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精神病院

    难道这世上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袁大夫带着吴振华离开法医站，乘电梯直接下到负2层。电梯门打开，外面一片漆黑，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吴振华打了个哆嗦。

    一束灯光照亮，袁大夫打开了手机，在他们面前停着一辆老式凤凰跨梁自行车。

    “上车，我驼你去！”袁大夫翻身上车，吴振华摸索上跨上自行车的后座。

    出了车库后，借助路灯微弱的光亮，袁大夫瞪着自行车，驮着吴振华驶出了城去，顺着小路一直走。

    吴振华视野里一片漆黑，冷的瑟瑟发抖，不知道袁大夫究竟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车子，借助车灯，吴振华看到“青山路”的路标。

    袁大夫蹬的很费劲，吴振华看到前面出现一个戴着头巾的妇女，行色匆匆，手臂上挎着竹篮，朝山上走去。

    忽然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不过已经晚了。

    这名妇女被撞飞出了十几米，手臂上所挎的篮子摔落地上，里面滚出了红薯和大枣等物。

    袁大夫忙停下车，上前察看。

    吴振华就朝肇事的卡车望去，蓝色的车牌，但数字却看不清。

    卡车司机迅速驾车逃逸，吴振华朝车位望去，记下了车牌号“豫C”。

    “前面就是医院，小吴你在后面推车，我们赶快把病人送进医院抢救！”

    袁大夫将病人抱上自行车放在前梁上，吴振华在后面推车。

    “我看到卡车的车牌号了！”吴振华向袁大夫表示。

    对方却道：“没有用的，救人要紧！”

    前方果然有一座医院，却是精神病医院。

    吴振华上前拍门，铁门打开，袁大夫抱着病人入内，不过里面的医生跟护士为病人作了检查后，便摇头表示：“病人已经离世了！”

    参加抢救的护士就道：“我认得她，他丈夫就在咱们医院接受治疗！”

    主治医生却道：“先不要把这个噩梦告诉病人，否则会加剧他的病情！”

    袁大夫表示：“我们是专程来看望梁伟财的！”

    吴振华有些惊讶，没想到刚刚被卡车撞死的居然是梁英杰的母亲，再仔细看这位死者的脸，果然跟梁英杰很像。

    死者双目圆睁，主治医生合拢了她的双眼，护士拉过白被单盖住了死者。

    “我要打电话报警，一定要让肇事司机伏法！”

    主治医生让护士带吴振华去打电话报警。

    接警的工作人员记下了车牌号，然后表示：“非常感谢您的举报，我们现在就出警追查！”

    袁大夫对吴振华表示：“我们该去看望梁姑娘的父亲了！”

    主治医生在前带路，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铁门，在706房间外停下。

    “病人具有双重人格，并且具有攻击性，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袁大夫就询问：“你能不能把房门打开，我要进去为病人作检查！”

    主治医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袁大夫就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对方核查后，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叮嘱：“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我在门外等待！”

    袁大夫拉上吴振华迅速进入房间内，房间内没有床，只有一张草席，病人坐在草席上，也不入睡，自己对自己说话。

    “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我女儿？”

    “不是还有你妻子，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被诬陷的原因吗？”

    “那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就能找到杨春花吗？我还能再回来吗？”

    袁大夫来到病人身前，打了个响指。

    病人冷冷的转过头，向他询问：“你说我是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另外一个世界找杨春花呢？”

    “你找杨春花做什么呢？”

    “问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袁大夫就质问：“是她陷害你的吗？难道不是你主动想要霸占她，她反抗了！”

    梁伟财低下了头，淡淡的道：“那一刻，我想到过和妻子离婚，我只想霸占她，虽然她只不过是一名乡野村妇！”

    “那她就不算诬告，你这是咎由自取！”

    梁伟财不甘心的表示：“可她也没有必要自寻短见以证明她的贞烈，她毁了我，也害死了她自己，现在却又来找我索命！”

    吴振华疑惑：“找我索命？”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下来，梁伟财蜷缩在破被褥中，嘴里喃喃自语：“你别来找我，不是我不去找你，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女儿！”

    “那我来找你，你不是想要霸占我吗？”

    吴振华忙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名村姑从墙壁爬出，然后朝梁伟财爬过来。

    这名村姑穿着老式莹上衣跟白色粗布裤子，头发梳成粗粗的麻花辫，不过她的双眼却朝上翻，指甲变得细长锋利，朝这里爬来。

    梁伟财忙用被子蒙住头，袁大夫却掀起了被子。

    他只好背对着杨春花，但又喃喃自语：“老婆，我对不起你，我想去找你，却又舍不得咱们的女儿！”

    “咱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你可以来找我了！”

    吴振华再次循声望去，就看到梁伟财对面的墙壁上显出了梁英杰母亲的画像。

    梁英杰的母亲留着两根麻花辫，额头宽广有光泽，一对大眼睛水灵灵的，身着白衬衣跟黑裤子。

    吴振华不明白梁父为何产生要霸占一名村姑的冲动，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都是喝酒惹的祸！”梁伟财自责不已。

    袁大夫对他道：“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学会正面对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

    “可我仍不敢面对她们俩！”

    杨春花爬到了梁伟财身后，开始咬他的肩膀，细长的指甲抓破他的衣衫，在他的后背上留下清晰的血痕。

    梁伟财朝对面墙壁上的妻子伸出手求救。

    “我舍不得女儿！”

    袁大夫就向他警告：“但是你只能在痛苦和恐惧中继续生活，你愿意吗？”

    梁伟财看到了吴振华，就道：“我愿意，因为我实在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照顾！”

    吴振华有些生气，表示：“我可以等，五年，十年都会等下去，并且我保证不会做对不起你女儿的任何事情！”

    梁伟财回应：“我不相信，人都会有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

    袁大夫对梁伟财表示：“我可以去除你的担心！”

    对方不相信，袁大夫就对吴振华道：“你转过身去，我看一下你的后背！”

    吴振华照做了，就感到袁大夫掀起他的后衣襟，然后朝他的脊柱骨两侧用力按了一下，使自己产生了想要小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