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ceo的谈判
画面呈现公寓的一角，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后，到处都是高大熙攘的建筑别墅层，玻璃前的男女沉溺在情欲的世界中，这本来没什么，然而拥有密密麻麻窗户的建筑里，却莫名生出了一双双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玻璃窗前的情侣，眼底深处藏着冷笑。
黑暗，窒息，偷窥，秘密。
这四个词成了整副画的专有代表名词。
——！
布鲁克林一时哑然无声，双手捧着纸张，眉毛紧锁，嘴角紧绷。忽地，他的神色放松了起来，像一瞬间卸下所有心房，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真漂亮，不愧是艾弗森强力推荐的恩格森啊！”布鲁克林拍着怀特的肩膀。他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事情，径直一屁股坐在了怀特的身旁。
怀特笑了笑，桌前放着布鲁克林递来的咖啡和水，怀特在二者中选择，最终选了那杯有漂亮拉花的咖啡。拿起勺子，把拉花搅得一片稀巴烂。
艾弗森冷笑：“喂，布鲁克林。忘了你刚才怎么说的吗？”
艾弗森对布鲁克林刚才的态度耿耿于怀。这也难免，两边的人都是他从中沟通调节的，发生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最难为的还是他艾弗森了。
“事关公司的名誉，我总得搞清楚，这也有利于长久良好的合作不是？”布鲁克林说。
布鲁克林在这时向一直默不作声喝咖啡的怀特伸出了双手，沉声道：“恩格森，很高兴认识你，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布鲁克林褐色的眼睛像琥珀一样深邃得发光，怀特转着眼珠，心底却升起了一个念头。他一边伸出双手，一边慢吞吞地开口。
“既然您都这么有诚意地说了，我也就不隐瞒，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没有多少钱，这份工作是除了学校奖学金外的唯一金钱来源通道。艾弗森给我推荐了您这儿的工作，我很感谢，可惜的是，我已经有第二家人选了。”怀特说。
怀特慢悠悠地开口，气定神闲，顺还喝了一口咖啡，一边悄悄打量布鲁克林的神色。只见布鲁克林浓厚的眉毛在刹那间紧皱了起来。
“第二家？”布鲁克林问。
“是的，也是一家游戏公司的插画工作。”怀特回答。
怀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随心所画的那张画重新收了回来，他的举动在布鲁克林看来充满了挑衅。
——然而怀特却只是欣赏着自己的“大作”。
没想到自己画得也不赖，只是年少时看多了岛国的本子，所以画风偏岛国风，即使已经有意朝欧美风靠近了，然而比起公寓内的牛皮画册里的图片来说，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
怀特却想，要真正将游戏输出到国际上，画风的转变是不可少的。
布鲁克林忽地站了起来，把头发抓得乱糟糟，来回踱了几步，原本朝向墙壁，猛地将身体转向怀特和艾弗森一方，这一瞬间，脸上表情复杂多变，挣扎，思考，凝视，决定。而后者刚把画纸放到一边，面色带着微笑，一动不动地回望过去——
“他们也是游戏公司？”布鲁克林喃喃自语。
布鲁克林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眼前的怀特摆明着是和他谈条件。先不说有没有第二家游戏公司，怀特敢抛出来给自己提薪，就说明他对他的技术十分自信。bsb公司推出的第一系列产品回馈度很高，所以布鲁克林对第二季的游戏十分重视。很显然，如果有一位优秀的插画师，对公司来说好比如虎添翼。
钱花出去多一点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找到质量高的插画师。布鲁克林一开始看到怀特的画，就被深深地吸引和震撼了，只是心底有些不服气，一个孝年龄的人如何画得出这么震动人心的画？
说白了，不是怕原创和抄袭，或是公司的版权受到伤害，完全出自一种不甘的心情罢了——所以在怀特来之前，布鲁克林就想好了如何狠狠羞辱一番，完成自己内心上作为年长者的优越。
然而在看到怀特当场作画后，布鲁克林此前的病态心理却忽然全部烟消云散了。
如艾弗森所说，这是个优秀的，不可多得的人才，bsb公司绝对需要。
心底有这么个声音叫唤着，布鲁克林深深感慨，既然如此，多花点钱又有何妨？
“首先的一个月，月薪八千刀，等产品推出后回馈值达到百分之八十，一万刀。”布鲁克林说。
一万刀……我日。换成人民币，从七千刀到一万刀，直接涨了两万多人民币，大佬就是大佬。怀特手一抖，咖啡杯差点掉下，他的眼前开始冒起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漫天飞舞的丹药已经变换成了一张张现金美钞。
赚了赚了，绝对赚了。怀特心想。
“这个……话不是这样说的。总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到第二家去看看。”怀特咳着嗓子，说。
布鲁克林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自信而又慷慨地邀请道：“不论什么时候，bsb公司都欢迎你，我的伙伴，恩格森。”
这时候已经变成我的伙伴，恩格森了么？
“但是……我只适合画底稿，像电脑上色之类，没有那个精力。”怀特补充说。
“这是当然，我们有专业的美术师，只不过他喜欢看这种画，却不会画，哈哈哈，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子。”布鲁克林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个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之人。
怀特注意到泼着艺术颜料的墙面上，用花体歪歪扭扭地写着bsb。bsb=brooklyn is best？怀特问。
“no no no，你只说对了一半。”布鲁克林摇头晃脑，伸出指头，“bird is best。”
“……”
bird is best。厉害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游戏公司。
布鲁克林这时递来了一张纸条儿，怀特接过一看，这是bsb公司的名片，名片上写有bsb游戏公司的地址，邮件地址，还有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