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铡美案
林音儿穿过两无常来过的路,成功找到了出口,结果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戏台。
本以为一切很自然,那知发现这些原本装扮的艳丽无比的人儿,一个个的都是脚踩虚空,身无四两肉。
尤其在一个头大如斗,满脸黑漆的脑袋靠近了白色布帘时,她吓的一口气都不敢呼出来。
就在她以为安全了,准备返回洞里时,那个脑袋再一次和她近若贴面。
再一次躲过危机的林音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依然逃过了,难道因为那人的全白眼珠子吗?
或许他是个瞎子,她只能这么理解,可人不是说,凡是有残疾的人,其他的器官会异常发达,从那个脑袋大力抽吸鼻翼就可见一斑。
咿咿呀呀又开始了,心里石头也落了地,有心回去却不甘心。
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在那个熟悉的幕布之中,而手上那个圈圈依旧要在自己手指上。
难道?对一定是这样。
她仔细想着自己刚才的动作,一截一截的排除,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手指又缩成拳,马上幕布和原先一样,瞬间收到了戒指里,然后她把戒指连同手一起伸到自己眼前,猛地展开手掌。
意料中的幕布依旧没有出现,没有气馁。一点点的转动手掌,期待奇迹出现。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她的手心完全向前时,“呲溜”一声,全身已经被幕布盖在里面。
“耶!”心里窃喜的呐喊一声。
原来刚下就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挡住进来的大脑袋,于是触发了戒指,这才保住自己一命。
人要是运气来了,妖魔鬼怪都躲着自己,林音儿如是想。
“既然都看不到我,我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回崔府去,再看见丫头那多没面子?”
想好以后,调整了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闭了口鼻,憋着气掀开了布帘。
果然,没人在意布帘的动作。
她开始放宽心,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像是一个戏台动物后台,不算宽大,勉强容得下十几个人。
间或有几把椅子,随意的摆在几面水银镜子前面。
刚才的大脑袋赫然也在人群里,其他几个人也各有特点,共通的就是五官不齐。
枯骨头颅上,无有一丝头发皮肉,每个人的五官都只余一件,像大脑袋就只有一对大嘴唇。
而他旁边的人则分别只留着鼻子,耳朵,眼睛。
“你说什么?”
“咔咔。”
“去看过了,没有人。可能是下面吹上来的风,带了人气,刚才七爷他们不是刚下去么,要有人早发现了。”
“咔咔。”
林音儿透过窟窿眼,看到只有大脑袋一人说话,忙好奇的看向其他人,只见一对大眼珠子飘在一具骷髅脸前,朝着大脑袋凌空瞪。
他嘴里没剩下几颗牙,没舌头发不出声音,只能一下下张合着,牙齿发出“咔咔”的响声。
“行了,别打扰我唱戏。”大脑袋不耐烦的转过身子,面向林音儿又开始唱起了段子,其余人忙给他伴奏起来,二胡,小鼓,板子一应俱全。
大嘴唇殷红如血,唾沫星子溅了林音儿一脸,好在有幕布拦着,还是让她一阵恶心。
穿过几人身旁,到了一道红色帘子,小时候村里唱戏见过,过了这里,就是正式的舞台了。
恍惚间,她掀起了帘子,有种登台唱戏的感觉,脚下学着演员的碎脚步,快速来到了前台。
后面敲打的热闹,前面却寂静无声,可是看向场下,明明有一群人在等着好戏开场。
顺着旁边台阶走下去,心里稍安,这些人很正常的人,皮面俱全,毛发均齐,安全感顿生。
找到一个空座位,想要打听下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好赶路。
旁边是一个高大的壮汉,怕不有一米八多,五十多岁年纪,长相不错,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个大帅哥,倒和那坏蛋有一拼。
“大叔,这是要唱什么戏啊?”
壮汉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
“咳咳,那个大叔,这里是什么村子?”
依旧无语。
“收。”她潇洒的把幕布收进戒指里,又问了一句。
这次壮汉回答了:“铡美案。”
“哦,这个我知道,陈世美嘛,我听过。对了,大叔,这是什么村子?”
“河东村。”
“怎么这么耳熟,那你们村子离省城有多远。”
“不太远。”
还想问点什么,可这个时候,大锣响起,要开戏了好像,也不差这一会,她决定留下听会戏。
很快出来两个孝子,依然只有大嘴唇,上面两个大眼珠子乱转。
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
能够见到他,可以日日见到他面
如何大风雪也不怕
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那里也要找我爸爸
我的好爸爸未找到,若你见到他就劝他回家。
不用问,这是秦香莲那两个可怜孩子了,还真别说,唱的不错,林音儿都有点入戏,同情的红了眼眶。
爸爸,爸爸,我们是来找我爸爸的,我爸是陈世美,我妈就是大美女秦香莲。
“来了!”两孩子齐声叫妈,后台有人答应,马上走出一个妇女来,一样的大嘴唇,相同的眼珠子。
“好!”最前面一排,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起身来,大声的鼓着掌叫好。
“最讨厌这种咋呼的人,没点公德心。”林音儿甩出一个白眼。
继续听着戏,本就不喜欢这种咿咿呀呀,一不留神,林音儿就睡着了。
梦里仿佛看到先前的大脑袋,戴着黑色官帽,两边晃着两根帽枝坐在一个高台后面,台下跪着一个全身红袍的人,和先前的妇人孩子。
“公主,你与这秦香莲都要这陈世美,那本官只好把他铡为两段,你二人分了便是。王朝马汉。”
两个金刀官差,来到堂下,将那个红衣陈世美押到铡刀下面,在堂上大脑袋扔下令箭的同时,狠狠的把铡刀压下。
“这,这不是。。。”
等那红衣汉子被铡成两段的同时,铡刀旁边的盆里已经接满了红红的血浆。
林音儿一下吓醒了,那被铡之人,不就是刚刚在第一排那个叫好的青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