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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听人话语意思今日必然是有意陷害,冷了冷心智轻蔑一笑,“这满后宫的人皆知你我不合,这明摆着地扣帽子你却以为那么容易?”

    “嗯?”临近几步逼向钮祜禄氏,心里却暗暗盘算着这两宫距离想着人怎么还不到。

    “你心思单纯,单想靠这害我,”站在人跟前有偏头望向定贵嫔,“你怎么就不想想连累定贵嫔呢?你是想娘娘落个滥用权力偏袒偏向的坏名声吗?还是想让娘娘,”微顿,“失了这权。”

    “据孟太医所述,那药膏难融,大可根据这相融程度判断加药的时辰。”

    “再者,钮祜禄氏句句不离百花丹,百花丹可不属月月分例,劳问两位太医,可否查一下太医院的账,这百花丹,出自何处?”望向二位太医等待结果。殿里香雾隐隐,素手搭在一方黄花梨小案上,正思索间忽见秦娘脚步匆匆掀帘而入,后头跟着齐佳氏的宫女梅棕,见她神色慌张,便命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心下略有计较,知晓此事必有人从中作祟。】

    【携一干宫娥太监行在宫道,葱指捏着绢帕,随着前行而晃动,花盆底叩着青石板路,叩击声稍显生硬,并不利落清脆,因脚步略急,香汗连连,立于启祥宫前,也不待人通传,径直入了内,扬声道。】

    定贵嫔雅安,本宫怕齐佳妹妹受了委屈,这才不亲自来,定贵嫔处事公正,自然不会介意本宫旁听吧。

    听人说到这百花丹,本就是偷得定贵嫔的,眼神看了一眼定贵嫔,此事没有告诉她,自己也怕她会发现那香囊里面的百花丹少了些许」既然这样,那定贵嫔娘娘去查一下便知道,不过这百花丹也是可以从宫外带进来的,这药也是出自你宫里的,到底是经历过你的手的

    「一番言语之后,竟见惠贵嫔前来,想来也是齐佳常在差人去通传的,同人俯身行礼」参见惠贵嫔娘娘,娘娘万安

    眼瞧着惠贵嫔前脚进来,面上如常无痕让人看不出情绪,嘲弄一句。“惠贵嫔这话可真是自相矛盾,既然相信本宫能处事公正,又怎会担心齐佳常在受委屈?”

    语毕眼不瞧人,从主座由宫人搀扶起,此刻殿内肃静,花盆底踩在地板上一步一声清响,步至齐佳氏面前,不由分说扬手挥了她两巴掌,力道足够响彻殿内,但也只是留了红并未见血。

    眼神扫射过殿内众人神情,厉声言“本宫方才赏你耳光,这第一巴掌,是打你不敬,自上次宫道后本宫便提醒你对掌权嫔妃请安要称万福金安,可你却教而不改实在该打。”着重了赏一字,叫人明白其中性质。

    沉默片顷,室内气氛凝重,一根针掉地上也出声儿“这第二掌便是打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皇上钦此本宫协理六宫,本宫必定不会辜负皇恩,公正廉明,而你却口口声声说本宫会落下坏名声,失了权,岂非蓄意诅咒?”此举自是扫了齐佳氏与博尔济吉特氏的颜面,亦是做给众人看的。“本宫今日所做完全有理有据,若哪日闹到皇上那,可不只是两巴掌如此简单!”

    落回主座,拍掌落案,“白花丹本宫领过,不过是好好存放在库房,钮祜禄常在无从接触。”

    目露尖锐,眉峰狠厉“本宫原还起疑,怎么会有人动这么明显的手脚,如今看到齐佳常在信口诅咒,蛮横不知礼,宛若中邪一般,本宫便信她鬼迷心窍,欲下手而趁后快。”

    “这白花丹用药有忌,若被拿来害人,自然是得偷偷摸摸不叫人察觉,宫中也有多种渠道从外边获得药材。且药膏本就是齐佳常在亲赠钮祜禄常在,她难辞其咎,本宫便罚齐佳常在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刻意做出个笑脸给惠贵嫔看“惠贵嫔觉得呢?”

    看到惠贵嫔进殿心下更多几分把握,行礼过后又望向那二位,“钮祜禄常在居然对本主的事这么知情,连这白花丹的来历都能编的出来,还真是令人佩服啊。”

    “那日玉叽轩内,宫人们在门外也听的仔细,明明是妹妹自己烫的却临时起意都埋怨到本主身上。”

    看向二位太医拿来账簿,回话道,“回娘娘小主的话,近日只有长春宫来领过白花丹。”

    平白受了两巴掌,也不恼怒,只是行礼在地,对定贵嫔言,“嫔妾不服,惠贵嫔娘娘在此为证,定贵嫔娘娘何不主持公道便查一查自己宫中白花丹!如若出自长春宫中,怕是您也脱不了干系!”

    又一行礼,深藏着眼底笑意,“望娘娘秉持公正,望娘娘彻查,还嫔妾一个公道!”

    “还是说娘娘与钮祜禄联合,心虚了?”将削尖的雪颌倨傲扬,照旧稳坐在下首,流眄飘摇着,落在她们珠翠堆叠的螓首上,许久未见波澜,倒想看看定贵嫔如何处置,她第一次掌权,若处置不当落人口舌,这权怕也握不稳了,面带忧色,替齐佳氏解围。】

    起来吧,齐佳妹妹的宫女梓黛前些日子不小心把手给烫了,涂了几日烫伤膏也不知道好些没……

    【妙瞬终止于定贵嫔稍显怃然的玉容上,清丽的娴音曼出,以贯来视人的娇慵,上句话替齐佳氏所言坐实,下句话便分析起利弊。】

    定贵嫔初掌协理之权,便遇上这糟心事,本宫之所以多嘴几句,是怕妹妹听信小人谗言,降罪错了人,日后传到皇上耳中,必要责怪妹妹,妹妹可不要因小失大呢……

    【后面的话轻飘飘的散在空中,转头毫不避讳地逡巡钮钴禄氏的容颜,又添上几句。】

    本宫可是记得这白花丹有毒性,带进宫里想必不易吧。若按常在所言,这白花丹也有可能是常在从宫外带进来的,何况既是齐佳常在邀你去她宫里,又给了你烫伤膏,她岂会蠢笨至此给人留下把柄?这药虽出自齐佳常在宫里,可也经你手,本宫前思后想,倒是觉得你应邀前往,想烫伤自己何时都可以,想往烫伤膏里加白花丹也是轻而易举,这样比较,钮钴禄常在不是更可疑,定贵嫔觉得呢?

    【这盘棋下得好生热闹,横马跳卒,车攻炮轰,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实在不愿看齐佳氏受了委屈,便召来宫女去养心殿请来皇上。】

    启祥宫的事情闹的后宫皆知,本想着有定贵嫔主持后宫大小事宜,应该可以解决这些麻烦,可没想到还是被那些琐事给惊扰了,派人询问了启祥宫发生的情况,心中渐渐有数,来到启祥宫内,脸色阴沉道】后宫无一日安宁,说说吧,你们这次又是因何起了争执?

    原不想惊动皇上,却没想到惠贵嫔竟然去请了皇上,见皇上过来,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又听得他询问话,便也是思索了片刻,眼圈微微一红泪水濡湿了眼眶,楚楚道」皇上,臣妾履次被人陷害,先是被苏官女子推倒在地,现在又是被人用这掺和了百花丹的药膏陷害,臣妾入宫不过短短几个月,竟遭人陷害两次

    漱芳斋内一阵唇枪舌战,明争暗斗,面上似是两位常在的争执,其实却是掀起后宫狂潮的风波,自己亦是清楚认识这一点,总想要博大,却少一个时机,眼见着惠贵嫔差婢去请皇上,心中冷嗤“哼,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只觉得皇上来得恍快,又或是启祥宫离养心殿不远。自首当带人去迎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刻意温婉了声音,扮莺语燕声。将方才殿内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与皇上说了。“臣妾得皇上钦此协理之权,本该为皇上分忧,原本此事臣妾已经处理妥当,可不知惠贵嫔是不满臣妾的决断还是怎得,非要差人去请皇上,这才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语毕,向那明黄身影庄重叩头。

    见皇上圣驾至此,先前的委屈更是一股脑涌了上来,强压住心中情绪忍了声地随众人问安。

    “先前在宫道钮祜禄氏冲撞臣妾,定贵嫔娘娘便罚了臣妾向钮祜禄氏一个答应赔礼认错。”意在指明二人早有勾结,看自个不爽方才处处设计刁难。

    “如若今日皇上不来,那二十大板恐又要枉落在臣妾身上了。”跪在皇上前头,怕皇上厌恶矫揉做作的女子,便强忍着委屈正声说道,“臣妾绝无害人之心,也绝未碰过白花丹,方才太医也说近日只有定贵嫔取过,若要取证,不如就彻查定贵嫔处的白花丹量可与太医院记录有所出入。

    望了眼定贵嫔,却表现出一丝受惊害怕,“臣妾有冤,还请皇上明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倏尔不闻语响,噤声得出奇,远处传来宦官尖细嗓音,却得见的是兀然不见的明黄色,借力起身,樱唇微启,娇身一福。】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再睐见众人面色,然心下已明了几分,抬眸温声道。】

    回禀皇上,这白花丹有毒性,御花园中无栽植,若要取得需得从太医院取,太医院也需得备案,然太医院只有定贵嫔取白花丹的记录,而若要从宫外取得,进出物品需得登记在案,更别说这药草类的东西,肯定会更仔细盘查是否有毒,然这段时日宫内也无盘查到有白花丹的踪迹,这些日子齐佳氏宫里也无宫女太监出宫采买的记录,敢问这白花丹从何而来?若是定贵嫔非得说齐佳氏能有,那钮钴禄氏为何不能也有,这后宫只有定贵嫔宫中有白花丹,而齐佳氏可并未来过定贵嫔宫里,若说偷来的,也是不可信。皇上也可盘查一下看看有谁来过定贵嫔宫中,此人便有嫌疑偷走定贵嫔宫里的白花丹。

    【这话便是说如果从宫外偷取白花丹,两人都有机会,可如果是宫里,那只有定贵嫔有,这几日钮钴禄氏来过她这儿,想取走一点不是难事,薄眉顺势一弯,秀黛远按,又福了福身。】

    齐佳常在邀钮钴禄常在一事,本无可疑之处,若是齐佳常在想烫伤钮钴禄氏,何必请她来自己宫里,再将混有白花丹的烫伤膏赐予她用?留下罪证让她告发到定贵嫔跟前?这烫伤膏本是齐佳常在宫里的婢女不慎烫伤这才备有,见钮钴禄常在烫伤,这才转送,钮钴禄常在与齐佳常在先前有口角之争,要是说钮钴禄氏怀恨在心,暗中加了白花丹陷害齐佳常在呢。

    【齐佳常在若想陷害,大可去她宫里,烫伤她再送这白花丹,何必把人明晃晃的往自己宫里请,再把人弄伤,钮钴禄氏要是在她宫里受伤,出宫时也会被往来的宫女看见。钮钴禄常在若想陷害,便可顺势应邀,然后弄伤自己的手,再往烫伤膏里加白花丹陷害她。两者相比,明摆的是后者的时机更易掌握,也不易留下把柄被人说道。语毕,再添一句。】

    定贵嫔初掌协理大权,平日里又与钮钴禄常在走得近,若一时情急,偏向她也无可厚非,齐佳氏要是真的烫伤了钮钴禄常在,大可说是不小心而为之,若想害她留疤,也可买通太医往钮钴禄常在的烫伤膏里加东西,再愚蠢也不会把把柄和物证都留在钮钴禄手中,等她来告发自己,皇上明鉴,今日如果不惊动圣驾,定贵嫔便要草草了结了!

    【齐佳氏明明可以私下买通太医,让她留疤,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把柄交给钮钴禄氏,而定贵嫔与钮钴禄氏交好,若说肆意包庇,又或是伙同构陷,草草结事也有几分可能。】

    此事若要查明真相,那白花丹的来历是最重要的,谁的手上握有白花丹,自然谁就有嫌疑了,恰如惠贵嫔所说,最近宫中只有定贵嫔宫里领取过白花丹,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定贵嫔了。并且如果齐佳常在真要陷害钮钴禄常在的话,怎么会如此明显的把那加有白花丹的药膏给她呢,这不是直接落人口实吗?看起来倒像是被人后来添加进去,用来陷害齐佳常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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