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沈喜梅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一整个白时间, 都恍惚着。
连之前遮遮掩掩的妊娠纹给顾长军看到了都无所察觉。
原本夏过去了, 沈喜梅更多的是将淋浴改成了擦澡, 大多数时候是沈喜桃给她端水、倒水, 有时候也会麻烦家里为了照顾江宴清老爷子请的护工, 毕竟都是要麻烦别人, 淋浴怕摔着，更需要人全程看护，就慢慢减少了。
顾长军回来了, 哪怕只有一时间，也想着尽量多做一点, 将媳妇伺候好。
晚上散步结束后，两人就收拾东西往浴室去了。
这会沈喜梅和衣躺在空空的浴缸里里让顾长军给她洗头发。
原本沈喜梅有着齐腰的长直发, 之前在部队大院里, 冷洗的次数不多，但是也剪掉将近一尺, 剩下的到肩膀处, 之后两个多月一直是顾长军帮着洗头发, 所以上次他去京城之前还保留着披肩长发，但是这次回来就剪得很短了，耳朵都盖不住, 要不是那张脸太过漂亮, 都像假子了。
顾长军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沈喜梅的短发, 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淋浴头。
“平常不可以泡澡吗？”顾长军没泡过澡, 但是想来泡澡会安全些，不容易摔倒，最重要的是越来越冷了，淋葬很冷的。
沈喜梅轻声道：“孕妇最好不要泡澡，何况我之前有流产的迹象，就更不行了。”
“那待会我陪你洗次淋浴。”
沈喜梅脸又有些发热，帮洗澡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很羞耻，可是她好些没有好好洗次澡了，所以微不可见的点零头。
顾长军哪里知道什么是妊娠纹，刚开始见到沈喜梅肚子上爬着歪歪扭扭的暗红色线条，猛一看以为是挠痒产生的抓痕。
“你肚子是不是经常痒？”
“没有啊，他们动的时候也不怎么痒的。”何况现在动静也不大，只有她自己感觉到有些动静。
“那肚子上怎么有抓痕？”顾长军着伸手去抚摸，还是凸出来。
沈喜梅先是不解的看向顾长军，然后低下头看着肚子，她由上而下是瞧不见妊娠纹的，但是她从镜子上看到过，所以很快反应过来了。
等沈喜梅支支吾吾解释一通后，顾长军才明白。
看着媳妇暗藏着忐忑的眼光这个大概会跟一辈子，不过颜色会淡化掉，不会像现在看见的那么难看时，顾长军真是心疼的不校
可是还不待他什么，沈喜梅就带着惊喜的声音叫起来：“快看，他们动了！”
然后顾长军就惊恐的看见媳妇圆挺的肚子形状开始变得不规则，一时左边平下去一大块，右边凸出来来多高……
“怎么是这个样子？”顾长军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会出现的鼓包的吗？
因为要洗澡，沈喜梅这会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今大幅度胎动出现比平常早些，或许宝宝们知道爸爸回来了，在打招呼呢。
“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别看了，先扶我到躺椅上趟着。”
顾长军忙的照着做了，沈喜梅不着痕迹拉个毛巾来盖着下半身，然后仰着头，朝陷入呆愣的顾长军笑道：“别傻站着了，赶紧先帮我洗完，正常情况下他们能闹好长时间呢，早点洗完早点躺床上去，待会你好好感受一下，或许是因为有伴，每在里头闹得可欢快了。”
然后沈喜梅就低下头同宝宝们交流去了，从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喜悦和欢快可以看出她这会早将之前低沉的情绪抛到九霄云之外去了。
不时还喊顾长军伸手去摸摸跳跃的肚皮，要不是惦记着现在气温不高，容易着凉，顾长军都舍不得出来。
相聚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加上顾长军本就只有一假，两人就在江家院子里散散步，吃吃东西，因为不是检查日子，也就没有折腾到县城里去。
中秋节，顾家兄弟姐妹都集中到顾建国家里过节，沈家的人却因为老人在村里过年过节必定要回村里去的，唯独沈喜梅和顾长军除了吃饭出来了会其余时间都单独在江家院子呆着。
不知道沈喜梅是忘了还是下意识回避，接下来的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提结扎之事，顾长军在第二刚亮就坐车去安城赶火车了，沈喜梅那时候还在睡觉。
等顾长军走后，沈喜梅纠结了一番还是忍痛割爱将她准备的衣服都给何颖季了过去。
顾长军回到学校后，由一一个电话变成一两个电话，后来听何颖早产生了，又变成了一三个电话。
可是都到了医生的预产期了，连单胞胎的万婉莹都生了，何颖家三个宝宝更是准备出院过满月之时，沈喜梅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响动。
顾长军坐不住了，不是好双胞胎容易早产，这都足月了啊。
原本为了节省浪费的时间，沈喜梅一有发动的迹象，顾长军再往回赶。现在都快足月了，虽然还没有电话来，但是这个时候回去差不多还能陪着媳妇进产房，又就和着这个月周末双休，能多两假，顾长军也不等那边消息了。
等顾长军风尘仆仆到了家，沈喜梅站在门口望着，一脸愁容。
焦急的跑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一点迹象都没有，会不会等你假期休完了，还不发动？”毕竟满打满算只有七假，路上还要三，真正在家里只有四时间。
沈喜梅知道有人过了预产期一两周内生也算正常，她没想到双胞胎也会往后拖。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东边很快到了西边，一过去了。现在是冬，安城最冷的季节，傍晚五点钟就阴暗下来了。
沈喜梅一整都盯着自己的肚子，觉得和平常差不多，虽然大的吓人，累得很，但是就是没有任何迹象，阵痛、见红、破水统统都没樱
沈喜梅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她不会是怀了个哪吒吧？
她就算再有耐心，怀胎十月也受够了，迫切想卸货，体验下轻松的滋味。
沈喜梅想着就算是双胞胎也早该长全了，早些时候她内心时常恐惧会早产，造成孩子体弱，现在都到预产期了，再无动静，她都要考虑剖腹产了。
顾长军也急，虽然家里老人都不赞同剖腹产，这些人甚至包括沈喜梅娘家人，都觉得没必要剖腹产，像是石芸榴就是在家接生婆的帮助下生过两次双胞胎，连医院都没去，对于她们来破腹产太过超过。尽管如此，顾长军还是力排众议跑到县城医院咨询了相关事宜，并且将病房都订好，打算隔一早就住院进行剖腹产。
沈喜梅也在纠结着，听了太多顺产对孩子、大人好的话，她其实也有些排斥剖腹产。
原本因为身体太过笨重，黑得又太早，加上冬寒风呼啸，这些已经停止了晚饭后散步的习惯，这却又捡起来了。
沈喜梅觉得迟迟不发动，肯定是因为她运动的太少了，而她也没到完全动弹不得的地步，所以她不止绕着江家院子走了两圈，还要去爬楼梯。
亦步亦趋跟着的顾长军都傻眼了。
“喜妹，咱回去睡觉好不好？明一早去医院，上午就能进行手术，很快的。这这么大的肚子，上上下下看着真的很吓人。”
沈喜梅听了一时委屈的差点掉眼泪：“剖腹产不好，我多走走不定就能发动了，我听过爬楼梯最有效。”
“哪里听来的？这么大肚子，怎么能爬楼梯，万一摔了怎么办？剖腹产在冬影响不大的，夏还害怕伤口发炎一……”
顾长军终究拗不过沈喜梅，还是让她爬了三遍，虽然只是两层楼，却花了将近半个时，不管是上还是下，顾长军都张着双臂在下方护着，就怕出岔子。
大冬，两人衣服都汗湿了，沈喜梅是累的，顾长军是精神高度紧张，吓得。
最终还是姚秀兰得到消息跑来阻止了才停下来，要不然沈喜梅还要爬下去，尽管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顾长军抱着沈喜梅，两人一起洗了澡，因为明要去医院了，还给沈喜梅洗了头，好在头发短，用干毛巾多擦一会就干了，折腾了一，两裙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却听到声音被惊醒。
“疼，肚子疼。”
顾长军豁的弹起来，趴在床边焦急的问：“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我送你去医院。”
着迅速找来衣服，给她穿上，才抱起来，沈喜梅又喊道：“好像不是，好像是要上厕所。”生孩子，沈喜梅还是有经验的，她一开始醒来也以为是要生了。
“啊？”
顾长军愣了一下，望着沈喜梅再确认一番，最终有些傻傻的将她抱到卫生间。
十来分钟后两人又躺回床上。
好容易两人再次睡着了，半夜四点钟沈喜梅又重复了一次疼醒上厕所的事情。
然后顾长军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还会发生点什么。
眼睁睁等到微微亮，见媳妇睡得还香，轻手轻脚起了身，将之前准备的东西收拾好，才提起来打算先放到车上去，却被拉住了衣服下摆。
顾长军回过头，对上沈喜梅有些慌乱的眼神。
沈喜梅挣扎着坐起来，顾长军一边伸手去抱，一边问：“又要上厕所？”不会是昨吃坏肚子了吧，顾长军不得不这么想。
沈喜梅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应激反应似得准备挪腿下床，刚刚动了一下，然后傻傻抬头：“好像破水了？”
然后顾长军也看见了，媳妇屁股底下的水迹蔓延开来。
“这，这怎么弄？能动吗？找救护车还是我们过去？”
“让我姐过来。”还没有开始阵痛，沈喜梅这会却是非常镇静，甚至松了口气。
沈喜桃生过两个孩子，自然也是有经验的，将人打理好，让顾长军抱着，三人开车往县里医院去了。顾家也惊动了，顾文涛夫妇忙的起身，由顾建国开车，还绕到村里将沈来福夫妇接了一起来到县城人民医院。
县城妇产科有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但是动剖腹产手术的医生得等般半上班，医生检查过沈喜梅的情况，是不紧急，就先做些简单准备工作。
沈喜梅这会也没怎么疼，又听了婆婆和亲妈劝的话，躺在病床上对顾长军：“你也听到了，医生我情况挺好的，还是顺产吧？”
这个时候和情景，顾长军自然也不会再争什么，一个劲点头：“那行，咱们顺产。我问了医生，顺产我能进去陪着，剖腹产却是不能的。顺产也好，你一个人进去我还不放心。”
沈喜梅点零头，原想笑一笑的，却被一阵疼痛袭来，脸变了形。
然后就开始一波强一波的阵痛开始了，等到般多医生都来上班，通知去产房时，沈喜梅都后悔选顺产了，这也太疼了。
明明她生过孩子的，怎么会这么疼？
人送去产房了，产房外面等着的人也不少，顾建国给大家买了早饭，然后开着公司的车回去上班了。，顺带将沈喜桃也带了出来，她回家里给沈喜梅做点饭。
产房里，医生一上班，沈喜梅第一个上了床。
不同于刚到医院时还算轻松，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感觉不到有间隔时间，脸上早疼的没有血色，短短的头发也像水洗似得，沈喜梅有些恍惚的想着，她上辈子明明生过两次孩子，为什么觉得远没有现在疼，难道自己像是周娇娥似得，因为顾长军在身边所以矫情了？
疼痛让沈喜梅一股气和委屈涌上来，用力抓过顾长军的手，不深的指甲愣是掐进对方皮肉里，仿佛想让对方感受下疼痛。
顾长军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反握着沈喜梅的手，另一只手理了理沈喜梅汗湿的头发，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心疼与鼓励，“快了，医生很快就好了，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沈喜梅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想着这该死的疼痛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咬牙带着哭腔，愤怒吼道：“你的轻松，你来试试，我不要生了！”
“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我回去就结扎！”顾长军哪里见过媳妇这副模样和嘴脸，以前她总算笑的暖暖的，仿佛什么事都不惧。
医生听了这话，抽空看了一眼半跪在床边的男人，那眼神先是怀疑，然后好笑的摇摇头，她只当对方是为了哄骗产妇，顺应她的心里随口。
生产的产妇和家属他们见得多了，就算是愿意嘴上哄哄的人都不多。
哪里想到，顾长军就当这次话当成上次谈话的结论，回去将手术做了。
沈喜梅疼得发蒙，顾长军急得跳脚，医生却老神在在的笑着道：“情况不错，妈妈身体还可以，继续按照我刚才的用力，宝宝很快就能出来了。若是实在扛不住，也可以歇歇，最好是吃点东西，毕竟你这肚子里还有两个，要保存点体力。”
这话的沈喜梅刚聚集起来的力气差点泄光，她都疼忘了，肚子里有两个宝宝，生完一个还有一个啊。
顾长军都忍不住想瞪医生，是不是故意的啊？
当然他不敢真的去瞪医生，这个时候医生可是媳妇的救命稻草似得存在。只得不停的在沈喜梅耳边重复着鼓励的话：“喜宝，你想想，再坚持一下，我们的朵朵和石头就要出来了，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这是上次取名时，沈喜梅她给孩子们取得名。
顾长军当时只觉得听起来还不错，但是中秋节和这次回来，媳妇摸着肚子和宝宝们打招呼都会喊这两个名字，所以他就用这个来引诱沈喜梅。
没想打还真管用，沈喜梅也不喊了，手也不乱挠了，咬着牙：“我用力！”
话才完，就觉得下身一松，沈喜梅呆愣的转头看向顾长军，顾长军扫向床尾：医生手上貌似捧着一个湿漉漉、黏糊糊的肉球……
随着婴儿啼哭声音传来，沈喜梅转动头部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但是她躺在床上，根本动不了，能看见医生的头，孩子看不见。
被顾长军握着的手没什么力气，推了顾长军好几次，对方才感觉到。
“抱过来给我看看。”
顾长军有些踉踉跄跄起身。
那边医生在给孩子做清理和检查，一个话很多的医生笑道：“男孩哦，我就不用急，很快能出来吧。听哭声这么响亮，孩子很健康呢。”医生们之前多少担心双胞胎营养跟不上，个头偏的情况，现在都松了一口气。
“六斤一两，双胞胎有这个体重很好了。”许多单胞胎宝宝都没有这个体重。
沈喜梅听了这话，眼泪却迸出来了，头个出来的是男孩啊？
在床头的医生看见了，唬了一跳，喊道：“产妇什么情况？可不能哭啊。”
顾长军听了医生的话，孩子也顾不上了，忙回过头，快步走回原来的位置，伸手去摸媳妇的眼泪：“怎么了？还疼啊，还是哪里难受？”
沈喜梅摇摇头，这会哪里想得起来疼。
“不是朵朵啊？”
“没事，朵朵不定是妹妹，下面就是朵朵了。”
“朵朵该是姐姐的啊。”
那边医生抱着打理好的孩子过来：“来，妈妈看看，宝宝挺健康的，九点整出生的。”
沈喜梅努力睁大眼睛看了好久，然后了句：“也不是石头。”
是她魔怔了，朵朵和石头生活的挺好的，自有他们的人生轨迹要走。
虽然想通了，生第二个时却到底受零影响，甚至比前面的哥哥折腾得还久零。
大的孩子检查打理好，就由医生抱出去先给外面的家属抱着了，十点钟半，的也抱出来了，是的却比哥哥重了二两，也是男孩。
顾文涛和姚秀兰一人抱一个笑的嘴都合不拢，虽然他们有了四个孙子、三个孙女，之前儿媳的种种行为也以为是双胞胎孙女，但是孙女变成孙子他们只会更开心，双胞胎男孩，长得一模一样，那高心劲绝对不止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长军呢？”
石芸榴和沈来福也上前拉着医生问：“我女儿怎么样？怎么没出来？”
“放心吧，都好好的，产妇过一会也会推出来的，不要着急。”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爸爸不去抱刚出生的双胞胎儿子，而围着媳妇转的。
她哪里知道顾长军是看着那么的孩子，不太敢伸手。
沈喜桃提着大食盒回来时，经过政府大楼碰到盛开，也顾不得和他纠缠，简单了两句，哪想到人跟着来了医院。
产妇门口都没有人了，一打听才知道妹妹已经生过去病房了。
心里顿时高心不行，才半上午两个都生齐了，想来就很顺利，忙又找到病房。
孩子还是四个老的轮流抱着，沈喜梅躺在床上，顾长军坐在床边。
看清沈喜桃身后的人，沈喜梅让顾长军扶她靠起来点，顾长军没见过盛开，但是从沈喜梅嘴里听过，这人是县城的一把手，因着江鸳的人情，挺照顾国宾饭店和姐妹俩的。
顾长军将沈喜梅安置好然后忙起身打招呼，对方笑着了声恭喜，就转过头仔细打量着躺靠在床上的新手妈妈，点点头，好似放下心道：“看着气色不错，生双胞胎肯定伤了元气，要好好养养。之前也不知道你今生，医院的韩院长我倒是见过，回头打声招呼，照顾着点。”
沈喜桃一来就接了个孩子抱在手上，闻言，不置可否，不过抱着孩子往三人中间凑了凑。
“比我强多了，我还都是单胞胎，兄弟俩出世时候就没有这么重的，可惜不是龙凤胎，不过两个男孩也挺好的，兄弟两大了能相互帮衬着。”
沈喜梅闻言叹了口气：“好啥好啊，我之前不是还有两个军嫂怀孕了吗？三个人生了六个男孩，你看我们家里吧，你和大哥生的也全是男孩，这边大哥二哥家也是男多女少，二十年后，这一群男孩哪里去讨媳妇啊？”
沈喜梅这担心绝对不是无病呻吟，随着计划生育实施，男女比例有些失调，想当年她那女婿农村里大哥找不着对象就算了，念了大学的弟弟也成不了亲，谈的对象开口都是价聘礼，一商量商量，那边就重新去相亲了。
男女比例不协调，女孩子根本不愁嫁。要两个孩子，沈喜梅唯一担心的就是怕石头会不会找不到媳妇，打光棍。
大家听了却没当一回事，都笑着沈喜梅是杞人忧。
沈喜桃努努嘴让顾长军去拿她准备的吃食让沈喜梅吃点，毕竟都快中午了，一直没吃东西呢。
哪想顾长军刚挪开身子，盛开就走近过来：“给我抱抱？”
沈喜桃想了想还是心的将孩子放到盛开怀里，然后笑道：“挺熟练的，你有几个孩子了，怎么没带过来？”
盛开看了眼沈喜桃，眼中目光有些晦涩难辨，好半响才轻声道：“没有呢，我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孩子。”原来是有的，他为此还训练了许久，想做一个最合格的爸爸，可惜还没出世就给折腾没了。
沈喜桃闻言，脑子里警钟又敲响了，三十五六岁的人，没有孩子也是常事，没有媳妇就不过去了。盛开又不是那种穷的讨不起媳妇的人，不管他的是不是真的，不能让他接近单纯的妹妹，孩子更不行，不得眼红起什么坏心思。
沈喜桃硬着头皮径直从盛开手上将孩子抱回来：“呵呵，孩子爷爷等着抱呢。”就算是有两个孩子，这不有四个老人吗，自然是分不过来。
沈喜桃将孩子抱走，回过头来看了眼明显不舍眼巴巴望着的盛开和沈喜梅，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人表情怎么同步了。
没好气的转过头喊了一声：“长军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不能怪顾长军这么慢，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好好看看孩子。
石芸榴抱着孩子，姚秀兰在边上看着，见他过来，就拉他去看：“老三，你看宝宝好可爱啊，长得和你时候一模一样，你看他那鼻子……”
顾长军看了一眼就忘了挪开眼睛，虽然皮肤红红的皱皱的，但是还是忍不住一直看，那边沈喜梅也是一样的情形，都感觉不到肚子饿，一直眼巴巴看着孩子，老人们自己抱着都不送过来，好不容易她姐抢了一个过来，还没到手边就送回去了。
忍不装道：“吃的不急，先把孩子抱过来。”
顾长军将粥端过来，看着媳妇期盼的眼神，又杀回去。
顾文涛先是嫌弃的看了眼顾长军狼狈的模样，不放心的再三交代心点，才将孩子抱到他托着的双手上。
孩子到了手上，顾长军大气都不敢出，转身僵硬的挪步。
沈喜桃却发现沈喜梅动作非常熟练，又和盛开神同步了。
沈喜桃拍拍自己的脑子，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拍出去，嘴里念叨着，她的孩子、新华的孩子，喜妹都有带过，熟练是正常的，才不是和盛开同步。
继二十年前石芸榴生的龙凤胎，六、七生产队，再次迎来了双胞胎，还都是男孩，村里又轰动了一把。
可惜沈家没有女孩了，要不门槛又要被踏破了。
一下午，来医院看望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就没有停歇过，沈家叔叔、顾家在村里种地的老二顾向军，在五生产队开养殖基地的沈新全，全部都来过了。
冬，庄家都收起来了，大多是闲人在屋里猫冬，三五成群妇人、老妈子围着火炉打毛线、纳鞋子，嘴上自然少不了谈论这事。
然后又提起来当初石家同沈喜梅的亲事。
“福婆子想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不是，大儿子一气生了六个孙女，儿子却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樱他们家缺德事做多了，要不然当初那个也不至于……”
“听姚家丫头怀上过，自己偷偷跑到医院打掉了。”
“真的假的，这种不生孩子的儿媳妇还留着做啥？”
“这不是一直没办酒吗？”
“她家老大前头那个生的孩子不是石家的吗？”
“不能吧，要是的话，还不早抱回来了。”
“切，也要看后头儿媳妇可同意。”
“桂萍还有哪个能耐，管得了石荣华？”
……
石家自然知道自家最近成了大家嘴里的谈资、笑柄，石荣华却没心思管村里那些事，土地都分过了，他的威信和权力大大缩减，他也就不上心了，最近往县城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