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半迷幻（三）

    “这段时间真奇怪，自从被那个流里流气的小子跟踪后，莫名其妙的事接踵而来，这些事都是那个小子弄出来的吗？他有如此神通广大？他暗地里送零食给我是何居心？还有，夜里的花香，那春梦如何解释……”

    蕉莞想着想着，那股沁入心脾的莲花香仿佛又飘鼻而来，点点温柔事历历在目。思绪游到这里的时候，蕉莞就觉得烦恼顿飘，肥姨所说的讨厌话也烟消云散。

    盛堂又有群架打起来了！双方是一处绝密摊场的股东，打架原因是因为十万赌本无缘无故不翼而飞，这次又有三个人为此丧命。

    崔波首先了解肖涯是否在现场，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据报，后来肖涯离开场了，照看赌本的人还抱着那十万元瞧了几下。这样说，这也与肖涯无关。

    “这个肖涯，一放出去就乱，得请示上面，将他无限期羁押才行！”崔波愤愤地对身边的人说。

    “对啊，那件强奸案现场，肖涯勇也在附近出现过，这个人太可怕了！”其他办案人员附和道。

    这时，崔波陆续又接到了几件报案，都是强奸案，事主都是在半夜迷迷糊糊间被强奸的，且没看清嫌疑犯面貌，门窗完好。

    “精斑和残留精尿液有没有采集到？是不是同一个人的精尿液？”崔波问道。

    “报案人没法提供这些东西，她们解释说，可能疑犯是戴套作业的，而且疑犯没有遗留到任何东西在现场，包括指纹头发。住宅区的监控也没发现有可疑人物出入，包括肖涯。而在女事主住的小区外围，肖涯的影像却全部出现在其中。”一警员答道。

    “不是吧？难道是那些女人报假案？这样的情况何以立案？”另一警员说。

    “缉拿肖涯审问再说吧！在这几件案中，他虽然没出现在涉事小区里面，但他都在小区外围出现过，这可作为抓捕他的依据。”崔波作出了抓捕决定。

    肖涯再次被传唤到盛堂警署。面对警方的审讯，他一脸无辜，却又无比淡定，一副死牛不怕开水烫的势态。也难怪，他出入警署无数次了，什么阵势他没见过？还有，那些所谓的黑帮、赌场打手、村霸乡霸、毛头混混，他都接触和领教过。

    警署这次也没审出什么问题，包括动用了证人指认、疲劳审讯、现场录像，甚至是事主指认，他都一一化解，不认！当然，这些手段绝大多数是崔波他们造出来的，也算不上什么证据。

    后来，崔波只好将肖涯关押，并计划无限期关押他，直至所有的案件查清再处理。

    很奇怪，肖涯关押期间，风平浪静，本市没有强奸案发生，赌场也没有什么骚动，银行更加没有发生过大笔短款。当然，赌场骚乱与否，崔波是从线人那里收到的消息。

    然而好景不长，大约二个月后，又有人报案被强奸了，所有情形和之前的强奸案一模一样！

    “肖涯，你真的是被冤枉了。”崔波暗暗说道。

    这次报案的女事主是一个从事盆景工作的妇女，她说她夜里闻到一段莲花香味，然后一阵晕眩，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随后便感觉有人摸她，再行苟合之事，而她却无法清醒起来反抗。她肯定地说，那个人不是她老公，因为她老公已出差在外了。

    “莲花香？第一次听到报案人这样的描述，再向其他女事主了解下是否有同样的说法吧。”崔波的办案同事说。

    经向报案的女事主一一询问，她们所答不一，有的说忘了；有的说好象是有一阵香味，但不记起也不知道是莲花香味；还有一个确定是闻到莲花香味。

    “看来是同一个人作案的机率很大！放了肖涯吧，他舅舅已到公安局吵了很多次，是我给压住不放的。这还得我亲自去一趟！”崔波暗道。

    崔波一行来到押守所门口时，感觉气氛甚不相同，门岗检查相当仔细和严格。当他把公文交给值班人员，要求提审肖涯时，值班人员面露难色，说道：

    “肖涯逃走了，你们没知道吗？”

    崔波一脸惊诧，脑子急转到最近那件强奸案，恍然大悟，并急切地问值班人员：

    “他什么时候跑的？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跑掉？有线索吗？这个家伙，还以为他是无辜的呢！真正的色胆包天，逃跑出来后就马上犯案，抓到他要狠狠地教训他！”

    “逃跑了一个星期，同一室的另外二人也跑了。监控被人为关掉，钥匙无缘无故在看守员身上丢失，已抓回其中一个人。被抓回的人只供述，那天夜里门没锁，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着的，他们三人便趁机溜了岀去，居然一路畅通无阻！他说连他都觉得奇怪，所以没跑去其他地方，而是径直回家，直到第二天，又被抓回来了。其余二个暂时没有线索，当事几个值班人员正在接受调查。三个溜走的人都是嫌疑不大，可放可不放的无关要紧人员，只是他们家里人没什么门路，又舍不得花点钱，所以还羁押着。是看守员松懈，对他们也漫不经心，才导致他们的逃走。”

    “什么无关要紧！肖涯就是一个重大的疑犯，涉及早前一系列银行资金盗窃案、赌场斗殴案、近段时间的多起强奸案。你们为什么不马上通知我们？为什么不马上采取紧急措施，沿他们可能逃跑的线路追捕询查？”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可能押守所领导认为这些都不是重案犯吧，所以还没通知你们。或者领导想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时才知会你们吧。”

    “混蛋！”

    之后，崔波敦促押守所领导严查疑犯逃走原因，督促抓捕人员加紧搜查在逃疑犯。

    因为盛堂银行系列资金失窃案已成为全国焦点案件，初时，专案组不得不高度紧张，谨慎细致地研究分析，实地调查。但是，几经侦查，案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而且也没有此类新案件发生，似乎已转向风平浪静。因此，专案组这段时间有所松懈。

    现在，又因相关联的斗殴案、强奸案和重大疑犯肖涯离奇的逃脱，专案组成员再次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大家都心存疑惑地，小心谨慎地处理研究案件每一个细节，总怕有差错出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怕自己保管的案宗会象疑犯一样离奇失踪，专案组所有成员都是人心惶惶的。

    但是，在专案组的可察范围内，肖涯就象人间蒸发般，再没有出现过，而连续发生的强奸妇女案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