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深宅老林(五)
刚才隔了远,后来过来了也忙着应付那些毒蛇和魅,没有时间仔细看这屋子,这一看才发现真是了不得。
虽然这屋子里面似乎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大件儿比如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什么都没留下,但是就那张床就是小叶紫檀的,那张桌子也是黄花梨的,还有这屋子也都是用上好檀木建起来的,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用金子砌起的屋子,和金府那庸俗的屋子简直不是在一个档次。
这里既是已经蒙了那样多的灰尘也掩不去分毫的低调奢华之美,让人丝毫不怀疑曾经住在这里的是怎样的雍容华贵,怎样的文采斐然,品味卓然。
只是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竟叫这么一座豪宅就此隐没,再无人气。
“唉——”蓝千羽不免唏嘘,也许是想到了当日冲进自己父亲的房间的时候,见到的也是这样的凋零,那些人真是一点儿也不放过,也是将所有的东西搬得干净,和这里一样。
秦君钥原本打量屋子的眸子听到这和依据唏嘘不由转过头看向她,“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到底是谁要将这里搬空,怎么也不给我留一点儿……”蓝千羽说着,向屋子里面走去,半开玩笑的话将原本有些阴郁的秦君钥的心情瞬间消散,嘴角处又是那个邪肆的笑容,却多了一丝宠溺。
也幸好魅闭只眼,否则只怕又要多恨上一分了。
“你还缺这些?”秦君钥跟上,蓝家的府库多有钱那是不用说了,别的人看到一颗夜明珠就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蓝家是拿来照明的,夜明珠的出现频率基本上是和蜡烛一样的。
由此可见蓝家,或者说是蓝千羽多有钱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尊主大人,您这句话可就不对了,谁会嫌钱多啊。”蓝千羽转身对着秦君钥十分严肃地道,“况且我可没您有钱。”
如果说蓝家夜明珠是用来照明的,那么凌云宫就是用来铺路的,当然了,秦君钥是没有专门收藏夜明珠的兴趣的,凌云宫也没有收藏那么多的夜明珠,只是打个比方,这就是蓝家和凌云宫的财力差距,那可是能堪比一个国家的财力的组织啊。
“羡慕?”秦君钥挑了眉。
“嗯,羡慕,要不您分我一半儿?”一说到钱,蓝千羽的眼睛都发光了。
“这可不成,我的钱只给一个人。”
“什么人?”
“我的妻子,怎么样,有兴趣吗?成了我的妻子我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秦君钥的语气低雅好听,仿佛一个鬼魅在低低诱惑。
蓝千羽心微微一动,看着秦君钥的脸,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愣在那里。
不对,她又不喜欢他,干嘛去想他是不是认真的?她一点是饿昏了头,对,没错,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她都没有进过食,更何况昨天的午饭自己也没有吃多少就被那个不知道是辛还是庚的家伙打断了,现在正是饿极了。
“钥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草率,这个女人怎么配……”魅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见,听到秦君钥的话立即开口反对,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蓝千羽突然喊了一句,“啊,有蛇!”
“啊!蛇!”魅依旧没有睁眼,却是将玄镜抱得更紧了,也自然没有再去理会之前的那个话题。
就在魅瑟瑟发抖之际,又听见蓝千羽悠悠道了一句,“哎呀,看错了。”
“你!”魅怒极不禁睁眼想要骂蓝千羽,却没有想到一睁眼见到的不是蓝千羽那张惊才绝艳的脸而是一条通体鲜红的赤尾蛇悬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往魅身上扑过来。
虽然魅一直不敢睁眼,但还是轻而易举认出来了那条蛇是蓝千羽的蛇,这种蛇很是独特,和之前那些蛇各种颜色的蛇很容易区分,而且很是鲜艳,只是瞥了一眼也能深深记住。
明知道她害怕蛇竟然还让这蛇冲过来是什么意思?
在这一刻,愤怒多余害怕,但是她的愤怒没有坚持多久,就看见那条蛇越过自己,几乎是一瞬间就听见身后一阵尖叫,或者说是一种嘶吼。
转身看去就看见身后一条比刚才的那条蛇长了几乎一倍的毒蛇倒在地上,她转过身的时候正见那条赤尾蛇离开重新钻到蓝千羽的手上。
刚才竟然是那条赤尾蛇救了她!
“乖啦,都说了不要乱咬东西,小心消化不良。”蓝千羽抚摸着手上的那条赤尾蛇,像是在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条蛇也吐了吐舌头,似乎真的听了蓝千羽的话,觉得那蛇血很干净,想将刚才咬的蛇血吐出来,只是这个俏皮的动作在一条蛇做出来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条蛇还一边在蓝千羽白皙的手腕上亲昵地蹭了蹭,似乎是在撒娇,眼睛却是直直盯着地上那条尚未死绝的毒蛇,仿佛一个君王俯视自己的臣子。
那条蛇在它的“淫威”之下颤颤巍巍地慢慢退下去,仿佛是在忍痛。
至于魅,被这样吓了一跳终于不敢再说什么,当然也可能是对于蓝千羽刚才救了她内心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大多数时候还都是她先惹的蓝千羽。
虽然救她的是那条赤尾蛇,但她也明白若是没有蓝千羽的命令它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虽然感谢,但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谢”字,只能转头埋在玄镜的怀中不说话。
蓝千羽也没有理会,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着手中的赤尾蛇,仿佛在安慰一个刚刚受了惊吓的孩子,又仿佛是在奖励一个刚刚立了一个功的英雄,反正在她手里,那条蛇是要多听话又多听话,简直就是一直可爱的小猫,带些慵懒靠在蓝千羽的怀里,舒适安详。
那双眸子却冷冰冰的,半眯起,似乎是在震慑周围暗处的那些东西。
秦君钥四下打量了一会儿,不知在找些什么,从屋子的最左边走到了最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