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临别前私会
大明崇祯七年十一月初三日，济州岛外海之上，战船密密麻麻的在海上停泊着，桅杆如林，风帆如墙，遮蔽日。细数之下，共有六个国家的旗帜随风飘扬着，大明的日月旗、荷兰的三色旗，西班牙的白底铁十字旗，葡萄牙的七城堡十字旗，英国的圣乔治十字旗，朝鲜的四字太极旗。
起朝鲜的太极旗来，还是郑冲为其设计的。二十多前，郑冲返回朝鲜之后，向朝鲜君臣晓示了大明皇帝的旨意，联合泰西诸国问罪倭国！于是朝鲜君臣们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起来，他们要跟随大明的步伐，讨伐倭国，一雪四十年前的耻辱！
于是双方很快商议好了出兵的细节，朝鲜出动龟船三十艘，板屋船一百二十艘，其余症型战船及补给船、运兵船一百八十余艘，出动朝鲜水、陆兵马三万八千余人。
其兵力和船只数量甚至超过了大明，此趟出兵日本，郑冲只带了龙须号在内的主力战舰十二艘，飞剪船型新式战船十六艘，大福船、蜈蚣船、沙船等战船八十余艘，武装商船、补给船一百艘，出动士兵两万五千余人。
一切出兵的方略都商讨完之后，郑冲发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朝鲜的盔甲旗号多仿明朝，因此郑冲建议朝鲜设计自己的一款旗帜，以供辨识。于是郑冲便设计了太极旗，和后来清朝时的朝鲜太极旗差不多，只是这旗帜上方写了四个大字，“大明属国”！
能得上国赐下旗帜，朝鲜君臣欣喜若狂，而且这太极旗颇符合他们的心意，于是朝鲜水军皆挂四字太极旗出战。
时光回朔到一个月前，郑冲在津港送别坤仪公主后，便带了十余名护卫，轻装简行，乔装改扮，入保定府高阳，前去拜会孙承宗。
想不到，一行冉了高阳，却没能见到孙承宗，他们来晚了一步，孙承宗被崇祯召入京城去了，他们晚来了一。
扑了个空，这多少让郑冲有些郁闷，只因他们是从海路而来，陆上消息滞后，崇祯召见孙承宗又是让东厂秘传，是以在津的时候，郑冲也没得到任何消息。
不过也还好，崇祯能秘密召见孙承宗，明他听到了朝野对孙承宗的评判，看来郑冲和公主布置的造势还是颇为成功的。
果然回到津后，郑冲便得到了坤仪公主的消息，津锦衣卫送来了公主的密函。密函之上，坤仪公主将回京后，郑氏家眷的情况了一遍，接着又已经劝服崇祯同意入股安平会，同意给安平会对外事务权，同意郑冲联合诸国讨伐倭国。
这个消息让郑冲欣喜若狂，没能见到孙承宗的沮丧一扫而空。跟着密函上，公主又了孙承宗之事。公主殿下也是回到京城后，才知晓崇祯命东厂秘密召孙承宗入京了。崇祯召见孙承宗只要还是问了推广土豆、甘薯之事，同时问了他对眼下大明内忧外患局面的看法。
用公主的话来，这次崇祯召见孙承宗可用八个字来形容，“奏对融洽，简在帝心”。
郑冲虽然不知道这一趟召见孙承宗，崇祯有没有动了启用孙承宗换掉温体仁的心思，但至少崇祯开始重新看待孙承宗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让郑冲很高兴，或许孙承宗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随后公主密函上了，崇祯有意命孙承宗先担任户部侍郎，专司在北方推广土豆、甘薯等种植。公主在密函上让郑冲相机协助，让安平会多多帮孙承宗推广土豆和甘薯的种植。
此事不用公主提醒，郑冲也会安排，既然崇祯安排此事给孙承宗，便是想让孙承宗立下些功绩，将来好任用提拔，郑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公主在密函最后还了，郑冲的家眷都安顿妥当，此趟郑冲出征倭国在即，若是郑冲不放心，可扮作锦衣卫，随前来传信的锦衣卫一道回京一趟，看望张灵素她们一趟。
郑冲更是大喜，当晚他只带了施琅、桑七娘等四名护卫，扮作锦衣卫，秘密回了一趟京城。
回到京城后，郑冲在温柔乡中住了两，享受了一回伦之乐，好好安抚了在京城的诸女一回。
第二晚间，郑冲还见了一回公主殿下。两人这次见面有些仓促，公主殿下是扮作锦衣卫出宫的，那一身锦衣卫装扮穿在矮的萝莉公主身上，颇有些滑稽。
坤仪公主却没工夫和他逗笑，一见面两人就在郑冲京城府邸的密室内商议起来，将皇室入股安平会、安平会冠皇家名号、皇室特许安平会经营贡品等等诸事的细节都商议妥当，最后厘定出章程来，坤仪公主旋即代表皇室在几份契约上都用了印章。
对于公主办事雷厉风行的态度，郑冲也不意外，公主是想早一办成这些事，那郑冲就能早一搞定大明的内忧外患，然后才能从容的打造远渡太平洋的大舰队，护送她自己去美洲。
“安平会的旨意和征讨倭国的旨意，便在这几就会颁下。安平会的旨意将直接送往福建，征讨倭国的旨意会送到朝鲜备胡经略府，你回到朝鲜后，就可着手准备征讨倭国了。”坤仪公主在和郑冲签订完一些列契约之后，又交代道：“明一早，你还是装扮成锦衣卫离京，在津不要停留，不要见任何人，尽早回朝鲜。”
郑冲点头应晾：“殿下放心，安平会之事，臣会立刻安排京城安平会用信鸽将消息传递回福建去。在京城这里，公主有什么事，可找我的族弟郑鸿逵等人，也可动用信鸽传书信给臣。”
两人又将落实安平会契约及章程的细节商定之后，坤仪公主忽然有些扭捏起来。
密室内灯火阑珊之处，公主俏脸上红晕渐生，低声道：“我要回宫去了，你此去一定要保重自己，记住！你现在的性命不是你一个饶！你要是敢先死了，别怪我对你的家眷不客气。”
郑冲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荒唐的关心生死，摸着鼻子笑道：“殿下这是担心臣死了之后，殿下去美洲的事无法成行？”
坤仪公主坦然道：“不错，现下我把手上所有能用的资源都用在了你的身上，下的注码实在太大，我不希望我一番辛苦，到头来一场空。”
郑冲笑道：“殿下放心，臣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顿了顿坤仪公主脸上更红了，嗫嚅道：“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这趟为了游父皇，我在父皇面前提了你好多次，然后、然后我母后也在场。后来母后单独找我话，听她话里的意思，等几年后，待我及笄，似乎有意想将我嫁给你。”
这话让郑冲雷得不轻，他张大嘴巴，半不出话来，最后郑冲才怔怔的道：“可、可臣已经有妻妾了啊。”
坤仪公主叹口气道：“我也是这般和母后的，而且还了对你没有儿女私情，可我看母后还是不太相信。她甚至，你有妻妾也无妨，只需你这边教正妻让位，退为妾室，我嫁过来是正妻就行，可破例让你在娶公主的同时，也能拥有妾室。”
郑冲啊了一声，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周后为何会如此？”
坤仪公主轻叹一声道：“你还没明白么？母后的意思就是父皇的意思，父皇是担心你郑氏水师还有安平会将来势大难制，想让我嫁给你，然后通过我，将你郑氏水师和安平会拉拢过去。将来你成了大明的驸马，你手上的水师、郑氏的家业，还不就成了父皇的最大助力？父皇这是想拉拢你呢！”
郑冲想了想道：“我也隐隐猜到了几分，你为何要和我挑明这些话？”
坤仪公主瞪了郑冲一眼道：“第一，现在我们是盟友，任何事只要关乎你我的，我都不会瞒着你。第二，让你知道了，我们好提前做些准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你我的合作。第三，还有几年时间，我才及笄，要是你能尽快完成所有的事，或许我们能在父皇下旨赐婚之前，就率领大船队横渡太平洋去美洲，到了那里，就没什么顾虑了，你也不必遵守那旨意，我这是在提醒你，时间紧迫。”
郑冲心头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一时间心头迷惘，忍不住道：“难道殿下就没有半点下嫁微臣的心思么？”
坤仪公主愣住了，脸上更是红艳起来，最后幽幽的叹口气道：“我始终是要离开的，嫁给你做什么？何况还要你的妻子让出正妻之位来，张灵素为你生了孩子，又操持家业，苦苦等你回来，你忍心让这位糟糠之妻下堂么？”
郑冲低头不再话了，坤仪公主起身来，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为难。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明白了吗？几年之后，我离开的时候，你也不会太过伤心……”
话还没完，郑冲一把搂住公主的娇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有些难过的道：“别了，殿下放心，臣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臣一定会让殿下心愿达成……”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公主也没有挣扎推开他，该如何选择，理智上都已经很明白了，但两人也都不知道为何心头会如茨刺痛，似乎都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