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安检
“莉田你在这里过得还开心吗？”他问她。
莉田点点头，挑一下眉毛，透过他望着身后的墙壁。
“我在这里实现了我所有的愿望。”
“什么样的愿望？”
她笑一下，看起来很腼腆。
“很多东西，”她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鼻头皱起，“比如一个亚裔女性的尊严。”
怀特印象最深的是在斯坦福学校门口，菲利普费雪曾告诉他一美分硬币也能创造很大的价值。
怀特很想知道怎么用这一美分来创造巨大的价值。或者根本不是幻想——而是野心。一个男人的野心，更准确说，他怀特恩格森的野心。
在lur越来越成功之后所萌生的。如果他有幸参加了费雪的演讲会，他觉得费雪会在台上再讲一次，一美分所拥有的价值。
怀特补看了费雪在其他学校演讲的记录书籍。于是了解，另一件费雪喜欢比喻的事情，是当选择不断将热水循环倒入各两只的杯子，致使它迅速冷却的过程会导致水量溢出的损失。
这个说法怀特很有意思——急于喝一杯冷却热水的人还会计较水量的损不损失？不是吗？
每回在书里看到费雪的这段话，怀特就忍不住去尝试热水的冷却运动，但总无法产生费雪的共鸣。
直到下回费雪的话又出现，通常是怀特闲暇无事而随手翻阅的时候，围观每个人脸上都有同样的表情：怀特是怎么回事？那些热水和杯子有什么毛病？
怀特决定了这此高峰会的行程。这周的周末，他乘上了前往哥伦比亚的飞机，机场安检之时，一些举着手机的人正朝他拍摄。
他站在机场的光滑地板上，衣服挂在手间，两个女孩把手机拿下来，各自有着清纯漂亮的脸蛋。
手机忘了关闪光灯，怀特不确定她们按下拍摄键时他是否眨眼。那两个女孩走到怀特身边，朝他躬身猛弯腰，好像很有趣似的，肩膀抖啊抖地笑起来。
怀特看到了她们，身形甚至没动一下。他看了她们一眼把目光又放在上机时间的荧幕屏上，其中一个女孩直起身来，举起手机里的照片，指示给他看。
拍的有够难看——是真的难看——怀特扫了一眼。
“请原谅我们无礼的动作！希望不要怪我们。”
“……”
“我想知道，你和伊夫琳真的正在交往吗？”
“我想，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怀特一表人才身高又显着，两个女学生毫不费力地就发现了他。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今天打扮成大学生甚至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真实身份到底是报社成员还是小道狗仔？
伊夫琳和他之前刚通过话。他们逐渐达成共识到一致不去理会她们。这些狗仔的拍照人员或许真的是学生，收了钱来做这种事。
如果怀特就此贸贸然回复，造成的后果也许不堪设想；但如果是她们自己来做的事，她们应该是他或伊芙琳的粉丝。
照现在情况来看。绝大部分说，她们是伊夫琳的t台粉丝。
但是怀特看到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原因可能是为了挖掘一点新闻，或为了一点乐趣，或为了茶余饭后的娱乐。
到今天怀特已经十分清楚，伊夫琳并不喜欢再过多地抛头露面。怀特那天在卫生间打电话，和伊夫琳聊了很久，随后伊夫琳的态度就冷淡起来，像忽然生气的孝子。
伊夫琳一直善解人意，她没有理由会忽然耍孝心性。当时的情况只能说明，伊夫琳把所有的话都藏在了情绪的发泄中。
乔怀特看到眼前这两个女学生眼里显示的惊喜色——就算他不去回复，他们两人手中的手机和手机里的相片也都永久地存在了。
怀特耸耸肩，随着声音走进安检通道。他稳稳地走进去，目视前方，后面两女学生还在朝他不断拍照，一手紧紧拎着包。
她们越是闹出巨大的动静来，怀特就越不去理睬，行李箱滑在地上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安检人员朝他甜美地微笑，一个人伸手接过他的行李，怀特一直注意她们之间的神色变化。
一个安检人员说：“啊，怀特。”
正当怀特要通过这里，站在台面后的人员拿了一张本本和笔，在光滑的地面上小步地跑了过来。
安检人员往前拦壮特，把本子递给他，抬头看着怀特的面庞。
之前怀特从没得到这样待遇。不到两分钟前，怀特还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要门口的出租车帮忙停得远一些。
随后怀特拖着行李箱下车，走上电动滑梯，开始沉思。那是不到两分钟前的事，而现在居然一切就变了？那么这个安检人员是谁的粉丝？没人知道。
怀特停下来，接过安检人员的签字笔，模糊地指了笔记本上的一角道，“我在这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吧。”
这个人紧张地笑了，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过去几个月来，这不是唯一来目击怀特的人，也不是唯一找怀特签名的人，却是怀特唯一在飞机场这个人流涌动的地方。
而现在怀特正要上飞机。只是匆匆草率带过。就好像画画一样的签名体。
“这就是你的签字体？”男人问怀特。
他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下，摸着肩，拖着行李。“对的。”
“这就是lur的首席执行官，怀特弗格森？”
“是恩格森。”
怀特又看他一眼，直到搭讪的年轻男人耸耸肩，笑一下。
“我们乘的是同一班航班。”他说。
“应该都是头等舱的。”怀特说。
他走上飞机前望他，他也同样回望。年轻的男人野心勃勃。男人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盯着他绿色的眼珠，有点挑衅还有观察。像在整个考究怀特这个人。
“觉得我这个乘客很粗鲁吧？这样贸贸然搭讪——，”年轻男人在他后面上来，“值得一说，我叫做弗格森？”
“原来是这样。”他说。
弗格森笑了：“还有个共同点。”
“是我们都带一根把，还是年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