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宴会上自己苦心经营了如此久,却还是一无所获,自上次大公主与这次万寿都是因着自己的肚子才错失好事,真是把双面刃。
见那两位常在和康答应满面喜色的走了,心知宴会也落幕了,喊人宣了轿撵便回宫了
姝子头一回侍寝,略显娇羞,却又无甚紧张。帘中一阵云雨后,身子已无力,软软躺在塌上,面上已有几分红晕,倒显俏皮。微动身子,缓缓贴近皇上耳畔,朱唇轻启。“皇上,永和宫的薛妹妹手巧,您有空也可瞧瞧。”言必,微眯双眸,似有倦意。
起康答应昨夜举荐的薛官女子手巧,倒是得见见看是怎么个手巧法,下了早朝后便到了薛官女子宫里享用早膳】
天明正启待晨时,廊下媵侍盹不晓,几案散落画几副,纤玉执笔做题词。泼墨山河锦都画,落款小篆正是她,温光入室迎尘去,起身招婢往梅园。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石阶台上入,景物入眼眸,虽无甚欢趣,仍得一点红。她纵软玉吐温言,将那梅园览尽兴。
晨间外头好不明媚,下人打了帘扶她梳洗,虽入冬天寒却也少不得鸟儿们喧嚣,她自顾的扶额脑中悉数着这些枯燥日子。额娘的话没错,是她想错了。
见那瓷青的瓶儿单调的打紧,随意披了件绒衣,心里打算着折几只披雪的梅来赏。
她走得急未携下人亦忘却拿暖炉,行至半路想罢也就是几刻钟的事儿,直直往梅园去,远远的就瞅见哪儿立着个人儿,近前瞧仔细了,行礼,“无暇见过康答应”
闻言,转眸一看,原来是官女子薛氏,挤出一抹笑来,言。“妹妹不必多礼,起来便是。”
瞧着她那样儿,思虑一二,忽的话锋一转,眸子中多了几分玩味,朱唇轻启。“近日得皇上垂怜,得了不少好东西,下次带给妹妹。”
“不知妹妹入宫来,可陪皇上用过膳哪?”
随声起身回一声多谢,她将眉眼理的低顺掩去她眸中的锋芒,就像是那双通红的手里淌着滚热的鲜血,抿紧了唇怕那伤人的剑出鞘,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个儿,她是薛家的女儿。
听出这话里冷嘲热讽心底涌出来一股子酸劲儿,她想深藏面上的本有可眉头竟独自锁了起来。抬头将她不太恰当的笑脸摆在眼前人面前,话里似有什么,“姐姐好兴致,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瞧不起妹妹呢”
闻言,转眸瞧着她的样子,眸子中多了几分冷冽,微微皱眉,却仍是笑意盈盈的样子。言“哦?我不过是关心妹妹,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妹妹这般做法,可是要致我与不义了。”
言必,心里倒是痛快了许多,她倒是毫无遮掩,挑明了话。
“妹妹,慎言。”
掩帕笑出了声故意做给她看,她心中念到好懊啊,面上仍不改色笑的可人。“你我本是同路人…”她步步紧逼,抓住她手刻意轻声软语。
她笑着落泪红着眼眶狠狠松开那人,自个儿也踉跄两步,只觉寒风吹的刺骨,“我额娘说,爱似糖衣,吃着吃着便腻了。”她扶住头上欲脱落的簪花,“于是我便囫囵吞枣般,一颗一颗的没滋味儿的往肚里吞”
她转身,泪珠落得自在,“我便欢喜那刹那的幸福…”
柔荑被那人抓上,心中一惊,又闻其言,任凭她步步紧逼,姝子只是勾唇,冷笑一声,言“同路却不同命,妹妹觉得呢?”
忽的被推开,几分狼狈地倒退几步,紧着两步摆正了身子,瞧她那样子,倒引起了姝子思绪,那刹那的幸福,谁不欢喜呢,冷笑几声,不知道是笑那眼前人,还是笑她自己。
“妹妹该知道,这爱要得,是何等的不易。”
她狠狠折下近处梅枝抵住那人下颚,笑的眸子里像是溢出血来,“姐姐,你可知道,囫囵最是伤身”
手把梅枝掐下朵朵红梅,只将最后一朵含苞轻轻戴于那人发间,放轻语气蹙眉像是心疼,“姐姐深知不易,是因为姐姐得了,想必…”
“想必失得也‘不易’吧”,她像是在呢喃细语,眸里黯淡下去,瞥一眼那人玉容娇肤,扔去梅枝。
下鄂疼得厉害,忍不住推开那人的手,笑意渐无,双眸对上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既是伤身,妹妹可要好好养着才是,何必出来,倒折了这梅园风光。”
素荑取下发间梅花,捻碎,残红落于雪地,红得似血般惨冽。
“妹妹放心,你比我更懂。”
“可别引火上身,日后落得与这花一般的下场。”
这场戏,该唱完了,姝子不愿计较,最后伤的还是自己的身子。言必,眸间狠意,径直离开。
闻言只觉字字诛心,隆冬里寒风凛冽灌了她满怀,她扯住绒衣瞥过雪上花泥,红的惹眼。
“只愿你能享得了这刹那的幸福…”,她蔑自笑笑,理好吹散的发,素手拂过鬓角泪落有痕,她细品着那人话中深意,只觉心里不是滋味儿的很,泪珠滚进她绒衣里润湿了里衣,瞧着那人背影,她喉咙里涩的发不出声来。
天明正启待晨时,廊下媵侍盹不晓,几案散落画几副,纤玉执笔做题词。泼墨山河锦都画,落款小篆正是她,温光入室迎尘去,起身招婢往梅园。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石阶台上入,景物入眼眸,虽无甚欢趣,仍得一点红。她纵软玉吐温言,将那梅园览尽兴。
昨儿个宴罢安睡倒是好眠,皇上允自协理之权自当尽力,今个到是早起了些,安坐桌前,眸落宫事倒是瞧的认真,直至眼眸酸涩,耳畔闻翠屏言】小主,可要去倚梅园走走,奴婢瞧您着实疲惫
【左右人言好意,轻颔首,手儿轻搭翠屏轻起了身子,虽是冬日也是阳光正好,驱散寒气,莲步轻移出了长春来,步子轻迈这青砖,眸瞧那园中早有一人,瞧着那模样倒是像极那昨日同自送酒的康答应,若昨儿个她……嘴角轻弯似笑模样耳畔又闻人话语,心思沉了些】康答应倒是饱读诗书,昨儿个宴上的酒不错
【话语皆是说着人好话,可那笑似说不清的模样】
瓷音泠泠入耳,转眸一看,原来是玉常在,昨日万寿节还赐了协理六宫之权呢。依着规矩行了礼,“嫔妾见过玉常在。”
听她说起酒,忽的想起昨日自个儿送了花酒,眼前人竟送了梅酿。眸子间多了几分笑意。言“谢您夸赞,玉姊的酒才是上品。”
“只是嫔妾不明白,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眸瞧人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我这心思倒是……嘴角弯笑更甚,这出头日……到了!眸含笑落人面抓她眼底笑意,后头话皆是奉承倒是半真半假,又闻人这后话,嘴角笑意微顿,轻敛了些,手儿扯了帕子来,捏了捏】本常在听着康答应这话怎得觉得……
【眉微微蹙起,似是不解之意,后头添上】在说本常在的不是?
【她这话儿里意思指自剽窃?轻笑一声,堵住她话】不明白?既然不明白,那康答应便不用明白了
【手儿顺了顺帕子】
闻言,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好好地行了个礼,言“说玉常在的不是?嫔妾不敢,您可别多想才是。
姝子话中有话,明眼人可都听得明白,只是不愿挑明罢了,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素荑捻帕,妃唇轻启,“嫔妾不如常在满腹才华,还请您给嫔妾说道一二。”
手儿不停顺着帕子,如自己的心思般,许久未言辞激烈了,眼前的女子……倒还嫩些,倒是可好好玩儿玩儿,嘴角含笑,瞧人又是一礼规矩,左右梅园安静无人,她左右说的也无人听,挑了她话,刺着】康答应好一个不敢,倒是把本常在的话儿给堵了,康答应这一副乖顺的模样……倒是……
【略做思索意,缓缓到处一字】好
【明面上的好字,意思左右不相同,闻人后话捧高自己轻笑出声,语气淡淡】满腹才华?康答应到底从哪儿听得本常在满腹才华之言,本常在先前听到你那吟诗,想来康答应才是满腹才华之人呐
【后头盈盈又添】何不康答应给本常在说道一二啊
【自想听她如何说道,嘴角勾起笑意深深】
闻言,点额致意,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谢常在夸奖。”
眼前董鄂氏倒是不一般,果然是在这宫里边待久了的女人哪,这本事可比自己大多了。想着在这宫里面的日子还得继续下去,切不可现在就撕破脸皮了。言。
“昨日万寿节,常在一曲动人,与嫔妾说话也是头头是道,岂不是满腹才华?”
想着周围寂静无声,只怕隔墙有耳,话切不可说的太重了。
“嫔妾既已不明白,何来说道,让常在失望了。”
眸瞧人连连点头后头她话倒是咬得清楚,嘴角含笑倒是会顺着来,又闻她后头话语道自万寿那曲,道自满腹才华,轻轻呵笑】本常在这般也是不及康答应,康答应才是满腹才华,当夜便得了宠
【这本事自的机会却让人夺了去,这到底还是有些不爽,眉眼带笑,看不清情绪来,后头又闻人话语不明白,抓了失望二字,嘴角笑意盈盈】本常在倒是失望了,这样吧康答应回宫好好思索一番,写于纸上,明儿个交于本常在
【让她弄清楚,让自也瞧瞧】
那人仗着协理六宫之权罢了,字字珠玑,瞧她还能得意到几时。言“嫔妾与常在心意相通,赠了美酒,若您执意要说个清楚,嫔妾也只好去问问皇上了。”
瞧着时候不早了,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若要写,这心意相通四字便已足矣,罚也罚了,也花不了自己多少心思,也无需落人口舌。
“时候不早了,嫔妾先行告退。”
言必,莲步轻移,携媵回宫,这宫里,果真要多一番风雨了。
耳畔闻人言语,道皇上二字,着实好笑,不过是初得宠爱便已经傲了头了,嘴角轻笑,话语出】康答应不是不明白吗?本常在让你回去思索,怎得?好像还是本常在的错了?
【左右对人,后闻人告辞也是不拦,瞧她远走,轻笑左右出话自语】嫩了些
【手儿轻搭翠屏莲步轻移走于宫道,并未回长春】
牖间朱扉吱吱作响,窗外白雪茫茫一片,瞧着实在无趣,这个时节也没什么色泽赏的。想起前些日子得罪了定嫔,昨夜自己又出了风头,总归是不好的。言“明枝,随我长春宫请安。”
至后殿寻了些金银首饰,荑握汤婆子,莲步轻移,躞蹀至长春宫,着媵通传。
头上和田玉簪子光彩夺目,色泽鲜艳,用明纸糊上的窗户折射的光更加亮眼,纵使在孕期,也要有些生气。
过了几刻,知书从外面来禀报康答应来请安,想起那晚的口角,以及万寿节得宠,倒是让她出了风头,自个儿敛了正色,端坐正位待人入内。
候了一嗅儿,随媵进去,双眸轻抬,瞧着正位定嫔,她发间的那个簪子,看着无比富贵。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这倒让人挑不出错来。
“嫔妾参见定嫔娘娘,娘娘万安。”
给明枝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把那成色上等的玉镯子奉上。言“嫔妾前些日子冒炮了娘娘,特来请罪的。”
“这是昨日皇上赏的,嫔妾那儿唯有这镯子配得上娘娘了。”
这话中有话的,听着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
紫眸看着人缓缓进殿又规矩行礼,倒是挺不错,只不过那赔罪的话听得自个儿有些懵了。疑惑道】冒炮是何意?请罪可不敢当,不过是路过提点几句,没得让人以为本宫小心眼,几句话都让你大老远来请罪。【后话是夹着尖酸的语气】
闻其言,又打量了几眼那镯子,成色是不错】这皇上赏得镯子答应还是自己留着吧,不必拿来拈花献佛。
瓷音泠泠入耳,听着那语气,心中不禁冷笑,这不来不是,来也不是,偏让自己落下个罪来。强挤出一抹笑来,言“今儿嫔妾是特意来请罪的,娘娘可别曲解了嫔妾的意思。”
又见那人不收礼,罢了,这种好东西人儿巴不得自己留着呢。面上却还是一脸的恭敬,言“这样好的镯子,嫔妾一个答应可配不上,还得配娘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