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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发迹缅甸(五)

    “这些工作交给捞彭和扁鸭他们这些经纪人做就行了,其他的放数仔也可以参与,对欠单人的任何事务我们一概不管,我们适当提高些洗码费给经纪人,以提高他们积极性。多支了洗码费,少了逼单这些麻烦,也是值的。这个社会的分工是越来越细化的,我们也要顺时势,细化分工。”

    大贡果断地将这项业务交给一些曾经捞过黑放过数有信誊的人做,这个行业的人在赌场也叫做经纪人。也就是说,所有的签单都由经纪人负责,经纪人对自己拉来的客人全程监控,直至他们平单。签单人跳楼了,跑了都是经纪人自己的事,与赌厅无关。

    银河厅此项制度一出,其他赌厅都纷纷效仿,一时间,各赌厅缓松了很多,不用每天都为逼单的事头痛。

    大贡回到了阔别二年的盛堂市!赌界各道人闻讯纷纷来见,亲朋好友也踊跃拜会,真正的衣锦还乡!

    就在大贡享受荣归故里,接受各路赌界人物、政届要员、亲朋好友祝贺时,他接到肖涯从央勐打来的电话:

    “贡哥,这段时间赌厅每天都下水,已连续十多天了,我查了记录,其中一个打线客每天都赢了十几二十万,到目前为止,他大约赢了四百多万。从监控上看,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来赌的时间不定,好象大多是半夜来赌。”肖涯勇在电话上焦急地说。

    大贡了解全部细节后,对肖涯说:

    “先按正常运转,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要议论这件事,我很快就回央勐,到时再处理。”

    在接到肖涯电话的第二天,大贡便飞往边南,直奔央勐。

    接线赢了四百多万的这个人就在眼前,叫郭超耀,重贺人。他被“请”入了银河厅密室。但他很镇定,口里不停地说:

    “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在你们场只许输不许赢?我只是一个打线员(注1),赚丁点那么多洗码费,老板叫我怎么下注我就怎么下,什么情况我也不知!”

    无论负责审问的人员怎么威逼恐吓,郭超耀都没有任何怯色。大贡隔着玻璃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缓了很久,大贡走进了密室。

    “呵呵,表演得蛮好的呃。可惜,你的孩子很快就没有了爹,而你的孩子也很快会失踪,有可能会断手断脚坐在轮车上,出现在东绿街头,帮助羊河丐帮筹措会费!哈哈哈,你家住在居土县高沙滩镇苹果沟是吗?大孩子今年6岁,刚好可以胜任乞讨工作。我们会派人飞到重贺江北机场,直奔你们家才几十公里……”

    郭超耀一脸疑惑地听着,面部逐渐变得凝重。大贡的传说他听了很多,比如什么杀人,什么智赢军官等等都充斥在耳,但当时没有什么感触,直到现在听到大贡这番话,才感觉到大贡象一座大山一样,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不会做任何伤残你的工作,我们只会把你活埋,在这里,活埋一个人非常普通,掸邦也只是将你列为失陷泥潭致死,除了交些办案费外,你的死,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不要指望你背后的老板能救你,你的死,有名有目,对佢们也没任何影响,佢们为何要救你?救出你还要多分一份钱呢,死了正好!听说吗?在中国,我也杀了人,而且是一件焦点案件,我一样处理妥当,现在一丁点事也没有,可惜了你这个替死鬼啊!”

    “那要你我怎么样?”姓郭的战战兢兢地答道。

    “动员那些后台老板,把钱转回来,考虑到你不是主谋,也受了些苦,钱划齐回给我们之后,我承诺给你个人十五万。”

    郭超耀在沉默中。大贡见状,示意大家用铁链锁住郭超耀,堵住口,然后说:

    “现在给你半天时间反省,想通了就摇门叫保卫。否则,你想到极乐世界的话,今晚就成全你,这半天时间在山上挖一个坑也刚刚好,希望这个坑刚好适合你。”

    说完,大贡带着众人都离开密室,只留两个人守在密室门口。

    时针指到晚上八点,关押郭超耀那边仍然没有消息,大贡站了起来,示意左右,并大步走向停车场。

    山顶上,朔风袭袭,气氛异乎紧张。押送郭超耀的车缓缓开来。车停后,一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押下来,并迅速地把他推下一个已经挖好的坑。

    “抓紧点,不要留手尾,将他身上所有物品都搜出,以免被查出身份。”大贡说道。

    “董事长,这个诚不用你来的,我们处理好就行了,你快回去吧。”一人说。

    “反正他也是死的了,认得我也没事,我就想看看这个人死时和之前的那个有什么不同。另外,羊河人那边已联系好了吗?他们的效率如何?不会有手尾吧?”大贡说道。

    “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接了笔那么大的生意,一百个乞丐讨一年也没有我们给他们的这笔钱多,更何况还可以收纳多一个非常容易控制的生钱乞丐!”一个人答道。

    谈话间,向坑里回泥的人手脚相当麻利,不一会,泥土已堆到郭超耀肩上。

    “这家伙体力可能还很充足,埋了后怕他能挣扎跑出来,不如用铁锹打晕他,一了百了,免得后事多。”

    说话的人说完,便用铁锹向郭超耀拍去。郭超耀闪了一下,没拍中,并想大声喊叫,但因口中有布堵住未能叫出声。回泥的人已知道他的意思,走下去把他口中的塞布拔出。

    “我……我答应你,……答应你将钱转回来……”

    当众人把郭超耀拎起来时,只见他裤裆沾满泥土。

    “原来,他也会怕,也会尿裤子。”大贡说道。

    经过郭超耀的再三联系,款项陆陆续续地汇了回来,一共是四百多万!大贡也兑现承诺,给了郭超耀十五万。

    “贡哥,郭超耀真的是出千吗?为什么他后面老板这样轻易地把钱打回来?”肖涯不解的问大贡。

    “我观察郭超耀在众多人面前,被以各种手段威逼下都镇定若如,没有一点怯色,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人才可以达到的境界。一般人在没有出千的情况下,对这些恐吓和威逼绝对会有恐惧感的,而他没有!所以从反思维角度来看,他就是出千!他是经后面老板千挑万拣选出来的,心理素质极强,阅历极为丰富的人,但他只是一个小卒子。你看过他现场下注的监控吗?我看过,最明显的一点,他每次选择的赌台,都是那三个荷官的任何一个或二个,所以我怀疑他和荷官勾结,也就是和荷官公司勾结,通过出二张等千术赢我们的钱。而我直接表现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导出我以往的历史,就是抓住他阅历丰富这点,让他信我的确做得出活埋他的决定。这就是所谓的事物总有两面性。还有,为什么我不追究荷官公司?很简单,荷官公司是掸邦的人,这里是他们的地头,有枪有炮,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但荷官公司也知道我不好惹,不想搞出人命,所以就息事宁人。”

    大贡顿了顿,继续说:

    “为什么我基本确定是荷官公司是主谋呢?因为有前科可鉴。早几个月前,我们隔壁的好利来厅的倒闭就与它有关。好利来厅的老板和财务都与我相熟,当时因为他们的厅总是处于下水状态,便向我借钱补股本,并将相关情况说出与我讨论。财务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同的接线人却都将赢到的钱汇往同一个帐户。这说明一个老板,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组织雇佣多人到好利来厅打线,而且都是赢钱,是稳赢。说白了,就是出千!但好利来厅老板表示没法查,唯盼注资赢回。呵呵,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我是不可能借钱给他的,借给他也是打水漂的,倒闭是必然的。没想到我们公司也被盯上,而且找了个老江湖来操作,可谓用心良苦。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不惜犯命案将钱追回?其实四百万对公司来说不算多,我们可以私下找荷官公司谈,并警醒佢们,并将郭超耀清理,以免得罪荷官公司即掸邦。但你想想,撵走郭超耀,还会来个何超耀李超耀,更何况掸邦是靠武力才占得这一方天地,我们用文绉绉的方式警醒佢们,有用吗?不可能!所以此招是必然要出的。”

    “受益韭浅!我知道了,贡哥,每个人都要做些事出来给人看,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尊敬你,说白了,就是害怕你,因此他们就不会欺负你,谋你。”肖涯感叹道。

    注1·打线员:在现场帮自己客户投注的人,一般是通过电话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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