个市集上再也没有空的笼子售卖。
走出市集，向望江阁而去。今天的目标就是这个安县县城最大的酒楼。
到了酒楼，小二看到一气质美女，忙上前招呼，
“客官，吃饭现在还没到时间，您是喝杯茶还是？”，小二看到杜君一身的衣服，再看着头发，也分辨不出，这到底叫姑娘还是叫小娘子，得了，还是叫客官吧，怎么的也不出错。
“我找你们掌柜的，他在么？”杜君微笑着对小二问道。
“你找我们掌柜的啊，稍等，我给你通报一下”。
小二说完，蹬蹬蹬跑去二楼，找掌柜的去了。
过了半天，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二楼下来。小二跟在其身后，一点都看不到了。
“掌柜的，就是这位客官找您”。小二从后面出来，指了指杜君。
“哦，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鄙人姓童，这位小……姑……客官怎么称呼，找在下所谓何事？”。
得，这位也看不出杜君是否嫁人但是衣着价值不菲，气质出众，出于生意人的精明，先介绍自己，然后再……
“童掌柜好，在下杜君，有笔生意想跟掌柜的谈谈”。
“不知是什么生意呢？”
“是一笔长期的生意，难道童掌柜的就准备在大厅里谈生意？”
杜君不卑不亢的对童掌柜问道。
“哦！是我孟浪了，来来，楼上请”，童掌柜如梦初醒，对着杜君拱手解释道。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开个包厢，小二随后送上茶水。
“不知称呼杜姑娘还是杜夫人？”
也不怪童掌柜这么问，这个时代出来做生意的要么是自己开店，一般称夫人，要么是某个府上的管家娘子，看杜君的发型，明显不是嫁为人妇的，所以童掌柜的才有此一问。
“呵呵，童掌柜客气，叫我杜君就可以，都是这头发惹祸，我弄一下”，随手杜君拿出一个发箍，三两下扎了一个马尾辫。
还想美美的出场呢，结果没人识货，郁闷。
童掌柜让杜君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杜君，也有点欣赏这个女子爽快的性子。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那么奇怪，有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会成为朋友一个有意交好，一个内心欣赏，两个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好，那我就叫你杜君，鄙人年长于你，不介意的话，称我童叔吧，也别童掌柜的叫了，你说的大生意指的是什么呢？”
杜君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童叔，你这酒店需要鸡鸭吧？”
“你是说能提供鸡鸭？”
童掌柜心里合计，鸡鸭最常见，即使你有货，但是我已有固定的供货铺子，这是要撬行么？心里不免失望，这算什么大生意？对自己酒楼没好处啊。
“童叔，我不仅有活鸡鸭，还有兔子，也是活的，而且我能长期供货，保证你酒楼不断”。
杜君提出一个新的选择。两个供货铺子，这个是鸡鸭，那个是鸡鸭兔，那么选择那个呢？
做酒楼的就是要能提供各种新鲜的菜品，才能吸引食客。这一个小小的兔子，让童掌柜的心开始倾斜，但还没有彻底的倒向杜君。
毕竟一个固定的供货商，合作久了也有感情的么。
童掌柜这边还在天人交战，那边杜君又踢出一个炸弹，“童叔，不仅鸡鸭兔，我还有羊能提供”。
兔子在安县范围内，虽然少，但是偶尔还是能看见的，但是羊，别说在安县，甚至在达州都少见。
羊都生活在山区或者草原，达州作为临海的平原，从来只属于上层阶级独享，想到羊肉的鲜美，童掌柜咽了咽口水。
杜君看着对面的童掌柜，一脸的纠结，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再来一炸弹，生意成不成就一句话的事，望江阁不行，再换一家酒楼，有货还怕卖不出去么？
“童叔，我还有牛可以提供”。
“你这丫头，话能一口气说完么？”，童掌柜直接喷了，丫的，一句话一个重锤，你当叔是地鼠呢，一个一个砸。
“这牛是禁止民间买卖的，只有病牛或者残了的才能宰杀，还要衙门签字，牛，这个不行”，虽然眼馋的不行，但是不该做的还是不能做。
杜君急了，你不买，我吃啥啊，
“童叔，这个牛是专门养来吃肉的，不是那种黄牛水牛”。
“还有这样的牛？你有几头？”
童掌柜有点动心，酒楼里只要有牛肉，卖的都是最快的。偷摸的把牛弄断条腿，当做残牛来处理也不是没干过，民不举官不揪，在官府那边运作一下就行。
“大概几百头，没仔细查过”，杜君不开心，有肉，确吃不到。
“噗”，童掌柜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的玩耍了，这是让人跪的节奏啊。
收拾一下桌面，平复情绪，童掌柜再次看向面前这个豆蔻少女，这不是别国送来的奸细吧？
“说吧，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童掌柜已经抓住杜君的节奏了，看她这镇静的模样，（不是镇静，是不开心）应该还有东西。
“嗯，还有奶牛”，杜君无趣的回道，还没从上面的打击中缓下来，念念不忘的酱牛肉就这么没了……没了……
“奶牛，不跟牛犊子抢奶喝”，童掌柜大手一挥，放过奶牛了。奶牛不喝奶，叫什么奶牛啊！没文化真可怕，鄙视之！
“肉牛那个事咱再商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童掌柜也没有彻底说死不行，给了杜君缓冲的机会。
“你说你能长期合作，供货周期是多久？供货的量最大是多少？如果缺货了，我去那找你？”，神游了一会的童掌柜智商归位，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啊，我现在在赵家村，新建的养殖彻在准备，供货的周期先暂定五天一次，数量看你要多少了，我给你准备”。
接触到实际问题，杜君也不得不说出点实情，起码有住址在，也能让人放心点。
“那今天能拿到货么？”
童掌柜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没问题，你给我个数，我去准备”，不怕你要货，就怕你不要，杜君乐了。
“那先来二十只鸡，十五只鸭，三十只兔子，两只羊，你也知道，酒楼还有鸡鸭的供货铺子，后院还有一些，这次就少要点”，童掌柜又解释了一番。
就喜欢你，童掌柜这样的，做人有诚信，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行，那我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给你带过来”，杜君计算了一下时间。
开门红，第一笔生意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