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按兵不动
沈幼芙微微侧目,瞧着大厅里的那些箱子,她随意挑了起桌子一处的檀香木制而成的盒子,那盒子也是价值不菲的,可以见得,里面的东西有多么宝贝。
只可惜对于沈幼芙而言,不过是没有用处的东西罢了,她曾经,不断地为那个人出生入死,卖命,最后搭上无数人的命,结果换来的是背叛与欺骗。
她犹记得,最初,穆盛送给她的那些金银首饰,哪一个,比得上这江南的刺绣服,却让她开心了好一阵子,大抵是因为此物是心上人送的。
现在想来,都不过是带有讽刺意味的东西,还好,那些东西,都随着上一世的消失而消失了,沈幼芙挑开了盒子,盒子正中央,紧紧包裹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通透的光泽。
“好东西。”沈深之感叹,他这些年,到过太多地方,有一次,去的那大海边境,带兵打仗,见得有人捞起了夜明珠,那夜明珠,当时瞧着媳,同这一颗比起来差远了。
沈幼芙嗤笑了一声,连着脸上的光晕也暗淡了许多,“太子殿下,当真是好手笔。”她这句话,含着很大的讽刺,连着沈氏也听的出来。
“芙儿可是不喜太子?”沈氏见得都是自己人,也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母亲最懂芙儿的心。”她没有说不喜也没有说喜,不过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大厅里,安静了些许,伴随着沈幼芙这句话,最后一个字眼的停落,沈深之思量了许久。“既然芙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大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做,只不过,这深宫中的阴谋和势力,可不是你我能够否决的。”
沈深之所代表的是整个镇国将军府,有些事情,他没有办法去选择,或者是做决定,从他成为大宣国的镇国将军起。
“这点芙儿自然明白,轻重缓急,芙儿分得清。”沈幼芙最明白的便是这些道理,旁家的女子不明白的道理,她清楚的很。
尔虞我诈,兵荒马乱,她早就经历了一次,已经麻木不已了。
此时,最安静的一处怕是就是那穆辞所在的宫殿,穆辞此时,正端坐在书房里研磨,他静心闭目,时而望着前方,见得窗外的一株菊,时而低头描绘。
外面屋檐上,同样坐着一个黑衣男子,阴着脸,谁也看不出,他如今在想着什么,只是知晓,他此刻,心情并不愉悦。
“殿下为何不去?”他也随同穆辞瞟了一早上的菊,只觉得枯燥无味,做的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比坐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要强。
去看着沈幼芙,保护沈幼芙,也可以找些乐子做,如今,只能陪着穆辞。
烈骁无奈,飞身入了穆辞的书房,“没得规矩吗?”倒是穆辞把他惯坏了,又或者是说穆辞不喜生气。
“殿下。”他轻唤了一声,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穆辞的话。“说吧。”穆辞显然是明白烈骁来的目的。
“殿下为何不去?”烈骁作为穆辞的第一暗卫,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皆是知晓的,然后禀报给穆辞。
穆辞微微摇头,那太子所送之物,沈幼芙还看不上,不过是一些随身之物,做不了什么的,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她的心不在他们身上,去了也没用,我的心,也不知在谁身上,去的她那里,又能作甚?”穆辞感叹,手中的笔墨一抖,那画了大半截的话已经毁了。
穆辞丝毫没有在意一般,将着画纸窝成一团,然后扔在了纸篓里,也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精致的侧轮廓,分明的睫毛根根清晰,烈骁微怔,他第一次见得穆辞时,就觉得穆辞是众皇子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大抵是穆辞那个香消玉损的母妃,也长得清纯的很,不然,又怎么会让那皇帝看见。
穆辞见得烈骁还站在那里,不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大抵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全。
对于烈骁,他尚算是有耐心,毕竟那烈骁,在他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又是他最忠实的干将。
“二皇兄和三皇兄如此心急,怕是因着沈幼芙被父皇看重了,又封为芙蓉郡主,她本身的家世就足已经让皇后娘娘都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