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谈
莫姓老者的突然出手，让围观人群张大嘴巴的同时，也令游无忆有些吃惊。
“老爷子……”
老管家轻轻摆手，打断了游无忆的话，指着被钉在虚空中的偷盗者，开口问道：“是不是觉得太过残忍？”
对游无忆来说，确实如此，那满脸不忍的神色，自然涌现。
“你这性子，需要改一改了。”
莫姓老管家，叹出一口气，语调之中，蕴含教导的意味。
“我不知道其他国度如何，但在大武联盟，要么你一开始就隐世避居，不去争渡，否则，这种血腥之事，必然常常经历，你躲不过去的。”
听闻此言，游无忆同样也是叹道：“老爷子，我又何尝不知当下的残酷，可双手染血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啊……”
“咳咳！小友，刚刚登入这世界不久吧？”
凉风吹过，老管家又止不住轻咳了两声。
“嗯，差不多一月有余！”游无忆略往前走了几步，挡在风口位置，将自己躺在病床昏迷的时间也算了上。
“难怪如此！”莫姓老者苦笑着摇了摇了头，接着道，“我曾经也如你这般，可最后差点毙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此言过后，似乎也带起了老者难以磨平的心绪，满是皱纹的一张脸，更内陷了几分：“性子终归是要改的，即便你不愿，世事也会推着你变，早下决心，危险便离你远几分。”
老管家的话，听着虽有些难受，但游无忆也明白，这是警世之言，有老者的生死教训在里面。
游无忆郑重朝老管家行了一礼，不管如何，眼前的老人家，是真心为了他好。
说实在的，莫姓老者完全没必要浪费精力，将那夜袭者钉在半空，高高挂起。
如此残忍行径，皆是为了言传身教，好给游无忆留下个难以磨灭的印象，再遇争斗时，可想起此事，借而回忆起老者之言。
……
“老爷子，我很想了解些事情，若涉及隐秘不能告知，可不回答。”
游无忆心中也有些好奇之事，便想趁此机会，问个清楚，另一方面，亦是为了转移老者那沉重的话题。
“小友，你且问来。”老管家点头示意。
“我观舞兮姐与她妹妹的言行，完全以家族为重，似乎也不知晓圣者体质的激发，是玩家灵魂融入的结果……老爷子，您是从未与她俩讲过有关现实世界的事情吗？”
游无忆对这一疑问，心中其实是有几分答案的，只是想确认得更清楚些。
老管家稍稍顿了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小友，你这般问法，怕是已经猜到那俩丫头的灵魂登入方式，确实如此，不然，我也不会将丫头们视如己出。”
说完后，老者舒展了眉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乎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些，笑了笑后，再次说道：“你不知道那俩丫头，小时候有多皮……罢了，不说这些。”
老管家才起了个开头，就直接结尾了，让刚刚提起兴致准备听故事的游无忆，憋闷到吐血。
这一插曲后，老者接着说了起来：“我之所以这几十年的时光，都耗在夜氏家族，一来是为报救命之恩，二则是存着避世之念，不想接触更多的圣者纷争，我本身对夜氏一族，说不上多热心，无非是在能力范围内，护佑一二罢了。”
“小友，你也知晓，似我们这般所谓的玩家，因魔方虚影的登入方式，对血脉亲情等都看得很淡，我本以为自己也不会例外。”
说到这里，老者看向游无忆，自嘲般地摇了摇头，道：“然而，俩丫头的先后出生，渐渐改变了我的观念，她们的天真烂漫，无时无刻不感染着我，是以，我才未将现实世界的事情告知，这会打碎丫头们的认知，让她俩陷入绝望，希望小友你日后也不要提及！”
游无忆点头答应，可又想到了什么，皱眉疑惑道：“可即使我们不提，其他人也会聊起，舞兮姐她们终究是要知道的，到时候……”
对游无忆的未尽之语，老管家显然听懂了，不过却是摆手回答道：“无妨，自百多年起，登入大武联盟的玩家们，都遵循着一个潜规则，除非私下交流，否则不会主动提及有关现实世界的一切。”
“为何如此？”
关于莫姓老者说的话，游无忆却是从未耳闻，不禁十分好奇。
“因为有多位高阶圣者提出过一个观点，认为任何一件事情，都存在双面性，既然我们能通过魔方虚影登入当下的世界，甚至满足特定条件后，还能再度回归现实，那么这世界的原住民，可能也存在某种途经，去到我们的世界，怕有万一，所以圣者们不会主动聊起。”
游无忆沉下了心，思索着老管家的话，因万年小萝莉的存在，他对这世界的整体了解还是较为清楚的，只有涉及到一些细节之类，若没亲身经历或是亲耳听闻，可能就不会知晓的太过详细。
就如眼前老人家的这类说法，游无忆就不曾听过。
“小友，是不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会输于一少年人，看了眼游无忆的状态，就读出了些东西。
“你心中是否认为如今身处的世界，左右不过一个关乎生死的游戏，只是登入的方式高级了些，涉及灵魂与容器罢了？”
游无忆很惊讶老者的话语，想起先前那腹黑小萝莉也说过类似的话，认为所在的世界不简单，但未过多描述，于是便求教道：“老爷子，可否详细告知。”
老管家却是喟然一叹，才慢慢说了起来：“我仅仅是个三阶圣者，更高处的风景，未曾见识过，因此，也不知那些高阶圣者所言是否真实，但想来应是有道理的，哪有这般真实的游戏，即便真是个游戏，也是以诸神的角度来论的，对我们这些凡人，这不是一个游戏，而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
叙说的同时，莫姓老者也是指了指游无忆左手腕上的蓝色手环，道：“玩家们防得正是天空城这样的种族，他们无法被灵魂融入，是完全意义上的原住民，一旦知晓这秘密，凭借那种匪夷所思的超高科技，万一创造出类似虫洞一般可通往我们世界的空间之门，到时候，福祸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