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生共死的“友”

    穆辞坐下来，同着沈幼芙目光交聚，这双桃花眼他也不知晓看了多久，那里面似乎藏了他看不懂的东西，使得一直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的穆辞也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沈幼芙仿佛是知晓了穆辞心中所想，也依旧是不动声色，连着一句问安也没有，她们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规矩的约束。

    此时，她又注视了一次穆辞，棱角分明，眼神里有不明的东西四处流露，他将着自己的心事保存的很好，沈幼芙有时探不得一点点。

    沈幼芙只觉得有些时候他们太过于相似，某些地方，让沈幼芙只觉得，两个人不会在一起，沈幼芙确实是不爱他的，也谈不上不心动。

    有那么一刻，沈幼芙会产生一点点激动，莫名的情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涌出。

    “为何方才朝堂之上，支持民女的提议？”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早已经知晓原因的淡定。

    “你不是看得懂，也明白吗。”穆辞浅浅一笑，又立刻恢复了平静，幽褐的眸子带着某些狐疑，张了张唇角分明诱粉的薄唇，“沈幼芙，你可真是特别。”

    特别？她不觉得，倒是觉得自己特别弧冷，这四周暖洋洋的光照射下来，她也忍不住打了冷颤。

    穆辞也分明注意到了，放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便再也没了动静。

    “民女不懂。”沈幼芙轻轻一笑，笑意里掺杂着几丝看不懂的情绪。

    寥寥几句，便结束了话题，穆辞这里还有事情，不宜久留，他也不清楚，为何此次要主动请缨，他不是计较功名的人。

    更是对着那皇位，说有心思，恐怕是因为他的母妃，穆辞也不知晓自己的内心，忍不住几分苦笑。

    不多时，沈幼芙已经坐着马车随同沈深之回了沈府，这一次，并没有看到太子，沈幼芙只觉得心情舒畅。

    来日方长，她会让太子付出代价的，回到府中，沈氏一直嘘寒问暖，今日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城。

    沈幼芙还未回府，沈氏便已经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朝堂是一个装不住秘密的地方，那些闲言碎语的宫女和太监或者是侍卫。

    人处在深宫之中，最是无聊，用着这个打发时间，原因不过是皇帝对于此事，懒得理会，众人才肆无忌惮。

    不过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知晓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的。

    沈氏问及朝堂之上的事情，沈幼芙不过是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并没有说的太细，是不想让沈氏担心。

    想起上一世，沈氏郁郁寡欢，含恨而终，临死之前，也不忘记感叹。

    那种眼神，那声音，直到后来很久，也还环绕在沈幼芙耳畔，沈幼芙一阵阵抽疼。

    如今还能看见沈氏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关心自己，沈幼芙觉得真好，她微微含笑，拉着沈氏的手坐了下来，简单交谈了几句。

    见得沈氏逐渐恢复了平静，才离开。

    素云在此期间，不过是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几时没有见得小姐，她心里早已经是跌宕起伏。

    回到闺房中，再次抚摸着那把刀，她亲吻着刀刃，也不怕那锋利的刀刃划伤了自己薄薄的唇瓣，带着欣赏多年老友的目光。

    素云一阵惊讶，带着满脸的担忧，“小姐，还是小心点为好。”

    沈幼芙像是没有听到素云的提醒，低低一笑，抬起头，眯着眼注视那微微发着光的刀，“你觉得我和它可配？”

    四下里无人，沈幼芙说的自然是手上的刀，素云咽了咽口水，认真回道:“只有小姐才配得上这把刀。”那把刀有年头了，十分珍贵。

    素云不知晓，沈幼芙为何此刻，对这把刀这般眷恋，却不知晓沈幼芙上一世，就是同这把刀一同掩埋在那血河之中，含恨而终。

    素云忽而又微微摇头，从沈幼芙回来之前，从沈氏那里听的消息以后，素云就一直想问:“小姐真的要去？”

    “嗯。”没有多余的言语，一个字，足够说明沈幼芙的决心，那目光里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冰冷的仿佛下一刻，身旁所有的活物都会消失一般，手中的刀也仿佛蠢蠢欲动。

    令得素云忍不住想要后退，却还是忍下了，她总是觉得小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如今，似乎有些明白了。

    端王府中，端王正在喝着泡制好的茶水，一双染了胭脂红的美甲出现在端王的茶杯口中。

    抬眸间，一妖艳女子，穿着大红，薄衫下隐隐可以瞧得出女子纤白的腰部和玲珑曲线，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端王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