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皑雪降金陵上
寒风肆意凛冽,犹如一把杀人的利刃呼呼尽刮,视万物于无存所在,只想尽情屠戮一切为羔羊,好来满足它此刻阵阵狂吹的忘形。若是这样的苦寒节气,只在北方的边荒之地作崇,那也倒是不足为奇。
可这腊月正盛的余威冻气,竟是不满只对北国的袭杀,硬是将余寒的严冷蔓延到了长江以南,并来悄然袭击了繁华似锦的金陵城,这让人在不由惊凛之余,心中可免不了生出几分不满。
现下时值上午时分,阵阵刺骨冷风因为狂怒,已是有了几分疲惫,就在它稍来喘气的空隙,天空早被团团暗色全部胧罩。
如此过的少倾功夫,愈发暗暗带沉的上空,竟是触惹的那冉冉飘逸的莹晶雪花,犹如娇羞的少女一样,只用自己冷艳的万种柔情,在缓缓稳然飘落下来时,更是小心翼翼洒下白色的纯洁,来抚慰着被肆风吹乱的大地。
好一场皑皑扬晒的白雪,染的大地万物渐然裹上银装时,竟是越下越大,如此过的三两个时辰之后。整个金陵城外,除了那多株顶雪傲骨冷艳夺目的腊梅,依然吐竟出透莹兀骨的香瓣来,别的生物只是享受和接受这场突来茫雪的覆盖,只是心甘情愿成了它的俘虏。
现下经过几个时辰丰雪的鹅毛飘逸,就要快近中午时分。这一场难得袭击金陵城的茫雪,似乎还是未有停歇的意思,这无凝只让平日熙熙攘攘的金陵城外,竟是半天看不得一个人影。
忽听一人尚是蕴涵情愫,曰声吟道:
“皑皑白雪袭冷寒,暄衬暗香绽六瓣。
苦梅顶袭凌突骨,增色腊严竟全开。”
(绝界)
如此严冷天气下,竟会有人会生这等闲情逸致的风雅,出口念出这四句赞扬兀然自开的腊梅,着实让人心中受用十分。
等的定眼看去,只见吟出“颂梅”四句的,却是一个轮廓分明气度潇洒的男子。一身合体的白衣缀饰的他整个人,无故昂然透出别具风范的玉树临风。愣是给这雪飘梅开的腊令时节,平白生出几分意外的增色。
他在将这首“诵梅”,尽用含情露赏的赞言,颂出口中来的同时。已将尚且冻的有些发青的高鼻,小心翼翼的贴近,那尚在盛开之中,还留有阵阵余香的梅朵上方。看他那似有陶醉的摸样,似乎只怕自己会在一不小心之下,就会无心触碰到被厚雪半掩的艳朵上。
这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他可正是金陵城中,人称“金面菩萨”苏玉同苏大员外的独子苏溪儒。在金陵城中提起这“金面菩萨”苏玉同,那却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金面菩萨”苏玉同在金陵城中,平日虽说只做一些米粮生意,可也算得上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户。
古人常说:“为富不仁!”,可这苏家的老爷苏玉同,却是一个难得的大好人。平日之中,苏玉同生意上不但是童叟无欺,买卖公平,更难能可贵的时,他若是见到受苦百姓无力买粮时,更是不惜成本只将米粮,平价或是无偿给的贫穷之人,接济他们度过困日。
正是因为苏玉同苏大老爷仁心仁义,这才在生意做的盛鼎大兴时,也尽被金陵城中的一众穷苦百姓,发自内心送他一个“金面菩萨”的美名。
苏玉同虽是对外人仁义为先,可他对自己这个独子苏溪儒,却是总有道不尽的愁诉。苏大老爷本想让他好好学的生意之事,也好在将来继承自己家业时,方才给金陵城的百姓造福一番。
苏溪儒对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从心底却是并不生好,只因他总是喜欢那行走江湖的自由,和可以触兴吟的诗句的雅兴,也是多次惹的父亲责罚。
可他也是不会放在心上,依然还是我行我素,眼下好不容易见到,这一场袭落金陵城的皑皑白雪飘逸,他已是难压心中的喜悦,就连棉衣都不曾穿的,只为来到城外赏的雪景。
苏溪儒鼻梁近梅小嗅,瞬间只觉阵阵余香味道,混合着落雪的冷寒,扑鼻犹如润泽全心只觉通体畅受。本来还有些颤抖的薄体,似乎只因过于陶醉此刻,竟是忘了周围的一切寒冷。
苏溪儒嗅的正是忘乎所以,忽听一名女子声音,柔声叫道:“溪儒!你原来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呀?”苏溪儒只觉一惊,刚才的陶醉入神,全被这声所叫扰的皆然无存。
等他收起心中失落看去时,只见姨表姐白夕兰,手中拿着一件貂绒细作的棉衣,已是匆匆向的自己小奔过来。苏溪儒见表姐冻的脸庞通红,心中却是生出不忍。
苏溪儒清楚的知道,这个姨表姐从小爹娘失估,好在父亲苏玉同和母亲张氏的好心收留下,她才可以在苏家有个安身地方。
而这个和自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姨表姐,对自己一直都是爱护有加,纵然他总是惹的不少事情,可只要有这个表姐替他背上了错,爹爹在一时难以下手之时,也只得冲着这个表姐,不得不就此罢休,这让苏溪儒从小到大倒也是少挨了许多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