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遗失的记忆

    小五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狠声说道：“堂堂阁老，怎的如此欺人太甚！”

    琬箐轻轻拍拍小五的手，安抚道：“五哥何必跟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没得让自己不痛快。正好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琬琬！”小五抓住琬箐的手，“既然他们不喜，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琬箐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留在郦府，与他们无关。更何况，我有你们就足够了，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事和不相干的人难过。”

    小五嘴唇微动，他很想问问琬箐，那些不相干的人，是否包括睿王萧晟。

    迟疑未决间，琬箐已从一旁的箱柜里取出从郦府盗来的画递到小五手里，“你帮我查一下这幅画上的女子，是否是郦璟的妾室韦姨娘。还有十一年前，她究竟因何而死，忌辰到底是哪一日？”

    琬箐突然想起郦府门前郦璟失声唤出的名字，又道：“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打听一下，韦氏名讳，可是唤清文？”

    小五边听边点头，顺手打开盒子，取出那幅画展了开来。

    整幅画除了边缘与背面有些毛刺，应该是主人经常摩挲的缘故。画面如新、保存良好，由此可以看出：郦璟有多重视此物！

    小五转头看向琬箐。

    琬箐会意，俏皮一笑，“这幅画，是上次我去郦府盗宝时，见郦璟如此宝贝此物，顺手拿来的。”

    画上女子容貌与琬箐惊人相似。

    只不过画上女子看起来更加温婉娴静、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又有成年女子的成熟庄重，眉梢唇角是为妻为母才有的淡淡温情、满足与幸福的笑意。

    小五将目光看向女子眼睛的那一刹那，仿佛突然跌入了一个烟雾弥漫的无底深渊。脑海中无数纷乱无章的影像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捕捉不到一点痕迹，就已经消失无踪。

    接着，好像有把尖刀猛然插入他的脑海之中，疯狂地搅动着。

    尖锐的疼痛突然而至，小五踉跄几步，表情狰狞地双手抱住头弯下腰去，难以忍受地痛呼出声，“啊——”

    琬箐连忙伸手扶住小五，急声问道：“五哥，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小五半跪在地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到琬箐急切又探究的模样，知道她要问什么，便轻轻摇了摇头。

    当年他在湎水涧边醒来，五岁之前的记忆仿佛被一层浓浓的雾困住，一触动，就会透出深深的悲痛和恐惧。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同住破庙的小乞丐听他在昏迷中喃喃自语时得知。

    小五猜测，这段失去的记忆，定然关于他的身世和流浪街头的原因。

    这些年过去，小五早已将此事淡忘。

    没想到这幅画上的人儿，又重新触动了他尘封多年、却始终无法寻回的记忆。

    琬箐见状，忙安抚道：“五哥别急，或许日子一长，你头里的淤血散开，以前的事就会想起来的。”

    小五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并不太喜欢那些记忆。或许是因为记忆并不愉快，记不记得起，随它吧。”

    更何况这十年过去，从未听说有人打探过他的消息。也许是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

    琬箐转头看看那幅画：会不会是这幅画，让五哥想起了什么？或者，这幅画上的女子，曾经在五哥失去的记忆里有着无法替代的位置？

    可是，如果画上的女子果真是她的生母，而这个女子又是五哥记忆里的人，那么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