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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误入地宫(二)

    此时,肖涯暗暗叫道:这次玩完了!

    肖涯感觉到这股强大的水流还继续把他急剧地带动着,时而上浮水面,时而急剧向下沉,似乎把他带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此时的他,已肚胀脑晕,耳边只听到“嗢嗢”声响。再后来,他只是微微地感觉到那股力量把他一推,似乎是跃出了水面,然后又重重地摔在水面上,又感觉到一阵光线照射着他……

    肖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睁眼一看,斜阳余晖照着青草,脚边水流淙淙,肚子胀得很,自己嘴里好象有什么塞住一样。

    肖涯猛然一坐而起,看看四周。原来,自己就在河岸边,刚才头枕在河岸,脚浸在河水里,裤子也烂了,绑在腰间的上衣也不见了,只剩下皮带套住那小部分。

    再低头一瞅,塞在自己嘴里的居然是一条鱼!肖涯一把拔了出来,往河里扔去。他本来是想大力地扔出去的,但好象自己根本就用不了力,那条鱼只扔到他脚边的河里,随后随水流走了。

    这时,肖涯觉得一阵腥味涌上鼻孔,一阵的反胃,“哧哧哧”的,呕吐了起来。正是这一阵腥味,催使他呕吐,吐出了之前喝的那些水,令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呕完后,只觉得头晕目眩,肖涯只好手托住头部,双眼紧闭,再养养神。缓了一阵后,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肖涯决定起来走走看,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怕天黑了,呆在这里会冷到饿到。再者,刚才这么可怕的经历已吓到自己,假如夜里还是自己孤伶伶一个人的话,碰上什么猛兽,肯定会再次受到惊吓或被袭击,这样就会必死无疑了。没碰到猛兽,也会有心理恐惧,也没有衣服穿,会冷,自己身体已经很虚弱,肯定熬不过今夜的。

    站起来时,肖涯只觉得脚不听使唤,麻麻的,好象完全失去了知觉。站了好一阵,他双脚麻痹的感觉越来越重,根本抬不起来。这时他心里有个念头呼唤着:

    走吧,再不走,你就是死人一个,你行的,迈开脚步走吧!

    肖涯再次抬起脚,居然可以走动了!他一阵欣喜,一瘸一拐的走了起来。刚才那股信念是从一首歌中领悟过来的,是蕉莞曾说过她家公经常教她儿子唱的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我弱小,并不代表我脆弱。我沉默,并不代表我无理。强壮并不代表力量,财富并不代表高人一等。力量是从心发,你心里说行,你就行,你心里说行,你就行!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坚不可摧的力量……

    虽然气温不低,但肖涯已处于虚脱状态,迎风吹着基本是全裸的身体,所以他觉得有阵阵寒意袭来,但他在心里一字一句的念着“不冷,我不冷”,用意志抵御着寒冷,用希望来盼望着光明。

    肖涯沿着河的上游前行,因为他认为这条河就是叶箭河,他是被河水从上游冲下来的,沿着河逆流而上肯定是不错的。但走了很久,也没有熟悉的感觉,一路上也没见到人影。

    眼看就要天黑了,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去看看附近是否有人住在这儿吧。于是肖涯便离开了河边,往外走去。

    不一会,远远地看见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肖涯便奋力呼叫,吓得那个人一跳,也不敢动,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肖涯。

    肖涯继续向那个农民走去,反复地说明自己是走失路的,是住在央勐经济特区。后来农民身边又来了几个人,用肖涯听不懂的话叽咕叽咕又指手划脚地说着。

    最后,一个人站了出来,用生硬的普通话跟肖涯说可以带他回央勐,但必须说给他听是哪个赌厅的。

    肖涯都一一说了。

    等了一会儿,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开来了摩托车,给肖涯一套衣服让他穿上后,便载着他走了。

    摩托车辗转在田间或山路上跑,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肖涯终于看到了央勐赌场周边熟悉的景物,他松了口气,终于回到了!这时的他,已是筋疲力尽,还差点掉了下来。

    那个人拉着肖涯,径直进入了浩宇厅,问老板在哪里。

    此时的肖涯,非常虚弱,已站不稳,直接睡倒在赌厅里。因肖涯穿着一套不伦不类的衣服,脸上又经水泡了很久,浮肿了,所以厅面的工作人员认不出他,只是惊讶的望着地上的他。

    “干什么的?找老板干什么?”厅面经理拦住那个人说。

    “你们厅跑出了一个签单客,我给你们抓回来了,就是这个,快叫你们老板拿工钱来给我。”

    大家再细细打量着肖涯,满腹疑问。

    这时,肖涯用微弱的声音说:

    “我……我是肖……涯,快……扶我……回宿,宿……舍……”

    大家再仔细一看,终于认出了肖涯,于是七手八脚将他扶入办公室躺了下来,打电话给医务所叫人来诊看,并通知蕉莞来照看,又给些钱打发那个搭他回来的人。

    医务所内,蕉莞焦急地拉着肖涯的手,问长问短。护理的人提醒她,病人很虚弱,说话可能较困难,叫她迟点再交谈。

    “蕉莞,好好照顾微可,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无论我这次如何,请不要悲伤。”肖涯突然坚定且流利地说道。

    “你,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大吉利是!微可会说话了,说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我教了很久‘妈妈’二个字,她都学不会,可想而知她对你亲近程度。”蕉莞尽量说着开心话哄肖涯。

    “真的?这家伙我看她是挺聪明的,那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直到微可出嫁,不,不直到微可……抱孙。嘻嘻嘻。”肖涯兴奋异常地说。

    在医生的劝导下,众人离开病房,留待肖涯静静休养。

    肖涯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碍的,只不过当时又冷又饿,导致虚脱,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休养,他已完全康复出院了。

    这天,大贡和肖涯闲茶小坐。大贡见肖涯自从康复后,总是缄默少语,神情大为不同,便问缘故:

    “兄弟,上次经历了什么?怎么弄成那样的?一直没听你说过啊!”

    “没什么,走错地方,掉进水里,急流把我冲到很远的地方,幸好还能爬到岸边,遇到村民带我回来。可能现在还没恢复,脑子里还是愣愣荡荡的,所以不想说太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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