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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内鬼真身

    只见这个陆鸢微微一笑,将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肩上,眼皮低垂,之后双手从两侧肩膀直直向下,像是在拉扯一层看不见的皮层一样,他的身体也随之模糊起来,直到俯下身双手到达脚面,然后又晃了晃头,再站起身来的时候,身形逐渐转回清晰。众人定睛再看去,哪里还是督勤员陆鸢,面前生生出现了一个身材细弱的女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没变,但一点都不肥大,仍然很合身,将女性的曲线展示得刚刚好。双眼炯炯有神,一条马尾辫梳在脑后,清秀的眉毛左右两边则是问天族的独有的双痣挂梢,长人族内管这标记叫做问天痣。

    “悯雀当家的果然了不起,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这女子笑着问。

    “你的通易术恐怕还没到中级技师的水平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看出破绽。”悯雀说着,旁边的布谷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些许开心,也有些许嘲讽。懋然则扭头看了一眼布谷,也调皮地向布谷吐了吐舌头。

    “其实你的很多细节都出卖了你,这里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别见外,来介绍介绍自己。”

    “那好吧。诸位,初次相识,我叫懋然,是个问天族的通易术技师,总部派我来协助悯雀当家的执行源石收集的任务。”

    “你的通易术恐怕还没到中级技师的水平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看出破绽。”悯雀说着,旁边的布谷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些许开心,也有些许嘲讽。懋然则扭头看了一眼布谷,也调皮地向布谷吐了吐舌头。

    “怎么?你是问天族技师?”六凌一下子从椅子上跃起来,如同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似的。

    悯雀怕他冲动起来,便挡在了六凌和懋然两人之间。

    “你想做什么?”悯雀瞪着六凌说。

    “当家的,你不是不知道长领族与他们问天族之间的灭族之仇吧?”六凌忿忿地说。

    “我当然知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想在这里行凶不成?”

    说话间,屋里的众人都站了起来,布谷也冲上来,挡在懋然身前。她那只短尾鶶,也向六凌发出“吱吱”的低吼声表示愤怒。

    六凌见布谷竟也挡在他前面,不由一愣,“领袖,别人拦我我都能理解,您可是启牧氏仅存的后裔,怎么可以保护你们家族的灭族仇人身前?”

    没等悯雀回答,懋然抢先说了话:“那些人定然不是瞰想会的人,他们是属于另一个神秘集团。”

    “我是什么家族的后裔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懋然姐姐根本不是我们的仇人,她只是长人族的一个蹩脚技师而已……”说这话时,她扭头看了眼懋然,懋然脸上一红,既有被保护的感动,又觉得让布谷说成是“蹩脚技师”而有些羞愧。

    最后,只剩下六凌还未表态,他站起来看了看懋然,又看了看布谷,叹了口气说:“唉,本来我逗留此地的目的只是保护领袖布谷的安全,不过领袖看样子并不买账。至于这里有问天族技师的变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现在又搞出个什么瞰想会,悯雀当家的把这个秘密都和盘托出,而且在座的各位都已经表态跟随当家的,如果我说不加入,可能连这个屋门也出不去吧?”他很不自然地微微一笑。

    悯雀走上前把六凌摁回了座位上,“老六啊,你们族群之间的仇恨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果这个时代的人们还在为曾经的惨痛历史耿耿于怀,也违背了超纪元元年开始各种族的融合意愿,大家都是想和谐共处的。曾经的惨剧发生过就是个错误,如果现在这个错误再要犯第二次,恐怕整个超地世界都不会答应的。”

    六凌听完悯雀的话,喘着粗气,不再做声。众人见屋里的气氛逐渐缓和,也纷纷坐回原位。布谷也回到位子上,让糖豆回到她怀里。悯雀给懋然打了手势,让她尽量离六凌远一些,懋然没回座位,而是靠近布谷身边,倚住桌角站在那里。

    “和诸位说清楚,懋然是总部直派到兵站的,希望大家,尤其是老六,不要心怀偏见,把自己族群的芥蒂先放下。那懋然,既然你已经现了真身,就和大家大致介绍一下我们的集团。”

    懋然向悯雀点了点头,然后对在场所有人说:“诸位,无论大家属于哪个族群,对于我们这个集团,恐怕都是一无所知吧?我们这个集团创立于超纪元1179年,据传说创立人也是长领族启牧氏的后裔,也就是布谷的先辈;但也有一种说法是核族人偶然发现噬族丢失的那块源石,并且探究出了其中奥秘,为了寻找其他源石而创立了这个集团;甚至还有的说是那个神话的部族玄族人所创立。至于哪个说法更为准确,就连集团内部的人都说不清楚。而说到这个集团的名字,因为我们行事极其隐秘,而且大多都是挂靠在各个联邦政,府的各级机构中,外部更是无人知晓。这个集团的名字叫作——瞰想会。”

    “瞰想会?从来没听说过。”鳞良摇摇头。除了悯雀和布谷,其他人也都显出了茫然的神情。

    “那这个瞰想会是哪个族群联邦的组织?”鳞良追问道。

    “哪个族群联邦都不是,或者说哪个族群都可以算是。”懋然回答道,“瞰想会里不分任何族群,即使两个族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在瞰想会里,都会抛诸于脑后。”

    “哼,真会说。”六凌坐在一旁冷冷嘀咕了一句,懋然虽然听到,却也没有理会他。

    “各位,”悯雀站起身接着懋然的话说,“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把我们这个秘密集团的事说给各位听,不管是布谷的关系,还是与我有联系的,抑或是承载家族的冀望,我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能组成一个团队,互相帮衬扶持。绝不是为某个人或某个利益体来卖命,这个大家请放心。对于构想能量源石的探寻,各位应该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在坐的不会有没想法的人吧?”悯雀环视了下屋子,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好,咱们就以这个秘密兵站作为基地,不管瞰想会内部如何要求,有什么指令,我们自己将这些构想源石之谜解开,也算是完成个大事业了。大家觉得呢?”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半分钟后,鳞良首先站起来表态,“我加入这个团队,我们璇瑚族从我曾祖父时就把探寻构想源石作为族训,但毕竟活动区域狭窄,势单力薄。而环界半岛这么个得天独厚的战略要地里,各个联邦的信息交汇,再加上有瞰想会这么个组织依托,构想源石信息总比我单枪匹马去收集要强得多。”

    老蝼也站起来,对悯雀说;“主人,我和您说过我们家族人的遭遇,虽然和构想源石没什么关系,但也不妨碍在收集到的信息中可能找到我族群人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对自己有个交代,所以,我跟定主人了。”

    最后,只剩下六凌还未表态,他站起来看了看懋然,又看了看布谷,叹了口气说:“唉,本来我逗留此地的目的只是保护领袖布谷的安全,不过领袖看样子并不买账。至于这里有问天族技师的变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现在又搞出个什么瞰想会,悯雀当家的把这个秘密都和盘托出,而且在座的各位都已经表态跟随当家的,如果我说不加入,可能连这个屋门也出不去吧?”他很不自然地微微一笑。

    悯雀没有回答他,只是直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专心聆听他讲的话。

    “但请诸位放心,布谷领袖不管在意不在意自己启牧氏后裔的身份,我们长领族反政,府军都会将您视作唯一的领袖,所以呢,无论怎么说我都必须加入这个团队。”说着,猛地挺直了腰杆,向布谷和悯雀行了个郑重的长人族军礼。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却听六凌继续说道,“不过,请这位问天族技师注意,我们两个族群间的梁子不是悯雀当家的几句话和布谷领袖的宽容大度就能消弭掉的,总有一天,长领族人的灭族之仇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六凌说完,冷着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屋子里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又降至冰点。

    此时,悯雀凑近布谷,和她小声嘀咕了几句,布谷也和他咬了咬耳朵,他随即点点头。

    “那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加入,我就需要把话说在前面。”悯雀打破了屋里的僵局,“首先,瞰想会的事,请在座的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这点不用我强调吧?这个集团本身也是个不存在的组织,即使有人说出去,外部的人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其次,请大家不要问关于这个集团内部结构或者总部人事方面的问题,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包括我在内;最后一点,也是我作为咱们这个团队组织者要对诸位说的是,我们在面对这个集团时,口径是隶属于瞰想会,但实际上,我们并不隶属于任何集团,我们是一个独立的团队。不知道我说得大家是否听懂了?”悯雀扭头看了懋然一眼,见她微笑着点着头,看样子和布谷判断得一样。

    “那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加入,我就需要把话说在前面。”悯雀打破了屋里的僵局,“首先,瞰想会的事,请在座的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这点不用我强调吧?这个集团本身也是个不存在的组织,即使有人说出去,外部的人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其次,请大家不要问关于这个集团内部结构或者总部人事方面的问题,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包括我在内;最后一点,也是我作为咱们这个团队组织者要对诸位说的是,我们在面对这个集团时,口径是隶属于瞰想会,但实际上,我们并不隶属于任何集团,我们是一个独立的团队。不知道我说得大家是否听懂了?”悯雀扭头看了懋然一眼,见她微笑着点着头,看样子和布谷判断得一样。

    “您的意思是,我们表面上依附于瞰想会这个集团,利用集团的资源来达到我们自己的目的?”鳞良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这算是我们团队的核心机密,比瞰想会这个集团的秘密等级要更高,大家一定要谨记。”悯雀说完,再次看了眼懋然,只见懋然也微笑着看着他,“督勤员女士,我这么说您就不想说点什么?”

    懋然明白悯雀的意思,是怕自己将这个会议的内容报告到总部,但既然他在没征求自己意见的前提下就已经将话挑明,也就意味着完全信任自己,缺的只是自己的一个表态了。于是站起身,对众人说:“虽然我是总部直派到秘密兵站的,但请悯雀当家的放心,我定会将今天的事守口如瓶,至于原因嘛,我自有自己的理由。是吧,布谷君?”懋然向布谷眨眨眼睛,布谷也冲她咧嘴一笑。看样子一切都在布谷那里看得很清楚。

    “我还有个疑问,”鳞良举手问道,“在梦迁港对我袭击的那几个漠族人,是否也是瞰想会的人?他们对这块源石碎片也是志在必得,难道是瞰想会总部也是直派这些人来抢夺碎片?”

    没等悯雀回答,懋然抢先说了话:“那些人定然不是瞰想会的人,他们是属于另一个神秘集团。”

    最后,只剩下六凌还未表态,他站起来看了看懋然,又看了看布谷,叹了口气说:“唉,本来我逗留此地的目的只是保护领袖布谷的安全,不过领袖看样子并不买账。至于这里有问天族技师的变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现在又搞出个什么瞰想会,悯雀当家的把这个秘密都和盘托出,而且在座的各位都已经表态跟随当家的,如果我说不加入,可能连这个屋门也出不去吧?”他很不自然地微微一笑。

    “哦?除了瞰想会还有另一个也在搜寻源石的秘密集团吗?”鳞良诧异地反问,老蝼和六凌也都吃惊地看着懋然。

    “你们还记得九年前鸟族与长人族的那场‘谧洛山之战’吗?长人族管那场战争叫‘洼涸大捷’。”懋然说。

    众人都点头表示知道。

    “大家都知道那场战争的过程与结果,但如果要问战争究竟因何而起,还有为什么会突然停战,恐怕各位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那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加入,我就需要把话说在前面。”悯雀打破了屋里的僵局,“首先,瞰想会的事,请在座的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这点不用我强调吧?这个集团本身也是个不存在的组织,即使有人说出去,外部的人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其次,请大家不要问关于这个集团内部结构或者总部人事方面的问题,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包括我在内;最后一点,也是我作为咱们这个团队组织者要对诸位说的是,我们在面对这个集团时,口径是隶属于瞰想会,但实际上,我们并不隶属于任何集团,我们是一个独立的团队。不知道我说得大家是否听懂了?”悯雀扭头看了懋然一眼,见她微笑着点着头,看样子和布谷判断得一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头雾水。

    “可以这么说,那场战争完全是那个秘密集团一手操纵的,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一个流落到兵站的长领族小女孩儿。”懋然郑重地说,然后直直看向旁边的布谷,眼中显出一股寒光。布谷不禁打了个寒噤,登时觉得懋然如同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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