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谢谢

    刘玲娜无奈：“但愿吧，我们也别在走廊里待着了，我刚才跟护士站的人打过招呼，我们可以去齐医生的休息室里坐一会，你们也抓紧时间睡一觉，明早还得上山拍戏呢。”

    裴雯瞬间苦了一张脸：“哎，我怎么把明天拍戏给忘了！”

    刘玲娜腹诽：您见到宋大影帝，没把自己名字给忘了都是不错的……

    康爱医院向来以硬件条件出色着名，各种国外顶尖的医疗器械不用说，就连医生休息室都做得十分舒适。齐斯扬是主任医师，独享一间五十平米的休息室，内有独立卫生间和会客区。

    宋祎刚一进去，看到会客区又大又软的沙发就觉得一阵疲惫从身体里袭来，白天高强度的拍摄加上晚上一通忙碌，早已困倦万分。

    “我在沙发上躺一会，裴雯你去里面休息室睡床吧。”宋祎一边说一边躺到了沙发上。

    裴雯没跟他客气：“的确太累了，那就谢谢。”

    刘玲娜抬手看了一下表，在后面嘱咐：“早上还要出发上山呢，预计你们还能睡4个小时，到时候我叫你们。”

    能睡四个小时已经十分不易了，他们这些演员拍戏赶进度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遇上作品后期宣传，则是一个城市连着一个城市地跑，只能在飞机上抓紧时间补觉。

    宋祎躺闭上眼，再睁眼时拿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原以为只是小憩一会，没想到一闭眼就睡了这么久。

    他揉揉眼，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没有惊醒旁边打盹的李乘和刘玲娜。

    刚一出门，迎面遇上了齐斯扬。

    “正想问你呢，手术还顺利吗？”宋祎问。

    齐斯扬摘下眼镜揉揉眼，通宵的手术让他眼睛中布满血丝，只是神情还算精神：“挺顺利的，顾宁安在前面a1609病房，麻药还没退。”

    “好，我去看看。”

    齐斯扬盯着宋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你对顾宁安好像特别关心？听护士长说，手术同意书是你签的？”

    宋祎抿着嘴没有回答，而是饶有深意地提起：“裴雯在你休息室。”

    听罢，齐斯扬眼中浮起一阵无奈，宋祎拍拍他的肩：“好好把握机会。”

    齐斯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外间李乘和刘玲娜各自占了一个沙发椅正在打盹，内间的休息室想必就是裴雯在用。他轻轻走到房内，推开门，裴雯正侧身蜷在床上，和衣而睡，眉头轻拧，似乎睡得不太安宁。

    齐斯扬走上前将落在地上的摊子捡起来，轻轻地盖在裴雯身上，满是疲惫的眼神中浮起一抹温柔，可惜熟睡中的裴雯毫无察觉。齐斯扬在原地默默站了几分钟，又默默离开，仿佛不曾来过。

    a1609病房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显得很安静。整面墙的落地窗让宋祎一眼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宋祎轻轻推门进去，护士正在给顾宁安挂吊瓶，细细的针管连在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背上，让宋祎眼中浮起一阵心疼。

    护士在旁边好奇地打量了这位影帝一眼，心中不知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问出口，很快她就忙完出去了。

    病床上的人儿此刻右脚打着厚厚的石膏，被白色绷带吊在床尾，明明看起来十分滑稽，但配着那张安静至极的小脸，却让宋祎越看越入神，他总觉得顾宁安很像方冉，即使二人容貌大相径庭，但他却总能在顾宁安的举手投足间看到方冉的影子。宋祎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只是心中越发疑惑不解。

    此时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病房的落地窗外，裴雯落寞的身影。

    “雯姐……”刘玲娜在后面轻声唤她。

    窗外天色将明，该出发上山了，刘玲娜唤醒了裴雯后开始收拾东西，裴雯便出来寻宋祎，想让他一同出发，没想到就看到宋祎在病床前深情凝望着顾宁安的场景。

    饶是裴雯成熟稳重，见到此景也免不得要一阵失落。

    刘玲娜轻叹一口气：“我去叫宋祎吧，你先上车，记得把帽子戴好。”

    裴雯点头，没多逗留。

    刘玲娜见她走远，站在外面敲了敲病房的落地窗。清脆地声音很快惊动了宋祎，他抬起头，刘玲娜在窗外神色不愉地指指手表，示意他们该出发了。

    宋祎又看了沉睡中的顾宁安一眼，起身离开。

    因为下山的时候只开下来一辆车，此时裴雯与宋祎要一同离开，李乘早已先一步启动车子。天色尚早，医院底下行人寥寥，宋祎和裴雯快步上车，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导刚才来电话。”李乘说。

    宋祎点头示意知道：“是不是问顾宁安的事？”

    “问顾宁安，也问你和裴雯啊，冒着大雨就这么下来，刚才我在电话里被李导骂了一通，你们俩回去，少不得也要挨骂。”

    裴雯苦笑：“骂就骂吧，反正我刚出道的时候没少被李导骂。”

    李乘开车出发，宋祎坐在副驾驶，不经意地抬眼，看到了残破的后视镜，惊讶地说：“这后视镜怎么回事？你们下山遇上事故了？”

    李乘脸色不大自然：“额……雨太大没看清路，擦到山壁上了，小问题。”

    “人没出事就行。”这次上山，宋祎没开保姆车，开来的是自己的私驾，此时这么说，显然并未在意爱车被擦伤。

    李乘暗自动了一口气，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车后座的刘玲娜，之间罪魁祸首此时正心安理得地在后座补觉。

    几个小时前还是倾盆大雨，此时天色已经放晴，李乘开着车一路迎着阳光飞驰，宋祎坐在副驾驶，晨间的阳光柔和地打在脸上，心情难得地平静。

    车子上了盘山公路，路过一处山涧时，山顶出现了巨大的彩虹。

    李乘开着车，最先注意到，颇有些孩子般地兴奋：“快看，彩虹！”

    后座打盹的刘玲娜和裴雯同时被惊醒。二人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彩虹，压抑的心情仿佛瞬间得到了释放。裴雯随手拿手机拍下了一张上传到微博。

    宋祎在前座，早在二人醒来之前已经用手机记录下了这抹美景。他看着手机中的彩虹照片，突然就想到了病房中的顾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