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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管买的是不是破落的砖瓦房, 总之是在镇上买房置业了的大喜事。

    顾长军又是军人, 以后说不得就在城里安家落户了, 这么一说道大家心情都好了。

    顾文涛自斟自酌了几盅酒道:“明晚我和你妈去沈家一趟, 厚着脸皮看能不能要到日子。”

    顾文涛说的是去女方家讨要生辰八字,然后算结婚摆酒的日子。

    一般女方家会拿乔推拒一到两次,比如像准备年底左右结婚的,端午去要一次,不成的话, 中秋再去要一次, 就差不多能拿下, 这都是约定俗成的。

    顾长军这里肯定不能隔上三五个月再行动,三五天还差不多。

    “明晚不行, 喜妹家里请几个叔叔吃饭, 让我和她姐夫也过去。”顾长军说完转头对姚秀兰说:“妈,你明天白天什么时候有空去张家喊一声。”

    姚秀兰自然是满口答应, 顾文涛倒是有些好奇:“怎么这个时候请客, 为的什么?”

    顾长军看了眼一直闷不吭声吃饭的顾向军夫妇,还是说了几句:“七队近来发生那么大的事, 改选肯定要提前了,沈家人口多, 又是村里劳模家庭,这样的事, 少不得要讨论一番。”

    顾文涛自然是听懂了顾长军话里的意思, 想了想问了句:“喜妹爸是家里的老大, 他领头?”

    顾长军点点头:“这是自然。”

    姚秀兰也不迂,但是她关注的重点始终是儿子的婚事,沈喜梅越发出众,这沈来福要是再当选上了七生产队的大队长,沈喜梅自然就水涨船高,到时候嫌弃他们家长军怎么办?

    所以这喜酒无论如何都要在儿子这次回部队前摆了,要不然她睡觉都睡不安稳。

    “明晚不行后天可管?”

    顾长军想了想,认真看向姚秀兰:“喜妹那里,上次定亲是我厚着脸皮拿救命之恩软磨硬泡让她松口定下的日子,这也是她心疼我,同样她是孝顺的姑娘,也心疼她爸妈,说其余安排都听她爸妈的。妈,你搞得定我岳父岳母吗?”

    姚秀兰抬头挺胸:“你放心,包在妈身上!”

    顾长军笑着给姚秀兰夹了一大块肥肉:“妈,吃肉!儿子的终生全赖妈身上了,以后会和喜妹一起加倍孝顺你的。”

    姚秀兰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朵花似得,顾文涛重重的哼一声:“油嘴滑舌!你一出去就五六年,怎么孝顺我和你妈?”

    顾长军赔笑道:“那是刚开始新兵想往上爬,以后必不会这样,不求一年回来一次,两三年必定会休个长假,等过些年就好了,说不得会调得近些。”

    “好好好,只要你在外好好的就行了。家里不要老是惦记,我和你爸身体结实,你安心做你的事,不过成家有媳妇的人,是要多回来些,你年龄也不小了,早点要个孩子,情况允许将喜妹接出去也一样。”

    顾长军又给姚秀兰夹了块肥肉,碗里最后一块了,顾文涛正瞄着呢,被顾长军截走了:“我妈对我最好了,儿子不能常在身边,但是给你讨了个孝顺乖巧的儿媳妇回来,以后农闲的时候,妈得空去镇上去住两天,喜妹烧得菜那是顶顶好吃的。”

    “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你们处的好,妈就高兴……”

    别说两个儿媳妇看不不下去,顾文涛都看不下去了,筷子往桌上一拍:“老三,帮我装碗饭去!”

    顾长军才准备站起来,姚秀兰瞪了占琼花一眼,然后朝顾向军吩咐道:“长军今天跑了一天,才坐下没一会呢,向军去帮你爸装。”

    占琼花吃完了正准备离开,听了这话不经大脑反驳了句:“向军还干了一天活呢,妈你也太……”

    不待占琼花说完,顾向军已经拿过顾文涛的碗,站起来了:“我来,我来。这些年都是哥哥嫂子们在家忙活,以后休假我在家的话,这些事不用叫,都是我的,不要同我抢!”

    姚秀兰这下连顾向军都开始瞪起来,更不要说占琼花了,瞪得她都不敢开口了。

    顾文涛:……

    特么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周娇娥默默吃完饭,捧着大肚子回房了,她肚子太大,最小的孩子这几天放在公婆房里睡,两个大的能自理了,不用她管。

    靠在床上,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之前也为老三“老大难”的亲事急上火,现在却真的和名动十里八乡的沈喜梅成了,并且沈家越发往上走,以后几个妯娌间,沈喜梅毫无疑问和她们不是一个层次了。

    以前还想着老三常年在外,有些同情他媳妇,依照这情形看,婆婆以后只会供着她,想当初她嫁进来头几年天天受气,想想有些不平。并且沈喜梅根本又不用和公婆住在一起,境遇比她好太多了。

    顾文涛回到房里,不意外看见姚秀兰在翻箱倒柜,床上摊着不少钱:很明显又在干卖掉自己帮着儿子数钱的活计。

    “他那房子没他讲的那么差,要不他们才不会买。再说就算是一千四五的楼房他们肯定也买的起,你自己用心算算就知道他们有多少钱了。”

    “我没想着再贴钱给他们买房子啊。”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去要日子吗?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顾文涛气结:“这就是你拍着胸脯保证马到功成的根源,你打算将家底都掏了给老三取媳妇?老大、老二那里你过意得去吗?”

    姚秀兰一边继续翻找着,一边拿话堵顾文涛:“我有分寸!到时候分家老三少拿点就是了,我不过是将他应分得的那一份提前支出来给他娶媳妇用。

    沈家人你还不了解,不会昧下这钱的,我拿了多少去,最后肯定会全部让喜妹陪嫁回来,最后还不是落到长军头上?所以这聘礼可以往重里头走。”

    顾文涛先坐下,平复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问出口:“你这是打算有多重?”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给搬出来了,堆了一床,总不至于是挑一担子钱过去吧?!

    姚秀兰看着想和她大干一架的顾文涛,很平静的开口:“三转一响加三十六只脚!”

    顾文涛手指着姚秀兰抖个不停:“你是不是疯了?!”

    姚秀兰坐到床边来安抚道:“我没说都买啊,我的意思是在里面挑。”

    一边数着钱一边分析给顾文涛听:“自行车肯定要的,家里两辆自行车最后分家肯定归老大和老二,老三媳妇有工作,正好买个女款的给她骑,还便宜些,也显得我们家的诚意。手表也用得上,这个长军自己都带了票回来,至于缝纫机,听说喜妹女工不错,也要买一个,这个票好弄,我娘家有一张……”

    “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你打算哪样不买的?”这三样就要了老命好吗!

    姚秀兰翻了个白眼:“我想了下,收音机那玩意用不上,票也弄不到,就不要了。家具是必须打的,他们怎么说也是买了房子,屋里面什么都没有,家里的这些新的旧的家当物件还不都是老大和老二两个分?那样的话给老三打一套也是应该的。

    所以虽然说出去结婚花的多,但是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凑东西为分家准备的,除了老大和老二都有的家具和自行车,聘礼等于就手表和缝纫机,票也是现成的,真算起来,也就两三百块钱。”

    顾文涛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到反驳的话,这娘俩是要上天了,他还没老就管不住了:

    “我发现你说的怪有理的,你老实说是不是那臭小子教你这样说的?”

    姚秀兰嗔道:“什么臭小子不臭小子?他都二十三了,讲话注意点,当着媳妇们的面可不能这么给老三没脸。他也没有提任何要求,不像老大,那时候为了自行车票,我求爷爷告奶奶折腾了多久。”几个村第一辆自行车就是顾建国结婚时买的。

    农村人都是地里挣工分的,而自行车和缝纫机、手表什么的都是凭票买的,而这票只发到国营单位,像一些大件,几百人的单位有一张票就不错了,往往用“摸彩”的办法发放。

    顾建国倒是在单位上班,但是他就没有摸到过,结婚前三年间也就摸了张手电筒的票,那张自行车票是姚秀兰到处查访问到的,鸡蛋和香烟送了不少才同人家换来的。

    这些年运气好了点,摸了张座钟票,现在在堂屋摆着,回头分家自然分给老大,三年前摸到自行车票了,家里也就买了第二辆自行车,这个归老二,算是赌他们的嘴,免得说她偏心。

    “那行,不说那三转一响,就说说这三十六只脚。

    时间这么短,哪里去弄那么多家具票?你也在镇上家具店见到过,供应的家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又丑又单薄就不说了,据我所知,单一张八仙桌就要近七八十块钱,一整套下来少说也要三四百,买的起吗

    ‘

    请木匠动手做的话,虽然便宜许多,款式也能做得新颖些,但是时间不够啊,再说家里哪有木料?”

    说道这顾文涛有些后悔了,家里院子这么大的位置,前两年怎么没想到种些槐树、松树之类能打家具的树木?

    姚秀兰压底声音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沈家屋前屋后种了不少树,前面那颗大槐树打张八仙桌不成问题,还有一排香樟,那可是好东西,当初应该是移栽的,看着不止五六年树龄,那个打成大衣柜,还能防霉防虫。”

    顾文涛:他就说自己媳妇咋这么好呢,原来打着这主意。

    “你想多了,那还是活生生的树,伐倒晾干至少一两年才能打家具。”并且人家种的肯定是为了儿子娶媳妇用的,谁家拿来做女儿的陪嫁?

    “没事,我知道哪些人家有搁置了一两年的木头,正经管打家具了,一模一样的都凑得出来,到时候拿去换就是了,买包烟或是买瓶酒就可以了。”

    顾文涛:……

    我竟无言以对。

    姚秀兰依然兴致勃勃说着:“当然,我不会大大咧咧开口找亲家要,我就说拿钱买,他们家那么疼喜妹,还不主动提出来白送?到时候就都是长军小两口的,两家都体面!”

    顾文涛:这婆娘为了那臭小子算是将所有人都算计了个遍,不用想他自己必然也包括在所有人之列。

    心累……

    “秀兰啊,你要知道和你过一辈子的是我,不是那臭小子。”

    “我记着你的好呢,没有你,我也生不出这么出息孝顺的儿子!”

    顾文涛再一次觉得将人送到部队去是最英明的决定。

    镇上石卫红家里,石卫国奔波了一天总算带回来好消息:石家已经清查完毕,并没有查抄出什么出格的东西,全家的现金也就一千出头,并不太打眼,封条已经撤下了,想来明天上头会开会商讨对石荣华的处理结果。

    福婆子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恨不得当晚就收拾东西回去。

    石卫国打消了她的念头:“还是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说吧,先看看大哥的情况。”

    虽然主要危机过去了,但是乱搞男女关系也很致命。

    不过只要不涉及到贪污受贿,侵吞他人财产以及国家财产之类的问题,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他暗中打点好了,明天能去看守所和石荣华见上一面。

    见到大哥他才安心,这两天他顶着太大的压力,勉勉强强应付过去了,但是这些都是他和石荣华早就预想到甚至排演过的,石荣华干了些什么,整个石家也只有石卫国最清楚,所以平常他最低调,因为他是石荣华安排的一招暗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依计行事。

    唯独没有料到的是于雯雯弄出桃色事件这么一出。

    石卫国了解了下,哪怕其余所有罪名不能定罪,单这乱搞男女关系,因着石荣华是大队长,影响比较恶劣,判个三五年都有可能。

    虽然石卫国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但是石家其余人都精神起来,在他们看来石荣华是无所不能的,现在上头都查检过石家是清清白白的,那么石荣华马上就能放出来了,一旦石荣华放出来了,石家还有什么好怕被人说道的?

    石卫国到底知道的多些,自然就担心的多。

    石荣华当年当红卫兵头头得罪的人太多了,整个状元屯,只要是和“黑五类”扯上边的家庭,他都参与查抄过,那时候查抄可不像现在革委会这么温和,那是名副其实的抄家,所有值钱的都会带走,不值钱的或是带不走的就打砸掉、烧掉、扔掉,明面上带走的值钱物件都会上交国家,可是全程又没有监管、登记的,这中间多少流失的根本无法估计。

    状元屯是贫穷落后的农村,但是总有各种高人夹杂在里头,不提上交的,石卫国只知道在石家一位先祖的墓穴里妥妥当当放着六根金条、上百个银元,还有各种金、银、玉质的首饰,都是体积不大的小玩意,而现金、国库卷,古董瓷器他在家里也见了不少,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石荣华将搬回家的古董瓷器之类的都处理掉了。

    现在想想好在处理掉了,要不然哪怕不枪毙,少不得要将牢底坐穿。

    石卫国记得前两年他和石荣华还清点过家里的财产,那时候光现金有八千多,这两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当时他在接收到石荣华眼色示意后,第一时间将他和老头子能接触到的钱带出来了,可是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块,家里这两年除了娶于雯雯那个祸害花了点钱也没有大的花销,再说还有进项呢,留在屋里的怕有四五千不止,他担心的狠,但是这关头,他可不敢打主意回家偷出来。

    好在今天查抄的结果还算可以,只有一千出头,想来是石荣华将其余的处理掉了。

    他带出来的钱,昨天到县城找姚丽君的时候花了一部分,当然是很小心的,他这里有一份名单,知道钱该往哪里使,这也是他很快打通路子一旦查抄完就能立即见石荣华的缘由。

    可惜第二天一早,他赶到派出所,监管人员没有接到通知他可以探视石荣华。

    石卫国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这风声鹤唳的关头,他知道不能去质问拿钱不干事的革委会委员,只能静坐等候。

    而此时县革委会里许多人正在就举报石荣华事件开会。

    “昨天查抄结果不是显示了举报信内容系子虚乌有,都是属于诬告的吗,怎么还需要研讨?”

    “确实,虽说一千二百块钱家产有些超出,但是在合理范围内。石荣华这几年管理莲花公社第七生产队很出色,七生产队收成和经济甚至赶超一大队,这是他的功绩。”

    “石荣华是很积极的革命小将,当初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是标兵,要特别对待。”

    现在各级政府还是革委会,虽然石荣华是下面村级干部,但是算是他们的下属,同类。

    其中一位妇女主任提出反对的声音:“不管怎么说,石荣华在乱搞男女关系上影响太过恶劣,并且还有可能牵扯到以权欺压。他现任妻子及其妻妹都是受害人,甚至指出他第一任妻子何白露也是被威逼利诱才嫁给他的。何白露可是申市来的知青,这些情况有待调查。”

    妇女主任旁边的消瘦男子将本子往前一推道:“这样的小事归莲花公社管,那这会议就到这里?”

    坐在上首革委会书记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本来这会议都不需要革委会一把手坐镇,大家也不懂为何景书记有空过来。

    景鸿暗中将所有人都打量一番,摇摇头,整个县革委会主要成员都在这里了,居然就一个不相干的妇女主任有不一样的声音?

    其实也不尽然,这里有一部分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任何意见,而另一部分人,他猜要么是石荣华的保护伞,要么是和石荣华同类人。

    罢了,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护着大小姐,在能力范围内也尽量为民做点实事,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他一己之力也是有限。

    再说这个口口口的年月有时候真分不清孰是孰非。

    不过景鸿站起来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到桌面上:“这块手表,整个县城都找不出第二块,日本货,就不提这票哪里弄到的,单这表要价近三百块。在场有人买得起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领导说这个是个什么意思。

    “就这手表,是石荣华的亲弟弟,刚刚大学毕业的石爱国同志拿出来卖的。你们觉得他一个学生哪来的门路和钱财买这样的表?”

    之前为石荣华说话的人寂静无声,倒是有个一直没开口的傻愣愣的没get到领导的重点,说了句“公道话”:“石家到这时候已经穷的靠卖表为生了,说明他们家的确没有夹带钱财出来,可见贪污受贿的确是诬告!”

    有人像看白痴似得看了对方一眼。

    景鸿似笑非笑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见对方身上穿的衣服也很不错,卖了也够普通人家吃两天饱肚子了。

    此人选择卖了手表,却转身就进供销社买了个最贵的女款书包,花的钱差不多够我一个月的饭钱了,那你们说说他们石家平常若都按照这个消费水平生活,石荣华是有多大的本事供一家子开销还存下一千二百块钱?

    据我所知他有四个闺女,一个儿子还有三个侄子要养活,而他们家挣工分的劳力充其量只有两个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还散的成会吗?必须继续讨论下一波调查的方案啊。

    等到快下班时,打扫卫生的大叔开始拿着个蛇皮袋子一间间办公室收拾垃圾,天黑前豁然是他出现在派出所里。

    在派出所里枯坐了一天的石卫国最终没有见到石荣华,坐着大巴车回镇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纸团……

    石家人听了石卫国的话,没有急着回去,还在石卫红家里住着,等石卫国回来再做打算。

    知道石荣华没事了,何家人态度重新热情起来,福婆子也住的舒心,就暂时按下不提了。

    石卫国到何家时,一行人刚吃过晚饭,石爱国正准备离开回学校,一开门正好和石卫国打了个照脸。

    石卫国将人推回房里,什么话都没说,劈头给石爱国来了一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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