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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周娇娥在房里卧床休息, 但是影影绰绰也能听清楚外面的谈话, 虽然有些不高兴, 但是种种顾忌到底没有吱声。

    占琼花就很明显的将不赞同的情绪摆在脸面上了:“其余都平分, 为什么桌椅板凳以及家里的摆件不是平分?”

    吃饭的八仙桌、条柜、座钟这些可都在属于老大这房的屋里,包跨房里的大衣柜和架子床虽然都是当初一起置办的,但是顾建国房里多一张床,两老房里也多许多箱柜,这些都是大房的?

    姚秀兰冷着脸看了眼占琼花, 道:“这已经是我和你爸想得到最好的分法了, 不接受反驳!另外我和你爸那房里的家具都是不分的, 这么看来老大家实际上是吃亏的,所以, 锅屋里面的锅碗瓢盆都是归老大家的, 在老三回部队之前,一人家还是在一起吃饭, 之后就分锅了, 东西都需要你们自己制备,你们可以在屋南边或是后面盖一间锅屋, 当然,如果不嫌路远, 也可以在老房子里挑一间做锅屋。”现在顾家的锅屋就是以前老房子的厢房改建的,离前面新房子有近二十米的距离, 特别是冬天吃饭很不方便。

    周娇娥在房里没有动静, 但是周母之前听了女儿的分析, 是有些意见的,不说他们家挣得多,孩子多负担重,分家应该偏颇一二,哪想这明面上是和老二平分,实际家里最值钱的新自行车都归老二了,偏偏顾建国现在更加需要这个。

    周母有些犹豫的开口:“按理说亲家这家分的很公正了,只不过建国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他那自行车实在旧的不成样子,家里又有一辆新的,那车的票当初还是建国抽的,放家里也是放着,不如……”

    周母还未说完,顾建国开口了:“这个不碍事的,老三那里有一张男士自行车的票,他自个不用,给我了,我回头上县城买一辆新的就行了。那自行车旧了也是我用旧的,我买了新车,这个淘汰下来,给爸骑正好。”

    女婿都这样说了,顾母还能说什么。

    顾建国见大家都消停了,转头问顾向军:“我觉得爸妈这样分没有问题,老二你说呢?”

    顾向军真没有料到自己能分那么多东西,特别是那辆新自行车,他虽然没什么机会骑,但是心里还是媳的不行。自打说完就一直在发呆,这会听了顾建国的话,一个劲点头。

    “行,听爸妈的。”

    不去看占琼花和周母欲言又止的样子,顾建国直接示意顾文涛和陈老师将刚才定下的主要内容写下来,然后和顾长军看了眼,示意由顾长军起头提两老的养老问题。

    等那边写的差不多,顾长军拿过来看了一眼,开始今晚首次开口发言:“爸妈自个的打算是跟着大哥大嫂锅里吃饭,现在他们也还年轻,不用有什么负担,随着年月过去,慢慢就不能干活,我的想法是现在每个月我和二哥一人给五块钱,等到十年后两老干不动了,就一人给十块钱,另外医药费等兄弟三个平分……”

    顾长军还没说完,沈喜梅“噗”地一声打断了,见大家看过来,沈喜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说点我的看法啊,这养老钱不能这么定,物价随时在变,一般在上涨,说不得十年后,十块钱根本不抵什么用,所以我觉得,这个要稍微改动一下——打个比方,依着猪肉价来说好了,十块钱在今年能买到几斤肉,以后买这么多肉需要多少钱就出多少钱。”

    顾文涛听了这话,略微想一下不由自主点头,看向沈喜梅的眼光又和蔼了不少,一晚上因分家的郁闷心情散了好些:“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和你妈也不担心老了没人管,就这么定下来吧。”

    等分家契约都立好,三兄弟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事就完结了。

    姚秀兰站起来,说了句:“大家再坐一会。”

    然后回房拿出一个红布包着小指粗细的银项圈出来,一眼看过去少不得有三四两重。

    “你们也知道,我们顾家是逃难过来的,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唯一的也就这个了。你们奶奶闭眼前传给我的,建国是长子,这小一辈又是东东最大,所以这个自然是给娇娥收着。”

    占琼花这会就算是不服气也不行了,这传家的宝贝给长子长孙收着没什么好争议的,但是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一直表现的很平和的沈喜梅这会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玩意上辈子一直没有拿出来,她的儿子顾东凯是遗腹子,出生后,公公顾文涛不远千里去看了一趟,给取的名字和送了这个过来,后来这个银项圈一直戴在小石头(顾东凯)脖子上,就是上高中了,她都愣是按着不让他取下来……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她有些担心蝴蝶翅膀将她家小石头给扇没了。

    周母有些不愉的脸色这才开朗起来,那可是成色特别好的老银子,不说值多少钱,单说这意义就不一样,总归还是更重视大房的。

    回去的路上,沈喜梅坐在车前头,随着顾长军一块回镇上,现在村里没他俩睡觉的位置了,沈家沈喜梅的房间里堆满了她的嫁妆,床上都摆着从镇上买回来的棉花被子和棉絮,枕头,还有叔叔家送的腈纶毯、羊毛毯、毛巾毯等等床上用品,就等着沈喜梅自己将被单被罩、枕巾做好套上去。五只大小不一的樟木箱漆了红漆摊开晾着,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房里已经不好睡觉了。

    顾家顾长军的房间原还铺着被子,现在分给顾向军了,分家一结束,占琼花就到房里清点物件,可能是怕回头有什么被顾长军带到镇上去了。

    好在沈喜梅来认门后,东西都搬走了,现在就剩床上的被子垫絮了,虽然是新的,但是毕竟是顾长军睡过的,占琼花也不好提出要留下来,顾长军就叠好捆在自行车后头了。

    一路上顾长军没听见沈喜梅说话,想了想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分家的事情?”

    这次分家,除了自行车后面的棉被他们等于什么都没有分到,想来再大度的媳妇也有情绪的。

    “我们有钱,到时候全部制备新的,刚出门前我妈又私下塞给我一百二十块钱,说是用来筹备辞嫁礼的。我们其实一点没吃亏。”最吃亏的只有父母了。

    沈喜梅这会坐在前面车档上,听了顾长军的话,微微转过身,面朝着顾长军:“我不惦记那些,就……问问,那个银项圈是不是家里真的只有一个?”

    她有些不解,如果只有一个,上辈子怎么没有给东东,而是给了小石头。

    “你想要那个?”顾长军想了想,低下头看着沈喜梅:“下次回来,我找老银匠给你打一个。这个怕是不行,以前为了这个,我大姐同我妈吵得特别厉害,我妈都没有松过口,我妈说肯定要给大哥的。”

    顾建国是长子不错,但是他比顾红霞小。

    听说在顾建国满周岁的时候,姚秀兰有将银项圈拿出来给他摸摸,哪想顾红霞闹着要,姚秀兰被闹得没法子,就给她戴着玩玩,哪想后来顾红霞死活都不愿意拿下来,一直等她能上学了,姚秀兰硬按着从她脖子上拽下来的,后来姚秀兰再不敢拿出来,但是顾红霞就是记得这么回事,出嫁前还闹了一场。

    沈喜梅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总归有些浮动,她不是眼红那个银项圈,而是,上辈子,那是唯一证明顾家接纳她的东西。

    当初顾家闹得连朵朵都不管了,等她出狱后,顾长军一直惦记着等缓过一段时间带她和孩子回老家,可是最后他牺牲了都没来得及帮她和缓同公婆的关系,而顾长军牺牲的消息传回村里时,姚秀兰更是在电话里痛哭流涕,骂她是丧门星……

    这怕也是顾长军死前最遗憾的事。

    那段日子真的太艰难了,要不是有两个孩子,她说不得真的崩溃了。

    后来她生下小石头,没想到公公千里迢迢去了,带着孩子的名字和婆婆珍藏了几十年的“传家宝”,说希望她们母子三个以后的日子能顺顺涛涛的。

    每当她觉得艰难的时候就将那银项圈拿出来摸摸,擦擦,然后继续前行……

    日子飞速流转着,沈喜梅依然在饭店一边工作一边忙着做窗帘床罩之类的,后来实在忙不过来,就由沈喜桃接手,将床上用品都赶了出来,在辞嫁礼之前将东西都运到沈家,被子、毛毯都套好,堆在在床上,花花绿绿的码得整整齐齐特别喜庆。

    顾文涛带着顾长军一家家派发请帖,因着是在饭店摆喜酒,所以这请帖里面的内容和派发时的言语就有讲究了,简而言之就是暗示坐席人数问题。

    这安排坐席主要看亲疏远近以及对方送的礼钱,有的人家只请当家人,有的请夫妻两人,都一一写清楚,不像村里喝喜酒,都是全家都过来,有些厚脸皮的人家大人孝都占着席,送几块钱的礼钱说不得要占大半桌的席位,而一些实在派不下的人就在边上等着,或是在房里安装多余的桌子,大家围着,随意上些多出来的菜就和着吃,饭店可不能这么干。

    而顾家主要要请的亲戚是姚家人,有十来户人家呢。

    收到请帖的人,听说是在镇上鼎鼎有名的国宾饭店摆酒,还聚在一起讨论了一番,甚至有些人补交了一些礼钱上来,顾长军也是哭笑不得,他没想着靠收礼挣一笔,这加人也排不开啊,已经定好了只有四桌的。

    姚昌盛是姚家最边缘的一户,血缘关系不太亲厚了,这姚家本房出嫁女娶儿媳的喜酒,请不请他家也没什么好说道的,再加上姚昌盛家因着姚丽君的关系同顾家有那样的嫌隙在,人家也没有主动随礼,顾家自然没有发请帖到他家。

    姚丽君这一个月都向学校请了假,回来帮着石家出谋划策共度难关,各方面使劲石荣华那边也一直没有将罪名定下来,连陈家都上县城澄清(陈情)了,说那天的事情都是误会,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真正乱搞男女关系的是于雯雯,所以石荣华早打算同于雯雯离婚了,于雯雯是狗急乱咬人倒打一把才弄出那天的桃色事件。

    现在于雯雯都自首交代清楚了,三家也达成了和解,所以应该没有大碍了。

    但是石荣华就是一直被关在县城看守所里没有说法,石爱国也被学校彻底辞退了,现在整天在家里窝着,也不说找工作更不可能到地里挣工分。

    按说大专生是很高的学历了,但是他出去碰了两次壁就没后续动作了,怕是等着石荣华出来给他找门路。

    现在最关键的是石荣华怎么才能出来?上面就是关着不放,连个说法都没有。

    石卫国奔走了一个月,家里钱财全部用尽了,最后还没有结果,急的直上火,嘴里长了一嘴的燎泡。

    这会他听说顾家的喜酒在镇上国宾饭店摆,又开始动脑筋了。

    石家早已计较不起顾、沈两家的打脸似得举动。

    石家同沈家除了退过亲攀不上别的亲戚关系,并且现在沈家才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再拿身份压人也拿不出,同顾家就更不相干了,最后想到姚丽君同顾家有亲戚关系,忙跑到姚家来问有没有收到顾家的请帖,请帖上说请几个人。

    最后得知姚丽君家里因为没有钱随礼,顾家没给他们发请帖,石卫国一咬牙又去借了三十块拿给姚丽君。

    石家墓穴里有值钱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不敢动的,万一拿出来出去典当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前面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石卫国这段时间奔走打点除了花光家里的钱财外还陆陆续续借了好几百块钱。

    姚丽君拿到钱,却并不想给顾家送礼,毕竟两家的瓜葛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前头才悔了同顾家的口头契约,现在上赶着去吃人家的喜酒,不是自己送脸去打吗?

    她对于被自己嫌弃看不上的人家,现在却红红火火上大饭店摆喜酒,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说,内心深处还非常恼恨。

    特别是听说顾长军对沈喜梅如何好,顾家对沈家如何看重,她心里就油煎似的难受。

    虽然是她先看不上顾长军的,石爱国也是她从沈喜梅手上抢来的,但是这两个失败者为什么没有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开始一蹶不振,反而生活的风生水起,那么高调的定亲、摆喜酒,那么轰动十里八乡的聘礼、嫁妆,不都是为了打她和石爱国的脸吗?

    但是石家就是败落了啊,沈家反而成了七生产队的大队长,她甚至都不配和沈喜梅相提并论。

    姚丽君觉得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现在石家居然让她去讨要顾家的请帖,简直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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