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账目上的猫腻
齐然回到了自己道院之中的卧房，现在已经快到夜中。
愣愣地打开了游戏界面，齐然有些茫然。
若这只是游戏，齐然要做的就是上线，完成任务，交任务，拿奖励……重复上述步骤，最后提升属性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的齐然是活生生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不同于游戏，这里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齐然有些后悔，他在《诸天》中有很多角色，但是太岳派的角色，这还是他第二次选择。他最多的角色还是集中在邪道，魔道之中，正道角色只有六只。
我对太岳派的支线不熟悉……齐然叹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在接触到自己熟悉的事件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平复了心情，齐然对自己说道：“不去多想，修炼才是现在最紧迫的。”
他打开了自己的角色面板，重新振作精神，研究属性。
在《诸天》的标准中，有‘五蕴’，为‘烈，魔，定，慧，蕴’。（详见设定相关）
齐然曾经试过《诸天》中那些着名npc的起始模板。
基本上，只要是在《诸天》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人物初始模板五蕴会超过一百六十点。后期成型之后，五蕴除了最弱一项之外，总体点数超过四百是很简单的事情。至于诸天境界和教主人物的五蕴模板，齐然更是一无所知。
前前后后，齐然通关到底的账号角色有四十名，按照每两次通关奖励一次自由点数的算法，他现在应该有二十点的点数。而‘宿世’功能，可以让他能够从之前的‘大号’中继承某一个特定功法，当然宿世功能在一个大阶段中只能选择一次。在第一阶段的‘宿世神通’之中，齐然选择了自己禅林寺所修炼的‘易经洗髓经’，增强根骨，臂力。
一般的玩家初始点数一百二十点，每完成两次主线挑战，即用不同角色通关主线两次，奖励额外初始点数一点。二十周目之后，齐然现在一共有一百四十点的五蕴点数。虽然距离一众npc人物动辄一百七十点的起始点数而言，齐然的一百四十点还不算如何，可是只要运营得当，在齐然手里，一个点数的价值可能会达到数倍。
看着五蕴数值后面的小小加号，齐然知道，这里果然和《诸天》一样，能够一定程度上透过努力，把握自己的命运走向！
毫无犹豫的，齐然把所有的点数全部加给了‘魔’。
现在，齐然的五蕴分配是：
魔：二十三
烈：十一
定：五
慧：九十七
蕴：四
他已经投入了太岳，如果没有意外，在派中时候，齐然是不可能直接修炼魔功的。这就说明，想要依靠功法提升魔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齐然这二十点自由分配点数，必须全部投入到魔蕴之中。
他脑海中设想的‘高悟低根骨太岳大后期流’的下一步要求是：魔二十六，烈：三十一；定：二十五；慧：九十五；蕴：十五。
其中悟性已经达标，其余部分要慢慢锤炼打磨。
“如此一来，我只要找到一种入魔之物，就可诱导我体内的魔蕴增长。‘鬼哭石’或者‘怨魔丹’都可以帮助我提升魔蕴。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提高定蕴，磨练心性，否则精神必定会被鬼哭石这种魔道材料中的怨意冲散。”
“烈蕴可以靠着日月钧鉴中‘日曜紫气’部分慢慢磨练，这里可以提升大概十五点的烈蕴；定慧也可以由‘月耀幽华’进行提升，同样可以提升十五点的定蕴。至此，日月钧鉴十重境界所能提高的五蕴已经挖掘完毕。”
“此外，透过‘宿世’功能，我已经之前在禅林寺的法相宗师号中，替换而出易经洗髓二书，太过高深的境界需要佛法支持，我可能学不了，但是其命轮境部分是一套瑜伽脉轮学说为底的操练之术，大可就修炼这些，补足根骨，增补体力，力魄。”
…………
齐然对于成为掌门这件事情毫无兴趣，但是他的确希望做出实绩，换取门中重视，进而收获额外优待。
若是其师齐溟漱在此，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冷面凶人只消杀些人员，剩下的就会坦白一切。可惜的是，齐然目前只能步步为营，从最开始做起。
次日上午，齐然在分舵的账房之中。这里有着过往数年，经手于青州分舵的账目。
账面上已经抹得干净了，齐然把账目和记忆中的数字进行对比，二者吻合无误。
果然如果直接从账目入手，是毫无用处的……
一门等若一国，有总门有分舵，等若朝廷与各省各道的关系。分舵平日负责情报，资源，接待等事宜，是宗门不可或缺的部门。若是分舵出现问题，等若根基受阻，信息流通必定出现不畅。所以，一般而言，各大宗门会定时派下弟子去清查底下分舵分门的账目，核实库存，确保其中无有贪墨，瞒报，做空头等事情发生。
“师弟辛苦了。”账房之外有一人走入，口中语气热烈，手中有一瓶丹药。
是今日早晨那位占据堂中的人……
“今早匆忙，还未请教师兄尊姓？”齐然站起身来，算是表达尊敬。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姓甚名甚，这个时候装腔拿调，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对话有一个较为平稳的开端。
“不敢当，我是苏庆端，在师弟来之前，算是分舵管事的。”
向前六代弟子，那时候的太岳掌门有一亲传弟子，本来武道前途辉煌，却于一次与魔道交战中失了道基。此后，此苏姓弟子心灰意冷，到了青州，掌管了分舵。武道无望，此苏姓弟子反倒看开了，开枝散叶，经营青州分舵，从此苏家算是坐了宗门的附属。
前朝的官，本朝的剑不知道可不可斩……齐然点点头：“早知道是苏师兄的话，我便要提前去拜访一下，不知道苏家中老祖，师伯，师叔等可还好？”
苏家都是靠着祖先的恩泽，延绵至今。
前三代还好，那时候苏家一代祖还未身亡，尚且能够把握家风。到了如今，除开苏家有修炼武道功法之外，做派和心思都和世俗商家无二。
试想，一个世家的老祖如今不过是命轮三境，只还有十多年的活头，这样的人家怎么还能够称之为‘武道世家’？
苏庆端一改今早的跋扈态度，假笑着说道：“家里太爷，祖父，父亲等也甚想看看掌舵师弟。师弟入门不过百五十日……“
说到这里，苏庆端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入门不过百五十日，就已经筑基成功，这份才情天分实在让人佩服。”
齐然心里不以为然，对于称赞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苏庆端重音放在前半句，这是拐着弯地说自己资历浅。
“这是一瓶足年份的‘天香返气丸’，算是苏家的特产，对于滋补元气，化真气，活经络，最有好处。”
天香返气丸，这是宗门的药方，只因其中有一味‘天玄香花’是青州特产之物，所以自立派以来就交于青州分舵炼制。
宗门之物，如今成了苏家特产，这份胡搅蛮缠，他总算是见识了。
你们真当自己是****，世袭罔替了吗……齐然有些好笑地想到。
“多谢，苏师兄，烦劳回去禀报，三日之后，齐某要去府上，拜会老祖和诸位师叔师伯。”
苏庆端装作不见齐然的面色变化，含笑把那瓶天香返气丸放在案头。
“既如此，苏某也不打扰掌舵师弟清查账目。若有不对，不妥，不实之处，直接差人让我家账房先生过来就是了，这方面的事情一向是由他负责。”
送走了名为问候，实为示威的苏庆端之后，齐然合上了案上的账本。
那瓶‘天香返气丸’齐然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打开瓶塞，闻见里面有沁人心脾，平复心神的芳香。身为亲传弟子的齐然按照游戏中的流程，是在门中接触过草药的，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脑中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不少丹药类的见解。
“色赤，形浑圆，有草木清香，香郁而不浓，聚而不散，确实是足年份的天香返气丸。”
既然对方送上了东西，齐然就大大方方收下了。
他来到这里两天，今天才开始行动，因此甚至引来了些非议，这么做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各分门之中都有仓库。按照太岳派的门规，各分门之中的仓库需要保有足额的储备。其中药材，灵铁，天材地宝是最重要的三项。
来之前齐然就知道青州的库房中有亏空，大概是总数的四成以上。
但是齐然却并不想现在行动，他知道，现在苏家应该已经补足了其中亏空，如果现在去进行突查，只会落得一个无头无尾的结果。
他在等一些人，只要那些人来了，问题就好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