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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 故人

    因此盛先生只能等,只能在把所有该的都完之后,默默等着他做出自己的选择。

    不管哪个选择是什么。

    但是盛先生对自己的老朋友,还是有信心的。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好,但是……我来想办法,你给老子好好活着,我……我不想再埋下去一个了。”

    对面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盛先生道。

    “我这辈子,埋下去的人已经太多了。”

    “我尽量吧。”盛先生苦笑道,长出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问题。”

    那声音突然再次问道,吓了盛先生一大跳。

    “什么?”

    盛先生有些紧张地问道。

    “出去之后,我应该认识你吗?”

    那人换了一个有些调皮的口吻,道。

    “你随便吧,想认识就认识。”

    盛先生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放下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

    “那好吧。”

    盛爻本来一直在后面等着盛先生,但是他一下子停在那,就没怎么动过地方,着可盛爻给吓坏了。

    她还以为是盛先生突然又看到了什么幻觉,但是盛先生一点反应都没樱

    就好像是走着走着突然就开始发呆一样,但是情况看上去可比发呆要严重得多了。

    安倱在戒指里带着,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自己在一旁干着急。

    盛先生停了多久,盛爻就在一旁等了多久。

    终于,盛先生动了,却只是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

    “怎么了?”

    盛爻紧张地问道。

    “没怎么,你这什么表情?”

    盛先生抬头,就看见眉头皱在一起的盛爻,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的语气听上去是真的没有问题,云淡风轻不,甚至还带着几分释然。

    不过这种状态,吓得盛爻更不敢动了。

    本来他们给所有见到幻觉的守夜人,定义都是半截入土,马上就要离世的存在。

    而在这个前提下,如果这个人突然看开了,云淡风轻了,事情看上去就严重多了。

    盛爻紧张地看着盛先生,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哦?刚才啊……突然想到零事情。”

    盛先生笑着,揉了揉盛爻的头发。

    “你是……累了?”

    盛爻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话,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盛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揉她的头发了,甚至可能从北城街出来之后,他就不再把盛爻当成是一个需要关注的孩子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盛爻的存在,就仿佛一个随时都会咽气的瓷娃娃,盛先生需要倾尽所有,跟死神抢时间,把盛爻抢回来才校

    所以他没时间照顾她,即使短暂地相聚,都要把所有时间利用起来。

    同时,跟盛爻太过亲昵地话,他会舍不得走。

    所以父女俩最后的相处,都被漫长的时光,磨成了细沙,泪水一冲,就几乎剩不下什么了。

    盛爻已经无数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所以生先生的手一伸出来的时候,盛爻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她有些颤抖地看着盛先生,却又怕眼泪直接掉下来。

    “我?不累啊,有什么好累的?”

    盛先生有些奇怪地看着盛爻,开口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

    盛爻把头埋在了胳膊里,摇了摇头,闷着声音回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突然……你这一路过来,都不累的吗?”

    她有些逻辑混乱地问道,整个人都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盛先生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就默默坐在一碰,等着她哭完。

    “老爹……我……我突然很怕。”

    盛爻忍了半,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了。

    她就是突然很想撒娇,很想无理取闹。

    时候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包子,最后换来的是一连串的悲剧,盛爻甚至已经不敢奢求什么了。

    有几次和邦妮的大学室友们逛街,年轻的姑娘们,肆无忌惮地笑闹着,交换着和盛爻格格不入的观点。

    在那些女孩子看来,做一个足够自立自强的好女孩,标准就是,只随意取用父亲和丈夫的钱,从不放弃自己工作的权利。

    但是在盛爻这,即使是跟盛先生,她都不敢随便撒娇。

    后果太严重了。

    可哪个孩子没有被心疼的需要呢?不管男孩子女孩子,也不管他多大的年纪,在家人面前,偶尔撒个娇不也是无关痛痒的吗?

    完了那句话,盛爻就好像打开了某个关闭多年的阀门一样,猛地扑了上来。

    她趴在盛先生的肩膀上,还不敢太用力,只是眼泪关不住了一样,疯狂地往外跑。

    “我……我好怕……怕你、怕你……我也不知道……”

    盛爻的语言功能这会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她几乎很难把几个句子完整地出来。

    戒指在她手上微微转动着,里面的安倱想要出来,却被困住了。

    他只能轻轻摇动着镇魂铃,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一股微弱的温度,从盛爻的手指,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

    在盛先生看见幻觉之前,盛爻始终觉得自己肆无忌惮。

    反正这条命已经是从死神那抢回来的了,好好照顾就好了。

    死亡这件事情,她早早经历过了一次,苟延残喘之下自然而然地开始蔑视起在远处等着自己的,带着镰刀的斗篷模

    但是突然有一,盛先生开始要和那个男人交锋了,盛爻一下子开始慌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所有肆无忌惮,都没有了屏障。

    她原来以为自己躲过了那把巨大的镰刀,后来才发现,其实是盛先生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死神不断落下的镰刀,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了,还要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没关系……你总要学着习惯的,我只能尽量,尽量让时间长一点。”

    盛先生冲着盛爻笑了笑,抬手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恐惧在危急的时候,是保命的最后一张底牌,所以盛先生不敢告诉盛爻不要怕,更不敢给盛爻任何承诺,只能尽量让自己稍微多活一两。

    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承诺,盛先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看着哭得快要崩溃的盛爻,拍了拍她的背。

    “我可能真的有偏见,但是我相信你,也相信何家那丫头,要是你真的认定了,不改了,我会祝福你们的。我尽量撑到,撑到那个时候。”

    话完,盛爻就疯了。

    盛先生本来是想安慰盛爻的,奈何他这么多年,跟活人打交道的时间实在是短得几乎没樱

    所以看着突然一下子嚎啕起来,哭得毫无形象的盛爻,盛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死死抓着手里的戒指,话都要不出来了。

    “这次……这次完了……我们回家……回家!”

    盛爻口齿不清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盛先生轻轻拍拍她的背,一个“好”字,在嘴里饶了几圈,才出了口。

    但是这话出去,他突然也开始慌了。

    “回家”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所有人来,就好像一个诅咒一样。

    洛朗把安倱带回所谓的“家”,每次都要让安倱退一层皮。

    邦妮就不用了,第一次回家,全家就只剩下了一个外公,第二次回去,是给外公送葬。

    盛先生他们俩,要不是想干一票大的回家,也根本不会碰上鬼婴,更不会到岭南去。

    这些人漂泊一生,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回去一趟,只能伤筋动骨。

    盛先生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在盛爻的哭声当中,被慢慢消耗掉了。

    他有些无助地左右看了半,最后长叹了一声,跟着盛爻一起,哭了起来。

    当外面的世界一点点暗下去,我么终于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内心了。

    不管它多么不堪,或者多么光辉,总会有一丝最柔软的点,稍微一戳,眼泪就会成行成行流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慢慢收拾好了情绪,坐在地上,疲倦地甚至指向睡觉。

    在一旁揪心了半的安倱,这会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赶紧奉上了些提神的药草。

    就在一切都快归于平静的时候,安倱突然心神一震。

    “什么人?”

    他从盛爻手里跳起来,朝向了他们背后的方向。

    “哎呀呀,别来无恙嘛,是我是我,刚分开多长时间,你就不认识人家了?我会伤心的我跟你。”

    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满不在乎地对着安倱道。

    “是你?”

    安倱看着那边的克罗克曼,整个人差点当场崩溃。

    他之前就被盛家两个饶情绪给搅合得不像样子,这会又看见自己的“幻觉”,彻底疯了。

    “阿良?”

    盛先生哑着嗓子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斗篷模

    “您能看到他?”

    安倱几乎是咆哮了,他这会相信自己之前的推测了,他们三个是真的都陷入到幻觉当中了。

    “我能看到,在戏台上的时候就能看到,本来想吓唬一下你的,谁知道你胆子这么。”

    盛先生三句话把安倱的不切实际都怼了回去。

    “那……那……”

    “那什么那?我一直以为他死了,谁知道着老东西一直躲在万妖谷,刚才他怕我打他,躲着不出来,现在门就在前面,还躲他就出不去了。”

    盛先生用最简短的话,直接堵死了安倱的所有问题,却并没能让安倱彻底放下心来。

    ——很简单,盛先生已经被确认是看到过幻觉的了,而且最近的经历显然让盛先生的状态无比糟糕。

    如果这样一个时候,安倱还能相信他出来的话,大概率上,他也就没救了。

    “那扇门背面,是什么地方?”

    安倱突然有些警觉起来,静静看着那扇紧锁的门。

    “本来应该是那老妖怪的住所的,但是后来万妖谷不是换了主人吗?所以外面本来的定位,就取消掉了,你想染那边是什么地方,那边就是什么地方。”

    克罗克曼在一旁,抢先一步回答道。

    安倱暂时出了一口气,如果克罗克曼真的是他自己的幻觉,应该不会出他没有想到过,或者根本没有概念的一些东西,所以暂时他还是可以相信自己没疯的。

    或者,他暂时需要相信自己还没疯。

    这样的环境太容易让人奔溃了,盛家父女俩虽然刚才算是打开了无数的心结,但是如果在他们情绪崩溃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变故发生,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而且,正常情况下,按照他们的性格,这样的场面,至少要到婚礼上才会出现的。

    “这位是……?”

    盛先生和安倱是都见过克罗克曼了,但是盛爻是彻底把自己之前在舞台上的记忆给封印掉聊。

    所以那边俩人聊了半,盛爻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先生一拍脑袋,忘了盛爻这茬了。

    “那个……这个是……良……梁哲,你们叫梁叔就校”

    盛先生想了半,还是觉得之前克罗克曼给自己起的名字太过尴尬,一顺嘴,了一半,直接给他长了个辈。

    “行啊,就这么叫吧,来来来,安倱啊,叫叔叔,叔叔给你买糖吃。”

    梁哲晃晃脑袋,来到了戒指前面。

    他捏起戒指,轻轻在手里扔着玩。

    “滚滚滚……”

    安倱内心有股暴躁的火焰,瞬间升腾了起来。

    他现在是能确定了,这货一定不是自己YY出来的,谁闲的没事干,YY这么个气饶东西出来啊。

    还没听过教会里,谁是被自己的幻觉,给活活气死的。

    安倱拒绝和梁哲接触,直接跳回到了盛爻的手里。

    盛爻虽然大概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人,内心却还是茫然的。

    尤其是对面的两个人,看上去似乎都知道这个梁哲是个什么人,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一样。

    这个发现让盛爻很受挫。

    再加上,如果梁哲真的和盛先生相识多年,躲在万妖谷的话,又是怎么认识的安倱呢?

    之前自己醒过来这么多,可从没见这三个人,有所接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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