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迈入硅谷
听汤姆这么说，怀特还以为谷歌直接就要签下他了，然而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汤姆随后推来了一张面试纸一样的东西。
汤姆说：“这是我们的传统，请您认真填写，这将影响我们对您业务能力的初步判断。”
“……”不会是传说中的脑筋急转弯吧？类似世界上最长的车是什么这种？
怀特接过纸一看，顿时满头黑线，果然，他又猜对了，还真是一道趣味题，纸边放着一支黑笔，正等他写上答案。
“您不用这么紧张，随意写下你的感受就好。”汤姆解释。
怀特被汤姆看穿心思，解尬般将笔拿了起，套在鼻子下思考，不，是看似思考，实际上他在发呆，并渐渐从发呆转移到出神。
估计谷歌高层自己都开不了这个玩笑的口，才借笔来审阅吧。
直到汤姆将他的思绪拉回：“怀特先生？”
“是。”怀特应声。
怀特望着面前的纸，上面用圆体印刷字写着飘逸的一串文字，题目是：“校车上可以装多少个高尔夫球？”
……这也是道趣味题，比起“堵车”来说，属于高档一点的趣味题。看上去是很简单的一道题，对方一定希望应试者能别出心裁地答题。
不过老子都多少年没坐校车了，怎么知道高尔夫能装多少个？怀特心里腹诽，夹着笔刷刷刷写了起来。
“好了。”怀特如释重负，重重吐了一口气，仿佛回到当年用2b铅笔涂涂抹抹的日子。他想潇洒地把笔一扔，但意识到这个诚不妥，悻悻收回。
汤姆原本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声音把手机反盖在桌上，直起背来，精神抖擞，“好的，非常感谢。”
怀特问：“这就结束了？”
汤姆点头：“是的。”
“那看来我得走了。”怀特站了起来，舒展着筋骨，正打算出门，刚走到门口，门把还没扶上，背后传来了一声疑惑。
“请等一下，怀特。你的纸上什么内容都没有。”汤姆说。
汤姆说完，怀特就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汤姆，指着那一片空白说：“这就是我的答案。”
老实说，怀特的脑袋刚才一团乱麻浆糊，他压根不知该怎么作答，忽然想到了以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段子。
——各大知名学校的语文教师解读鲁迅先生的“晚安”二字，可谓使劲浑身解数，各显神通，结果答案都扯到当时背景社会去了。鬼知道鲁迅有没有那个意思，还只是单纯的一句“晚安”？
汤姆捏着下巴在原地踱步，眉头紧锁仿佛思考着什么，忽的停止脚步，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看手上的纸，又看看门口的怀特，说：“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答案。”
“……？”
“空白就代表没有，校车本来就是承载人的，怎么可以浪费地用来装高尔夫，如果高尔夫球的话，直接用卡车就行了。你的意思是这样没错吧？真是太棒了，这个答案。”汤姆说。
汤姆飞快奔了过来，一把紧握住他的手，脖子上的工作牌飞到了后面，他也不去理睬。
“再次感谢你来到我们谷歌，我诚挚地祝福你接下来在谷歌将一帆风顺，前程远大！”汤姆激动地说。
汤姆的眼睛好像真的挖到了宝一般，大概是之前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交过白卷吧。
汤姆抽出胸前口袋的圆珠笔，在这张纸的考核栏上打了一个勾，抬头说：“如果不出意外，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了。”
怀特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不过就大厅的人来说，这里的员工并不像外界吹得那么多。看上去就像只有几十人的小公司，也有可能他们都躲在办公室里。
怀特走出议客厅，等到没人了，才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这下他也可以好好吹牛一把了，谷歌的面试居然这么简单，哈哈哈，对面的面试人员直接帮你把场都圆好了。
旁边有个类似这里工作人员的姑娘走过，大概被他有点儿吓到，一边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怀特，一边从边角走过。
“嘿。”怀特叫住了姑娘。
“需要什么帮助吗？怎么了？”姑娘说。
“我，怀特恩格森，记住这个名字，这会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怀特说。他忽然想学把世界上那些it大佬的打脸姿势。
“……”姑娘直接溜走了，如他所料。
谷歌的姑娘也很漂亮。
怀特回到公寓前，公寓下有人推着冰淇淋车走过，怀特心情不错，就上前买了一根脆皮的冰淇淋。
他捧着冰淇淋上楼，嘴里哼着小歌，来到公寓门口开了门，公寓内部一如往常的安静。
怀特弯腰的时候，冰淇淋掉到了地上，不得已只能忍痛割爱将它舍了掉，一边解开polo衫的扣子，一边走进了屋。
然而怀特一来到客厅他就愣了，躺在沙发上那个黑发的高瘦男孩是哪位？
只见他背对着天花板，整个身子竖窝在沙发里，头露在外面，手里贴着一本书，书本都快挨到地上去了。
听到了开门声和接踵而来的脚步声，男孩一骨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只眼珠子黄澄黄澄，长手长脚，个子很高。
“怀特！”男孩说。
怀特恍然大悟，这就是舍友艾弗森。不过满嘴的冰淇淋让他觉得黏糊，怀特急需喝几口冰水缓解一下，径直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艾弗森从后头跟了上来，手里拿了一只相机，在怀特喝水的时候，蹭的一下将相机展示在怀特眼前。
“快看，怀特，我的拍照技术是不是越来越棒了。这是我前天在酒吧聚会里拍到的光景。我再一次诚挚地表示，你不去实在太可惜了！”艾弗森说。
怀特往相机里瞄了一眼，一口水卡在喉咙口，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一边抹嘴巴，一边说：“别在我喝水的时候给我看这个。”
话是这样说，怀特的绿眼睛还是盯着相机，嗯，狂乱的酒吧聚会，昏暗的光线，漂亮的姑娘，美丽的身体。
“我说真的，怀特，快点考出陪酒侍证，和我一起来酒吧工作吧。那里的生活真是太美妙了。而且，绝不像你平常遇到的那样艳俗，这也是我去了之后发现的。”艾弗森单手勾着怀特，他似乎有一米九，而且不像看上去那么瘦弱，肌肉十分结实。
怀特心想，这个艾弗森舍友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